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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讲交情的主,他非常的势利眼。
有用的人就上,没用的人就滚,基哥的眼中,没有宽容和包容。
契丹与奚人的臣服,让李林甫觉得,自己不小心的话,便有可能是下一个“张九龄”!
“来人啊,备车,本相要去兴庆宫。”
李林甫拿起桌案上的那一叠草稿揣进袖口,对下仆吩咐了一句。
图穷匕见,这些东西终究还是要给李隆基看的,李林甫心一横,不想再改了。
……
“诶,舒服了啊。”
方重勇坐在桌案前,快活的呻吟了一声,享受着阿娜耶给他的手腕进行按摩。
吐蕃人的军法,终于被他誊抄完了。不得不说,这些鸟玩意真尼玛长,如此的形而上学,他就不信吐蕃人会一板一眼的照着军法办事!
方重勇打听了一下唐军之中的军法,发现吐蕃军法的严苛,还在唐军之上。只怕平日里执行军法的力度,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如果将士们的所有精力都在应付军法上,那么他们必然没有余力去考虑战争的事情,这便是军法“过犹不及”的道理。
只不过对于方重勇来说,这部军法的价值,在于吐蕃人对于行军打仗,提出了很多很细节的要求。比如说夜间扎营,要如何布置斥候,如何布置营地,把营垒设在什么样的位置比较好,怎样设置固定哨和流动哨等等。
这东西与其说是一部军法,倒不如说是一部极具操作性的兵法书!它的可贵之处,不是如《孙子兵法》那样的指导性原则,而是把行军打仗的细节说得明明白白。
“你说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凉州城内能抄写的流外官与书吏那么多,你非得自己去抄,还累个半死。”
阿娜耶一边卖力的按摩方重勇的手腕,一边忍不住低声抱怨道。
她嘴上总是不依不饶,但身体却又很诚实的围着方重勇打转,自觉地照顾对方的饮食起居,可谓是勤勤恳恳,对得起她那长满老茧的小手了。
“以后到长安了,要讲究点规矩。就你刚才那句,权贵家中将你杖毙也是理所当然的。”
方重勇没好气的怼了一句,随即让对方坐在自己身边。
阿娜耶老老实实的坐下,等着方重勇训话。
“对你来说,长安并不是一个好地方,你确定真的要去么?”
方重勇沉声问道,脸上表情肃然。
阿娜耶咬咬嘴唇,最后点点头道:“是的,我已经准备好了。”
一个河西的“土妞”,如果不揭穿她那信安王私生女的身份,那么可以走的路确实不多。古代早婚,再过两年,阿娜耶就要选择嫁到河西地方某一个军户家庭。
她可以选择任意一家,却不能不做选择!
去长安,则意味着无限的可能性。
或许惨死埋骨他乡,也可能飞黄腾达走上一条不同的路。
是贪图安稳的沉沦,还是冒险搏一个未来,阿娜耶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明白了,把这份契书签了吧。”
方重勇将桌案上的一份契书递给阿娜耶。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就是阿娜耶从军户身份,变为方重勇家的“部曲”。这也意味着,她的未来会由着方重勇任意摆布。
只要对方愿意。
签这份契书,就意味着西域胡女们孜孜以求的奋斗成果,全部被清零,再度沦为权贵的奴婢,身份与地位没有任何保障,甚至祸及后人。
当然了,部曲的身份是比奴婢在称呼上好听点的说法,本质上并无多少差别。
签下这份契书,也就意味着方重勇将来可以随意玩弄阿娜耶,没有任何可以控制的底线与下限,具体如何全看个人品德了。就算将来将阿娜耶送人,也没有人说什么不是。
权贵圈子都是这么玩的!
这便是去长安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方重
勇已经跟李医官“谈妥了”,不过他依旧是多此一举的跟阿娜耶再谈一次。
提起笔,阿娜耶在契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即按上朱砂手印。办完这一切,她不甘示弱的瞪着方重勇,一言不发。
方重勇强烈要求走这么个流程,在阿娜耶看来很是无情。但她不知道,这件事其实是见多识广的李医官提出来的,是对阿娜耶的一种保护。
台面上的明规则,总是与事物运作的潜规则有所区分,只有深谙内情的人,才能作出正确的判断。
方重勇将契书贴身放好,随即哈哈笑道:“以后你可以打着方军使和方参军的名头,在凉州仗势欺人了。”
“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阿娜耶没好气的说道。
她也猜出来,自己被爹给“卖了”。虽然这样的事情在凉州城内司空见惯,但轮到自己身上,感觉还是有些怪怪的。
想发脾气都不知道要对谁去发。
“美人作伴,红袖添香,方参军真是有雅兴啊。”
药房外面传来河西节度使萧炅的声音,阿娜耶连忙起身,匆匆忙忙的对躬身其行了一礼,退出药房。
“这位河西的小娘子长大后一定是一位美人,方参军还真是有眼力呢。”
萧炅自来熟一般的揶揄道。
如果对方不是河西节度使,方重勇根本懒得搭理这个言语粗鄙不通文墨的鸟人。这位小人藏鸡鸡的萧节帅,三句不离本行,他来这里做什么,方重勇用脚指头都能猜到。
“圣人寿辰将近,药也调试得差不多了。只是某还是有些担心,萧节帅真的想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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