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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践的阶段,他发现单靠自己根本走不出巴黎,甚至都没办法上私人马车离开市中心。就算玛蒂尔德不管他,米克那群人还是会管。
怎么办?
罗切斯特一早上就爬起床,安静地穿好衣服、排泄、洗漱、吃早餐,然后随手拿了本书就坐躺在花园的长椅上思考这个问题。
“亲爱的,你在看什么书?”玛蒂尔德穿着睡衣就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封皮上的名字,“《巴黎的味道》?你竟然会看这种东西?”
罗切斯特压根就没看书名,只是挑了本封皮颜色看着舒服,厚度又适中容易拿捏的书,随手揣进怀里。然后又是随手翻了一页摆在身前,装作一副看书的样子。
见是玛蒂尔德,他的目光快速扫了一遍书页,找了还算不错的句子,满怀深情地朗读道:“.这是一座没有过去的城市,充斥着没有记忆的精神、没有眼泪的心跳、没有爱的灵魂!城市中只留下一群再无根基的人!”
作者是在声讨奥斯曼的巴黎改建计划,到了他的嘴里就夹杂了一种外乡人对巴黎无情一面的控诉。
再到玛蒂尔德的耳朵里,话的意思又有了些变化,更像是罗切斯特在借着这本书,抒发自己无法真正融入巴黎上层社交圈的种种苦恼、担忧和无奈。
想到最近他的床上表现以及卡维所说的心理问题,公主心里一酸,上去狠狠抱住了他的脑袋:“没事的没事的,亲爱的罗切斯特,有我在呢。”
罗切斯特:???
刹那间的懵圈过后,他忽然想到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或许把所有事儿都说出来,玛蒂尔德公主或许会看在这些日子共处的份上拉自己一把。
可刚要开口,对方抢先一步说道:“别急,先听我说完。你遇到的这些困难都不是问题,真的!相信我,我有办法帮你!!!”
“啊?你有办法?”
罗切斯特心里一惊,差点以为自己的事儿已经暴露了,但看对方情绪平稳的样子,又觉得不像。他马上预想了好几种可能性,心里越想越激动,最后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了,“什,什么办法?!”
玛蒂尔德松开双手,端庄地坐在他身边:“我已经和卡维医生讨论过你的问题了。”
“卡维.医生?我这事儿和医生有什么关系?”
“有,当然有关系!”
玛蒂尔德也觉得直接决定一个男人的长短并不自由,但又必须要这么做,于是想到了个温柔的切入点:“对了,上次去赛马场的时候,你似乎和汉斯先生的学生很熟?”
“盖泽?”罗切斯特眼前一亮,心里直骂自己为什么把他给忘了,“你说让盖泽帮我”
“你别急啊,让我先说完。”玛蒂尔德又拦住了他的嘴,“你最近身体不好,我呢也不太满意,就去找了卡维和那个叫盖泽的年轻人。你也知道你本来就小嘛,我就拜托卡维医生做一个很常见的手术,把它变得长一些,就和盖泽那个一样。”
罗切斯特仿佛一块烧红了的石头,被人无情地丢进了冰水里:“你说的办法就是这个?”
“是啊,亲爱的。”玛蒂尔德笑着拍拍他的腿,眼神不停看着那个地方,“卡维医生说了,最近世博会刚开,晚上宴会之类的应酬太多,手术等两周后在做。”
罗切斯特:.
“为了保证手术质量和术后恢复,你需要静养。”玛蒂尔德看了看他手里的书,继续说道,“最近你就不要出门了,在庄园里好好待着吧,我会多带些书给你看的。”
被两个男人心心念念的女人阿耶莎也不算好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糟糕,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是在做女仆之后,还是来维也纳之后,应该不是,记忆里的时间要再往前一些,她也记不清了。
不过今天阿耶莎没有失眠,晚上准备好第二天的早饭,躺上床褥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难道是因为小施密特先生的承诺?
还是因为那个吃软饭的俊俏男人终于答应了计划?
阿耶莎也不知道,总之她今天睡得很快也很沉,都没听到其他女仆进来时发出的声音。朦胧间,她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工作过的马提亚斯教堂,还有一直帮助指导自己的克里斯塔修女。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里的砖墙、钟声、200多级的台阶和塔顶,以及和克里斯塔一起外出工作的日子。
阿耶莎又看到了她们在外租的房子,看到了不得不把请求塞进门缝里的各种女人。
有的是被骗了,有的是被胁迫的,有的则是自愿拿来换钱时出了点小问题。但不管原因是什么,只要躺在床上,忍受一些金属器具带来的疼痛,这些小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她也相信克里斯塔修女曾经说的,这是在给予无助女人们帮助,是善行。直到某些人出现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把老修女的话完全冲垮。
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些从身体里流出来的东西,红的白的,软的硬的。他们原本可以活下来,可以长大成人,可以享受这个世界带给他们的快乐、痛苦和别的东西。可现在一切都没了,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直接消失了。
阿耶莎知道这是违背教义的恶行,是和登上塔顶完全相反的通往地狱的阶梯。她不禁又问向自己,这到底是谁的问题?
是女人们的问题?
是不承担责任的男人们的问题?
还是帮忙解决这些问题的自己有问题?
亦或者,这就是这个时代这个国家的问题!?
“啊!!!”
阿耶莎惊叫着从一群婴儿稚嫩的小手和叫喊中挣脱了出来。看着面前正抱着儿子的诺拉,她咽了口口水,抹掉额头上的汗珠后起身上了个厕所。
正如她对小施密特说的那样,确实干不下去了。
毁灭吧.
此时一位来巴黎大学医学院留学的美国学生,正和几名同学一起待在主宫医院的产科病房里等候助产士玛莉·拉夏贝尔夫人前来教授私人接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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