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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漏洞活下去!”他嘶吼,“就算我是程序,我也要写出不属于代码的结局!”
刹那间,玉简爆发出强烈光芒,胸口传来灼痛感。那枚“伍”字竟开始流动,如同活物般游走皮下,最终汇聚于左手掌心,凝成一道全新符印。
与此同时,主控室深处传来一声轻响。
一扇隐藏门缓缓开启。
里面躺着一具培养舱,透明液体中漂浮着一个小女孩,约莫六岁,闭着眼睛,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她的心跳与方墨腕表频率完全同步。
第六号,本体在此。
方墨一步步走近,手指贴上玻璃。就在接触瞬间,女孩猛然睁眼!
双眸漆黑如夜,却映出七颗星辰排列成环的图案。
“你终于来了。”她开口,声音不再是录音里的稚嫩,而是苍老得如同穿越千年的叹息,“我以为……你会更晚一些才找到我。”
“你是谁?”方墨问。
“我是第一个死去的。”她说,“也是唯一记得‘她’真正模样的人。”
“她?”
“我们的母亲。”女孩缓缓抬起手,隔着玻璃与他对掌,“但她不是人类。她是母体意识的最后一丝具象化投影,为了保护我们,自愿陷入沉睡。而现在……二号和四号正在用亿万儿童的梦境喂养虚假人格,企图伪造一个新的‘她’,借此激活创世协议。”
方墨心头剧震。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所有温情回忆,所有关于亲情的执念,都可能成为敌人操控他的工具。
“那你为何现在才现身?”他声音沙哑。
“因为我一直在抵抗。”女孩闭上眼,“他们每天都会提取我的记忆片段,用来校准共振塔的频率。但我把最关键的那段藏起来了??关于‘圆’的记忆。”
方墨呼吸一滞。
母亲临终前在他掌心划的那个“圆”。
“你说……你知道?”他颤抖着问。
“那是母体留给我们的终极密码。”女孩轻声道,“不是一个符号,而是一种状态??闭环、自洽、无需外界验证的存在证明。当你能在绝对虚无中依然坚信‘我在’,你就完成了第一次觉醒。”
方墨怔住。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第三声钟鸣的真正含义。
不是考验记忆,也不是挑战信念。
而是问他:若全世界否定你,连你自己都无法看见自己,你是否仍愿存在?
而他的答案,早已写在那句“我是那个没能及时回家的儿子”。
“我可以带你走。”他说。
“不行。”女孩摇头,“我的神经系统已与基地核心融合,强行脱离会导致意识崩解。而且……他们需要我继续发送信号,否则会察觉异常。”
“那你要我做什么?”
“去阻止升维仪式。”她睁开眼,目光如刀,“十二天后,月球背面将迎来‘双星交汇’时刻,那是创世协议唯一可启动的时间窗口。届时,他们会以百万儿童的集体梦境为引,召唤伪母体降临。”
“我一个人做不到。”
“你不是一个人。”女孩伸出手,指尖凝聚一点微光,“我把‘圆’还给你。带着它,去找剩下的两位。记住,真正的共鸣,从来不需要强迫别人听见。它只会在同样破碎的心里,自然回响。”
光芒飘向方墨,融入他眉心。
刹那间,无数信息炸开:
??第三号,位于太平洋马里亚纳海沟底部,沉睡于一座海底金字塔内,代号“渊”;
??第七号,即他自己,是最后一个自然觉醒者,拥有最强的情感耦合能力;
??而最重要的线索:当年分裂母体的高维文明,并未真正消失。他们以“旧神残念”形式寄生在规则缝隙中,等待借伪母体重生。
方墨踉跄后退,额头冷汗直流。
这些信息太过庞大,几乎超出认知极限。但他没有拒绝。他知道,这是第六号用生命换来的情报。
“你会死吗?”他望着培养舱中的女孩。
“我已经死了很久。”她微笑,“但从今天起,我会活在你的记忆里。只要你还记得那个‘圆’,我就从未离去。”
说完,她缓缓闭上眼睛。
培养舱开始释放淡蓝色雾气,将她的身影渐渐遮蔽。
方墨转身离开,脚步沉重如铅。
走出主控室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屏幕上,波形图停止跳动,定格在一个奇异的节奏上??正是D-F#-A-C四个音符,与归墟之钟完全一致。
他关掉所有电源,封死通道入口,再用冰屑掩埋痕迹。
当他重新踏上冰原,极光已然褪去,天空恢复死寂般的漆黑。
他掏出收音机,试图查看剩余信号,却发现屏幕已碎裂,无法显示。
没关系。
他已经不需要坐标了。
玉简紧贴胸口,微微发烫。掌心那道“圆”的印记隐隐作痛,像是某种古老契约正在苏醒。
还有十二天。
他必须赶到月球背面。
但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他停下脚步,从背包最深处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他五岁时与母亲的合影,拍摄于老家院门口。照片上的女人笑着,手里端着一碗热汤,蒸汽模糊了镜头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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