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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卖会落下帷幕。

    陈林把桃灵收进洞天玉佩中，随着人流走出大殿，一直凝神提防，但是并没有人对他出手。

    他先四处转了转。

    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那个异族...

    风起于青萍之末，云生于山峦之间。陆玄与林婉儿踏上的这条小径，并无金光铺路，也无神音护送，唯有泥土湿润的气息、草叶拂过脚踝的轻痒，以及远处溪流潺潺如旧友低语。他们走得缓慢，却坚定，仿佛每一步都在重新确认彼此的存在。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林婉儿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坠入湖心。

    陆玄侧头看她，嘴角微扬：“在断魂崖下，你被三尾赤狐围困，我从天而降，一剑斩去其首尾。”

    “错。”她笑着摇头，“是你摔下来的时候砸中了狐狸，才把它吓跑的。”

    他怔了一瞬，随即哈哈大笑，笑声惊飞林间宿鸟。“原来我一直活在自我美化的记忆里。”

    “可我喜欢那个版本。”她靠得更近了些，“英雄救美的故事，总比‘倒霉蛋误打误撞’来得动人。”

    阳光透过树冠洒落，斑驳光影在两人身上流转，如同命运终于学会了温柔。玉佩静静贴在胸口，不再震动，也不再召唤，它已完成了最初的使命??不是引导他们走向终焉，而是教会他们如何面对自己的心。

    数日后，他们途经一座小镇，名为“归梦集”。此地并无高门大派，亦无灵脉滋养，只因地处三界交汇边缘，常年有游方修士、流浪魂魄在此歇脚。镇中酒肆简陋，招牌歪斜，上书四个字：“且饮莫问”。

    他们在檐下坐下，点了一壶粗茶。老板是个驼背老者，眼神浑浊却深邃，见二人容貌竟微微一颤，低头擦拭酒杯的手停顿片刻。

    “你们……是从终焉之墟来的？”

    陆玄不动声色：“听闻那里早已封死，无人能出。”

    老人苦笑：“三十年前，有人破开封印，放百万冤魂转生。有人说那是灾祸开端，可自那以后，镇东头那位疯婆婆夜里不再哭喊亡子；西巷的哑巴少年突然开口说话，第一句便是‘娘，我回来了’。”他抬眼看向陆玄，“那天之后，因果变了。有些人本该死去的，活了下来；有些注定分离的，重逢了。我知道……是你们做的。”

    林婉儿指尖微颤：“可我们还未完成那些事。”

    “时间在这里本就不讲道理。”老人叹息，“但在人心中，善行一旦发生，便永不磨灭。就像火种落入荒原，哪怕风雪再大，也会有人悄悄守护它不灭。”

    夜深人静时，陆玄独坐院中，仰望星空。林婉儿披衣而来，递上一碗热汤。

    “你在想什么？”她问。

    “我在想，如果我们当初选择了融合呢？”他低声说，“如果一人湮灭，一人成道，这个世界会不会更快迎来和平？”

    她沉默良久，才缓缓道：“那样的和平，是建立在残缺之上的。你成了神，却忘了我是谁；我化作尘，再也无法唤你回头。那样的世界，纵然无灾无劫，也是冰冷的坟墓。”

    他点头：“所以我宁愿走慢一点。哪怕千难万险，只要我们还并肩而行，就不是虚妄。”

    翌日清晨，镇外忽现异象??天空裂开一道细缝，似有星辰坠落。待尘埃落定，只见一名白衣女子跪伏于地，发丝散乱，手中紧握半块青铜残镜。她抬头时，眼中竟无瞳仁，唯有一片银白。

    “守忆人？”林婉儿失声。

    那女子艰难起身，声音沙哑：“我耗尽寿元，撕开轮回壁障而来……只为传一句话。”

    陆玄上前扶住她摇晃的身体：“可是忘川出了变故？”

    “不。”她喘息着，“是七情魔主……他在最后时刻觉醒了全部记忆。他明白了自己曾是第一个命主，因拒绝献祭所爱之人而堕为魔，千年执念只为等一个能以愿破法的人出现。他说……你们做到了，所以他可以安息了。”

    话音落下，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如同晨雾遇阳。

    “等等！”林婉儿急切道，“还有别的事要告诉你！《忘川录》已经改写了，所有因命契而消散的灵魂都可以重获轮回资格！你不该就这样消失！”

    守忆人露出一丝微笑：“正因如此，我才必须离去。执掌记忆之人若不舍弃自身存在，新律便无法真正生效。记住……真正的力量，从来不在掌控生死，而在敢于放手。”

    她的身影彻底消散前，将那半块青铜镜放入陆玄手中。

    “这是……通往‘初源之地’的钥匙。那里埋藏着命运之书的起源，也是所有修仙之路的起点。但你要明白??一旦踏入，便再无退路。你会看到最真实的过去，也会直面最恐惧的未来。”

    风卷残叶，空地上只剩余温未散。

    三天后，他们抵达初源之地??并非高山之巅，也不是秘境深处，而是一片广袤的麦田。金黄的麦穗随风起伏，宛如大地呼吸。田中央立着一座石屋，门扉敞开，内里只有一张木桌、一盏油灯，和一本无字之书。

    陆玄走入其中，将青铜镜置于桌上。刹那间，镜面浮现万千影像：远古时代，天地初开，灵气自虚空中凝结成丝，缠绕众生心头。第一批修仙者并非靠吞吐日月精华，而是凭借信念点燃心中明焰，逆改命数。他们不求长生，只为护一方安宁；不争权柄，只愿亲人无恙。

    然而随着力量增长，人心渐变。有人惧怕死亡，遂炼魂续命；有人贪恋权势，便设宗立规；更有甚者，以他人命运为柴薪，点燃自身大道。于是，最初的“诚心证道”被遗忘，取而代之的是等级森严的修行体系、冷酷无情的天劫考验、以及那本冷漠记录因果的命运之书。

    “原来如此……”林婉儿喃喃，“所谓修仙之路，本就是一场背叛初心的堕落。”

    油灯忽明忽暗，一道苍老的声音自四壁响起：“非也。人性本有光明与幽暗两面。修仙之道，实为照见本心之途。只是后来者舍本逐末，以为飞升即圆满，殊不知真正的劫难，从来不在雷火之中，而在每一次选择是否坚守真心之时。”

    “你是谁？”陆玄问。

    “我是第一位写下‘命契’之人，也是最后一位记得‘愿契’为何物的老者。”声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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