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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杰米拉死死拉着杜南:“贷款还没到期,你跑什么?”
“这种事儿还是你来处理吧。”杜南没有聊钱的心思,“时间紧,我真的得走了。”
古斯塔夫见他如此也没拦着,只是点破道:“我今天不是以温特图尔银行代表的名义,而是以卡维·海因斯先生授权代理人的身份,来和你谈生意。”
杜南听说过卡维的名字,只不过现在成了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什么都听不进去,甩开杰米拉的手就往大门口跑。
“杜南先生,您那座费拉拉采石场没人会要的。”古斯塔夫直接点破了他的小算盘,告诫道,“不是因为那里的大理石品质不好,也不是因为采石场的出售价格太高,而是一直以来您向法奥两国申请的水权资格证都没能批复下来。”
杜南停下脚步,愣在原地。
“空有一张土地证没有水权证,采石场依然开不了工,这点杜南先生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杰米拉终于意识到,这家座落在意大利北部小城的采石场之所以那么烫手,原因竟然出在了一纸公文上:“怪不得当初公司接手的时候那么顺利,原来对方也是被坑惨了,想要急着出手等等,杜南先生,你说的那位愿意买下采石场的商人该不会也.”
杜南没有回话。
他当然知道在谈合作收购的时候买方要付定金,甚至要签定金合同。但在这件事上,不论对方有没有交定金,都不是左右交易的根本原因。
根本原因就在那张水权证明文件。
只要买家能搞定水权证,采石场卖的就是跳水价,买下绝对不亏。要是买家搞不定水权证,采石场就算再砍掉一半的价格,也是笔亏本买卖。
“法奥战争打了那么多年,整个意大利北部几度易手,意大利人、奥地利人、法国人、普鲁士人,甚至匈牙利和奥斯曼都想进去分一杯羹,想要在那儿稳定办厂赚钱实在太难了。”
忽然古斯塔夫笑着话锋一转:“不过.”
“不过?”
“你有办法?”
待两人都露出急切想要知道答案的表情后,古斯塔夫这才说道:“我的委托人身份不一样。伦巴第是他的故乡,他在法奥两地也都有自己坚实的人脉,他有能力帮你解决这个棘手问题。”
“是谁?”
“你刚才说的是卡卡什么来着?”
古斯塔夫没有再重复卡维的名字,而是看向大堂远处的楼梯和站在一旁满脸欣喜的杜南:“杜南先生,现在总有时间和我谈了吧。”
“走,上楼!”
卡维当然不会花钱买下这座采石场,更不会为杜南偿还那笔巨额债务。他要做的就是把费拉拉的水权证件送到杜南的手里,让他尽快卖掉套现。
至于好处
卡维其实没想要什么好处。
他只是觉得堂堂红十字会创始人,把大半身家丢进慈善活动里的大善人,最后却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实在过于凄惨了。当然,要是杜南能把他塞进莫瓦尼埃的公共福利会,那也是件不错的事儿。
慈善家的头衔倒是其次,重要的是能真正参与伤兵救治方案的制订,让红十字会尽早走上正轨。
不过这些都是小插曲,现在真正值得他关心的还是贝莎的身体情况,以及为手术而准备的血管实验。
昨天,也就是6月4日下午,霍特亲手将实验室和配套设施的钥匙送到了卡维的手里。当天夜里,一场足以改变外科手术发展走向的动物实验悄然在巴黎开始。
就在古斯塔夫动身去找杜南前6个小时,两辆马车缓缓驶入市区。它们在窗户上蒙了黑布,马蹄很慢,原先的两盏车灯也被换成了车夫手里的油灯,只能勉强照亮前方一小块地方。
马车最终停在了巴黎大学医学院后门,就静静地等着,没有下一步动作。
直到十多分钟后,医学院内走出几个人影,两位车夫才快速跳下车,打开车门。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交流,也没有打招呼,甚至连个简单的手势都没有,能看到的只有一个个铁笼被搬进了医学院。
也就从那天开始,医学院里时不时便会传出狗吠声,医学院里有人养狗的传闻也不胫而走。
看着新闻上的报道,霍特不免有些担心:“卡维老弟,你悠着点,要是被人发现外科协会在协助你‘屠杀’野狗,我这个会长位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卡维看着自然历史博览馆里各家展品,笑着说道:“那也挺好的。”
“挺好的?”
“我们维也纳外科协会正缺您这样的人才,随时欢迎您过来工作。”卡维问道,“哦对了,您会说德语吧。”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去维也纳呢。”霍特连连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
“赛迪约老师不就去了么。”
“我和他又不一样.”霍特见他毫无诚意,只能自言自语安慰自己,“算了,就希望那两个老家伙能帮忙转转风向了。”
“放心吧,我挑的人嘴巴都很牢,没人会往外说。”卡维对那两位临时工的工作态度很满意,“倒是你帮我找的那几个年轻医生,靠不靠得住啊。”
“找的都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能来你这里工作,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乱说话呢。就是最近他们要准备考试,所以暂时抽不出时间”
霍特跟着卡维踱步向前,看着展览馆尽头的大门:“前面就是特别展览厅,没想到过去那么久了,卡维医生仍对这具尸体念念不忘。”
“我只是心血来潮,想过来看看。”
“尸体我见过,血管用红蓝两色做了区分,每一处解剖和缝合都按照操作顺序被仔细标注了出来,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
霍特并没有夸大其词,因为这是所有参观过这件展品的人们所公认的事实。
如果硬要说一个缺点的话,那便是“不属于巴黎”。一想到如此绝无仅有的展品却只能在巴黎展览一个月,霍特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不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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