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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埋头单干。
所以观众席上大部分医生都没听说过鲁道夫的名字,更对这篇文章没印象。但不管论文内容是什么,也不管淋巴和乳腺癌的关系对不对,既然是卡维说的,那记下来准没错。
其实早在他成功完成剖宫产之前,手术剧场就已经有了这个苗头,在经过一个多月的巩固期后,所有人都养成了在他手术时做笔记的好习惯。
这种齐刷刷地翻页和书写声让看热闹的那四位非常惊讶。
“直接用文字和图像记录手术过程才是加深印象的最好办法。”
艾丁森似乎不明白他们惊讶的点在哪儿,直到弗朗茨点破后,他才无奈地说道“卡维医生每次手术总能想出一些创新的新点子,遇到从没听说过的方法,我们都会反射性地选择询问并记录下来。”
“他也太年轻了。”
“莫扎特在17岁时已经写了20多首交响曲。”弗朗茨又举例了好几个奥地利天才,以证明卡维的实力只是强得恰到好处,“车尔尼和舒伯特也都是少年成名,这种情况在维也纳不算少见。”
爱德华眉头一皱,心里打鼓我承认你们音乐厉害,可这是医生,医生不是都靠钻研学习么,也讲天分?
瓦特曼的介绍和卡维手里的染料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观众们看着朱斯蒂娜口鼻上的麻醉面罩,等待手术正式开场。
阿莫尔又一次成为了卡维的麻醉助手,按照之前的判断标准,在压眶和睫毛反射消失后,他及时做了汇报“院长,卡维医生,伯爵夫人的麻醉完成了。”
“消毒。”
卡维一声令下,身后的达米尔冈就带着消毒盆和喷壶来到手术台边,阿莫尔也变成了手术三助和达米尔冈一起完成术前消毒。石炭酸消毒范围覆盖了整个右乳、右肩、腋下和躯干右侧,而酒精喷雾的空气消毒则覆盖了整个手术区域。
针管很快刺入了朱斯蒂娜的皮下,经过提前稀释的蓝色染料缓缓流入其中。
“只需等待5-10分钟,染色剂就会顺着淋巴管道一步步流向周围淋巴结。到那时,我们就能清楚地看到肿瘤是如何通过淋巴进行转移的。”
经过两名外科医生的介绍,爱德华大使也随之有了疑问“艾丁森医生,卡维刚才说的淋巴管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人类身体中的一个管道系统,里面流淌着清澈的淋巴液,被希波克拉底称为白色血液。”艾丁森解释道,“而在管道之间会有一个个淋巴结,应该是用于产生和储存这些血液。”
“那淋巴有什么作用呢?”
“按照四液学说,淋巴液可以归类为血液的一种,是更为纯净的血液。”包括艾丁森在内的其他医生对淋巴的认识也都相当浅薄,“肿瘤既然已经侵入了淋巴,说明病情非常严重了。”
“原来如此”爱德华对卡维的染色方法很感兴趣,“虽然座位离得有些远,但可以想象得到如此染色一定非常直观,只不过淋巴和肿瘤真的有关系么?”
“我也无法肯定。”
艾丁森看着台上的卡维,忽然想到了自己之前向弗朗茨提出的建议,话锋一转“按照卡维医生的说法,淋巴其实就像铁路,而肿瘤就是物资。只要拥有了高效便捷的铁路系统,我们就可以将物资源源不断地送往前线各处。”
爱德华连连点头“这个比喻不错,我喜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法国现在拥有着全世界最庞大的铁路网。”
这话不仅帮他扳回一城,还让弗朗茨想起了当初法奥战争中自己差点陷入包围的窘境。为此首相卡尔不得不站出来“虽说铁路可以帮忙运输,但真正上了战场,靠的还是英勇无畏的铁骑士兵。”
爱德华并不觉得奇怪,反而说道“我想这点法国也绝不会逊色于人的。”
话既然扯到了铁路和士兵,弗朗茨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问道“既然如此,不止法国皇帝对普鲁士现在这种激进备战的行为作何反应?”
“皇帝陛下还是希望欧洲大陆能和平相处,不能给英国人有可趁之机。”
“普鲁士的铁路已经修到了边境线,钢铁厂日夜制造枪炮,士兵也在不断集结。”弗朗茨叹了口气,“这让我们非常紧张。”
“奥地利何尝不是如此呢。”爱德华打了手好太极,“要不我们一起坐下来谈谈?”
弗朗茨虽然大谈和平,可和平只是借口,他真正想要的是普鲁士这块地而不是和平。见对方如此应对,把问题又重新抛了回来,他不能不接,也不能乱接。
此时虽然不情愿,可弗朗茨还是得鼓吹一下普鲁士威胁论“我们和普鲁士终有一战,这是德意志归属问题。可一旦让普鲁士赢得战争,那下一步肯定会对付法国。俾斯麦这头狡猾的狐狸从一开始就盯着你们,绝不会放弃法兰西的土地。”
“难道奥地利就不是么?”爱德华并没有把普鲁士放在眼里,“法国早就习惯了。”
几轮针锋相对后,理查德连忙打起了圆场“好了好了,国事还是先放一放,还是看手术吧。”
手术前的染色已经初见成效,即使不用切开皮肤和皮下脂肪,站在手术台两侧的瓦特曼和卡维也能隐约看到被染成蓝色的管道。就和刚才艾丁森说的一样,它们从中心向外扩散,形成了一片蔚为壮观的网络。
瓦特曼见卡维点了头,立刻看向护士“染色已经成功,给我手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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