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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不打招呼渡河冲阵就是勇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强无敌?
李归仁心中冷笑不止,如果打仗光靠莽就可以赢,那选将只需要选那些肌肉发达,孔武有力的人就行了,大家都不用读什么兵法了。
然而,似乎是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想法,随着一声号角声响起。敌军那支冲锋的马队,居然前队变成后队,调转马头,朝河对岸奔逃而去。
这一幕不仅是让李归仁看呆了,更是让高仙芝看得头皮发麻。
方大帅啊,您这波是秀一把极限逃跑的操作,也着实是厉害了。
他的心已经沉谷底,而那些追着骑兵冲杀的李归仁部士卒,可是兴奋得要爆炸了。
这些步卒再也不想保持什么队形了,他们发出兴奋的嘶吼,朝着逃逸的马队冲刺而来。等过河后,他们也会一鼓作气的将高仙芝所在的阵型冲垮。
河北叛军的步兵队形正在展开,等会就要绕边,攻击高仙芝控制的步卒阵型。
不到一炷香时间,这些步卒的前锋,就已经冲到了涑水对岸的岸边,脚就要脱离河水,踩到石头遍地的河滩了。
此刻战场的局势,已经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现在这些河北叛军步卒,阵型早已散乱,变成了三两成群的冲锋状态。因为要绕后包抄,所以整体队形宽阔而稀薄,到处都是洞。
方有德麾下骑兵,已经再次在河岸边加速,等冲到河水中的时候,速度已经快要到达巅峰!
“杀!”
身材魁梧的李嘉庆,还有他的长子李怀光一马当先,瞬间就将面前的敌军步卒冲倒在河里。三角队形的马队,如同一把锥子,将李归仁部的步卒阵线凿穿!
高仙芝耳边似乎出现了方有德独有的嘲讽之声。
他连忙对身边亲兵下令道:“擂鼓,总攻!”
“杀!”
高仙芝高喊了一声。
李嗣业比他速度还快,高仙芝没动,就看到这位勇将已经骑着马冲出去了。
剩下的几千步卒,刀盾兵连盾牌都丢地上了,提着环首刀,就朝着河对岸狂奔。
河对岸,李归仁脑子正处于懵逼之中,傻呆呆的看着眼前兵败如山倒。
嘴唇抖动着,却又说不出半个字来。
尼玛,老子还没发力呢,这就败了?
李归仁气得全身发抖,正要下令骑兵冲击。然而身边的骁将刘龙仙,却对其大声吼道:“李将军,敌军大势在前,如山崩海啸啊,已经抵挡不住了。不如带马队后退三十里,避其锋芒徐徐图之啊!”
这番话,高情商理解就是战略转进,低情商理解更简单,就是“润”这一个字。
他都带头跑了,都下令鸣金收兵了,那所部兵马的士气自然是一溃千里。
那些马队的人运气算是好了,因为没有冲阵,所以尚且有很大余力。他们看到李归仁跑了,自己也调转马头跟着一起跑。
由于马力充足,这些逃兵越跑越快,很快便跟方有德他们脱离了接触。
而那些只长着两条腿的河北叛军士卒就倒了大霉。
方有德带着骑兵,在松散的步兵阵里面来回穿梭,杀人跟割麦子一样。很多步卒压根就没跑到岸边,倒在河水里就再也起不来了。
由于尸体太多,涑水一时间被堵住,河道这一段到处都是漂浮着的尸体。岸边冲上来的尸体,更是厚厚的叠了几层,远远看去,就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平静的河面,已经被鲜血染红,像是地狱里冒出来的水源一样。之后的一年时间,蒲州当地百姓,都不敢吃涑水里面捞出来的鱼儿。
李归仁麾下步卒有些还是逃到了岸边,往虞乡方向逃去。
方有德也没给河北叛军留面子,一路追杀,一直追到虞乡,发现城门紧闭,敌军守备森严,这才带队返回了蒲州城。
临走前,方有德命高仙芝在涑水西岸插了一支旗,上面写了四个字:过河者死!
……
“啊嚏!”
皇甫惟明打了个喷嚏。
此刻站在潼关城楼下,他的心情却是非常不爽,有种被人戏弄的羞恼。
这次攻克潼关,他,或者说安守忠,想的都是同样一个办法。
那就是绕路。
这也算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关中之险,其实主要就是在于东边的关隘。具体说来,就是潼关到虎牢关这一段狭窄的路线。
先秦时期,一直到汉代,扼守关中的都是函谷关,而非是潼关。后来选择潼关作为扼守关中的门户,那是因为水土流失造成了地形巨变,函谷关已经无法继续阻挡关东的军队前进到关中。
所以才不得不选择潼关,作为“次要选择”。
也就是说,如果函谷关的地形还在,后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潼关的。
这件事背后隐藏的暗线就是,潼关的地形,从防御角度看,其实并不是无懈可击。
函谷关是位于稠桑原之中,而潼关则位于海拔五百五米的麟趾塬之上。麟趾塬两边都是深沟,一边是远望沟,一边是禁沟。两沟中的水流冲击,使得两沟壁如刀削。
潼关的弱点,就在这两条沟上。
大唐建立之后,官府就明确规定,远望沟和禁沟是不能走的,已经在人们脑子里形成了机械记忆。
但规定不能走,和实际上走不了,完全是两回事。
特别是禁沟,不仅能走,而且并不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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