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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在脑子里,很快就被城东驿那三具悬挂在房梁上的尸体所代替。
李瑛等三王已经凉透了,可李琩还不想死啊!
那富有冲击性的画面,他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听府里的见过的仆人来形容,就已经很让人恐惧了。
如今李隆基“白龙鱼服”,是真的粗心大意呢,还是已经布置了后手,以身为饵等着心怀不轨的人出手呢?
寿王李琩不知道,他也不敢赌。
就算他干掉了自己的禽兽父亲,也没有办法坐稳皇位。所有不切实际的折腾,都是在给那些一直在看自己笑话的所谓“兄弟”在铺路。
李琩不知道的是,自己阻拦马车的行为不仅没有让李隆基恼怒,反而让这位大唐天子更兴奋了!
马车离开后不久,基哥就不顾矜持扯掉了杨玉环的腰带,顺势脱下了她那洁白的……
一旁的高力士对此熟视无睹,自觉的偏过头去。
……
方重勇想象中的刺史赴任,应该是被本地官员排挤,说不定还有人故意给脸色不出面迎接,甚至可能还有刺头会跳出来刁难,试图打脸他这个“单车刺史。”
但实际上,当他来到弱水旁的驿站,准备通过石桥前往近在咫尺的张掖城西门的时候。就发现驿站和石桥旁边,都是穿绿袍的本地官员在迎接自己,可谓是声势浩大。
其中甚至还有一位穿着高级武官服饰的中年人。
一群人都在对着自己拱手示意,态度异常恭敬。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样的态度也太奇怪了点。
“诸位同僚,你们这是……”
方重勇一脸疑惑的问道。
就算是客气,也不该客气成这样吧?
“方使君,我们可把您给盼来了呀!您要是再不来,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那位穿着武官服饰的官员自我介绍道:“鄙人欧阳琟,建康军军使兼甘州刺史。不过从现在开始便不是甘州刺史了。
印信在此,交给方使君保管,某便可以安安心心在建康军那边公干了,哈哈哈哈哈!”
这位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一脸爽朗的将刺史印信从袖口里拿出来揣到方重勇怀里,那样子不像是被免职,反倒是像丢掉了一个大包袱一般。
“欧阳军使,某有点不明白……你本该继任为甘州刺史的,何以去职后反而如此喜悦呢?”
方重勇一脸疑惑问道。
一个人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那是很容易看出来的!这位欧阳军使,那是由衷的喜悦。
丝毫都不作伪的。
以至于这位跑两百多里特意来等方重勇进张掖城入职!
怎么看都算是迫不及待甚至是欢呼雀跃了。
只是,这年头,哪个官员会嫌自己兼任的官职少啊,又不是不能请幕僚!
“使君啊,甘州的事情一言难尽,就算办不好,圣人肯定也不会责罚使君的,河西节度使就更不会了。
使君安心赴任便是,某这便告辞回军营了。”
欧阳琟对着方重勇躬身拱手行礼一拜,随即翻身上马,朝着西面而去。
潇潇洒洒,毫不拖泥带水,很有河西这边实干讲效率的风格。
正在方重勇愣神之际,一个绿袍小官从人群里面走出来,十分突兀的握住方重勇的双手激动说道:“可是方使君当面?我是张掖县尉严庄啊!”
他乡遇故知,官路坎坷的严庄看到正是方重勇本人,激动得几乎要落泪。
苦熬一年,总算是等来了后台。
怎么是你?
方重勇满心疑惑,缓缓的将手从严庄手中抽回来,然后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想说的话太多,想问的问题太多,倒是有种不知道先问什么的错觉了。
“使君,甘州情况复杂,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今晚府衙上下都来给使君接风洗尘,宴席结束后,到书房再细说。”
严庄凑到方重勇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明白了,那便晚点再说。”
方重勇微微点头,随即扯着嗓子对一众迎接的官员喊道:“诸位同僚,你们先散了吧。三日之后来甘州府衙大堂商议大事,其他时间,各自忙各自的公务便好了。”
他举起手里的印信扬了扬。
“我等皆听从使君吩咐!”
这群绿袍小官们拜谢而去,让方重勇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人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
张掖城比凉州城的面积小了不少,只有一座四四方方的主体大城,城墙周边没有附属结构。它一共四座城门,集市在西边靠近城门的地方,用栅栏围起来就了事,非常省心接地气。
城内没有坊也没有坊墙,但官府机构多半都集中在东南角的这一块。
甘州诸官吏给方重勇办的接风宴很隆重,酒是来自凉州的葡萄酒;米饭是用这里出名的“黑水稻”蒸熟的,唇齿留香,据说还是贡品,一般人根本吃不到;
烤羊腿、羊杂汤一类常见的东西就不说了,让方重勇惊奇的是骆驼蹄制成的羹与烤熟并切好了的驼峰肉,居然也出现在餐桌上,更有类似手抓饭,名为“羌煮”的食物,里面的配菜丰富而神秘。
这张又长又宽的餐桌上摆着的,不仅仅是食物,而是盛唐包罗万象的浑厚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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