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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琴声而知雅意,在场金吾卫军官一齐拱手行礼道:“谨遵将军号令!”
“好,某现在便告知你们要如何去办这些事。”
方重勇哈哈笑道,心中得意极了。
金吾卫是朝廷禁军,又不是他方某人的私军,那么,他有必要为基哥训练出一支能战敢战,英勇无畏,以一当十的强军么?
完全没必要啊!
凭什么呀,方重勇自己本身就是个当兵吃粮的丘八而已!每天上班打卡,下班回家,仅此而已。
在沙州的时候,方重勇把豆卢军的后勤捧到了极致,还经常带兵出击维护商路,那几乎是豆卢军要什么他就提供什么。
做这些难道是为了大唐训练军队,为了大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么?
那怎么可能!当然不是了!
方重勇之所以这么勤于兵事,还不是因为吐蕃近在咫尺,稍不留意,沙州就会被吐蕃人给踏平了啊!
他努力训练军队,努力保障后勤,只是因为怕死啊!周围强敌环伺,要是没一支强军傍身,方衙内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而现在,方重勇作为左金吾卫中郎将,还是个任期几乎可以确定只有一个月的“临时工”,他的任务是帮基哥管好金吾卫这帮又不能打,又不会办事的辣鸡么?
当然不是!至少不是主要目的!
方重勇想得很明白,他的任务,就是混过这一个月任期,不出乱子,不在左相右相的恶斗中被碾碎,不被左相势力给暗算而已!
简简单单,明明白白!
目的决定手段,现在这支士气低迷的队伍,和千疮百孔、漏洞百出的金吾卫体系,在方重勇眼里,简直就是最好的靶子。
比京兆尹衙门还好对付!
他当然要自救!如果不自救,被张守珪那边的人暗算,只是时间问题。
而自救的第一步,就是提高队伍的士气,让大家上班,嗯,上值的时候精神饱满有希望。
除了搞钱以外,还有什么办法能在最快时间把左金吾卫的人心凝聚起来?
没有了。
当然,搞到了钱,要分一半给基哥,这是策略成功的前提。
方重勇的思路非常简单、直接、粗暴,带着粗犷的河西丘八气息与沙州浓厚的商业氛围。
河西丘八=办事无法无天;敦煌商贾=没说不行的都可以,这二者结合而成的怪物,再加上前世的头脑风暴与广博见识,便是方衙内解决问题的日常思路。
宛若一股浓黑的妖风,从金吾卫衙门开始吹遍长安大街小巷。
……
“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衣着华丽的少年,一边大笑着,一边骑着几匹骏马,奔驰在长安朱雀大街的主干道上,激起了一阵阵的尘土,让过往行人都忍不住一阵阵的咳嗽与皱眉。
但他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能骑马的人,都不会缺钱;敢骑马在长安的大街上奔驰的人,都不会缺了身份。又有钱又有身份,这样的人能不惹最好是不要惹!
“呜呜呜呜呜呜呜!”
尖锐的哨声响起,这些人面前出现了一队十人的金吾卫士卒,列队一排,拦住了这几人的去路。
“倒霉!”
为首的那人,正是王鉷的弟弟王銲。他不得不勒住坐骑的缰绳,翻身下马,跟面前的金吾卫士卒交涉。
长安大街如果要骑马,则必须要有官员的身份才行。
贞观十一年(637年),唐太宗李世民颁发了《唐律·仪制令》,其中有一条内容就是:“凡行路巷街,贱避贵,少避老,轻避重,去避来”。后面又对什么样的官僚可以骑马,做了详细规定。
这是作为官僚阶层的特权之一。而宦官家的子弟,甚至是女子,也可以骑马,只是这个标准是属于“民不举官不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
因为“我家的谁谁谁”,这个标准太过于宽泛,究竟是三代以内,还是不出五服?
家里的仆从算不算,远亲算不算,老婆家的表亲算不算。唐代的法令也无法界定得这么详细。
所以权贵与官僚们确定可以骑马,他们家的人能不能骑马,其实这是一个灰色地带。官府也懒得去管类似的事情,除非是为了故意整人!
但是,就算可以骑马,也不能随便奔驰纵马,那是传令兵的
特权。或者给是专门给皇宫内送“活物”的“驿马”才可以如此。
闹事骑马,抓到重罚!
要不然,如果家里稍有地位的人都敢骑马在街上奔驰,那样的话,在没有详细道路交通规则的盛唐,只怕基哥都已经出车祸了!
然而话虽如此,封建时代的法令嘛,懂的都懂。
有人执行的时候,那法就是法。没有人执行,那就啥也不是啥也没有了!
王銲这样的五陵年少,他们才不把国家法度当回事,只要板子没打到自己身上,那就是不存在。
不过看今日这架势,王銲也有点心虚。平日里金吾卫不管,不代表他们不能管。人家围过来,显然不会没事找茬。
“几位官爷,拿去吃酒吧。”
王銲掏出一粒金豆子,递给领头的张光晟。
“都看到了啊,是他在向某行贿。
在长安大街上纵马,笞五十!行贿的事情,带回金吾卫衙门慢慢审!
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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