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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破,鲜血横流!
若非他关键时刻仰身往后退得了半步,只怕此弓一转,已削断他半段脖颈!
金不换捂住伤处,抽身急退。
这一时只有门外月色照进来一点,那女修在那少许黯淡的光影里持弓而立,弓弦上几滴鲜血凝如露珠,衬得她宛若一尊修罗。
金不换此时已是又惊又骇又疑:“你是谁?”
周满却不回答,只轻轻将弓弦上的血珠抖去,隔着幕离冷冷看他一眼,而后直接转身一纵,出得门去,隐入外面深浓的黑暗。金不换立在原地,颈上伤口虽痛,此时竟无法顾上半分——
他满脑子都是方才长明灯照亮的那一双眼。
只是太快了,快到他无法确认,甚至疑心那一点熟悉的感觉只是自己过度紧绷所产生的错觉……
金不换方要细想,可此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外面为风吹过的荒草丛,顿时回过神来:“糟了,陈寺!”
他飞身掠出门来,到得陈寺身旁一看,心便往下沉去。
原本插在他胸膛上的那支金箭,早已被人拔去,他胸前只留下一个骇然的血窟窿,体内本余不多的鲜血此时如泉一般从里面涌出来,将他整片胸膛染红!
她右肩为金不换所伤,已算留下了破绽,此时小剑故城尚在封锁之中,只怕不好脱身。
陈寺喉咙里全被鲜血堵住,说不出一句话来,只竭力用自己左手手指抠住衣袖,仿佛想要拿出什么东西。
然而金不换此时看他的目光,却充满了奇异。
周满便皱了眉,疑心他是被自己吓着了,没反应过来,正待再问。
金不换的动作,忽然停下了,原本已经递出去的那枚丹药,也一点点收了回来。
可一抬眸,才见他一双乌黑的眼仁望着她,竟是带着几分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脖颈。
他张大了嘴巴似乎想要发出什么怒吼或者质问,然而只是发出一点模糊的呼荷气声,先前被那一瓶丹药吊回来的半口气,哽在喉间没能上来。
金不换却只是平静地俯视着他,淡淡道:“你知道你最让我厌恶的是什么吗?是刚打交道时,我给你递了一颗落花生,但你没有吃。”
至于什么独山神玉新弓、朱雀火羽金箭……
陈寺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死死盯着他,张着嘴试图发出一点声音。
王恕袖中五指顿时一滞。
于是周满发现,自己那只沾血的右手,还掐在他脖颈上。
只是没料想一道黑影也在这瞬间欺身进屋!
——那只是一点揉碎的花生衣,宛若几粒红雪。
——在这座城中,有一人早已知晓她的秘密,且必然能为她提供帮助。
他并未注意,自己袖上沾着一点细小的、浅红的碎屑。
他站了起来,指尖捏着那枚丹药,轻轻转得半圈,竟慢慢笑了一声:“泥菩萨说,花生原叫‘落花生’,泥盘街上有些老人也唤其作‘长生果’。性平,味甘,无毒,可入药,是个好东西。只可惜……”
然而紧接着便传来一道压抑着微喘的声音:“是我。”
金不换见了,略一思索,便摸向他袖中。
修长的五指,轻轻一松。
金不换看着他这不瞑目的死状,心里只不着边际地想:既不食我长生之果,便去作那短命之鬼。
但在他靠近时,陈寺看见了。
陈寺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灯笼脱手摔在地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来,王恕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一只沾血的冰冷手掌,掐住脖颈,用力压在了门后。
去若愚堂找孔无禄,自然是最稳妥的选择。
不是周满又是谁?
陈寺仍说不出话来。
她手掌冰冷的温度,似乎让他感到有些不适,突起的喉结在她掌心里轻轻涌动了一下。
周满这才后知后觉地撤开手。指上的血迹沾到了这尊泥菩萨颈间、喉间,被闪烁的火光一照,竟觉触目惊心。
她只问:“我受了伤,你有药吗?”
那一瞬间,完全是下意识的厌恶,即便只是目光短暂地停留了片刻,也足以让金不换察觉。
然而金不换只是一脚踩过去,就在他面前,慢慢将那一枚丹药碾碎。
金不换已顾不得思索那女修为何放过自己,眼看陈寺一息尚存,说什么也要保住他的性命,至少得让他撑到向宋氏的人叙述过因由再死,是以当即摸出一只玉瓶,疗伤的丹药不要钱一样向他嘴里倒。
那是一种于阴暗中悄然积蓄的戾气,平时小心翼翼地掩藏,可到了某个时候,便会变本加厉的、张牙舞爪地向外滋长。
只是那样一来,她身负《羿神诀》主修弓箭之事,也会暴露。
只是比起在学宫中见着时,失了几分血色,连嘴唇都隐约显出一点苍白来。
这一摸,竟取出了一只小小的方盒,打开一看,里面竟躺着一枚淡绿色的丹药,剔透晶莹,清香四溢,绝非凡品。
那边必然有药,以王氏的势力,不管她做下什么事,只怕都有能力庇护。
一瓶药下去,也顶多只能算吊住了半口气,让他恢复了一点点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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