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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因为有夏娃的帮助，何奥才能恰到好处的躲过第二个机械改造人的袭击，并让他击中了自己的同伴。

    而在下方，刚刚开枪干掉同伴的机械改造人愤怒的抬起头来，抬起手中的炮口，对准了何奥，“你杀了我的朋友！...

    小李走出早餐铺时，阳光已经铺满了整条街道。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粉色书包，指尖轻轻抚过那道被火焰燎焦的边缘??那是十年前火灾当晚，他从废墟里扒出来的东西。那时候他还不会哭，只是死死抱着它，像抱着最后一口气。现在他知道，那不只是一个书包，而是一段命运的锚点，是小雨存在过的铁证。

    他沿着老街慢慢走着，脚步不自觉地拐进一条窄巷。墙皮剥落，青苔爬满砖缝，但巷子尽头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还在。门后曾是他们家的老屋，如今早已荒废多年。可今天，门虚掩着。

    小李愣了一下。这扇门，自从火灾后就被封死了，连他自己都以为再也打不开。

    他推开门，尘土簌簌落下。屋内陈设依旧：塌陷的沙发、翻倒的茶几、墙上挂着半截断裂的日历，停在2013年4月5日。可就在客厅中央，一张木桌却干干净净，仿佛有人天天擦拭。桌上放着一碗红豆汤，热气袅袅升起，旁边压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哥哥，我等你回来喝完这碗汤。”

    字迹歪歪扭扭，却是小雨小时候的模样。

    他的呼吸凝住了。

    这不是现实能有的场景。空气没有腐朽味，光线也不对劲??明明外面是清晨，屋里却像是黄昏，金色的光斜斜洒进来，照在墙角那台老旧录音机上。他记得那台机器，母亲常用来放儿歌，小雨总爱踩着节拍拍手跳舞。

    他颤抖着手按下播放键。

    磁带转动，沙沙作响，接着传出一段童声哼唱：

    “月亮粑粑，肚里坐个爹爹……”

    然后是小雨的声音，清脆又认真：“哥哥，如果你听到这个，说明我已经不在你身边了。但没关系，我一直活在‘副本’里，就像你说的那样，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属于我的房间。”

    录音继续：“你知道吗？我不是第一个被删除的人。在系统刚开始运行的时候，有很多像我们一样的孩子，因为‘情感冗余’被判定为不稳定因素，送进了净化程序。但他们没完全消失，他们的记忆碎片藏在城市的每个角落，等着有人愿意去听、去看、去记住。”

    小李的眼泪无声滑落。

    “可是哥哥，最可怕的事不是被删除，而是被替代。”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系统会制造‘替身人格’，植入亲人脑中，让他们以为你还活着。他们笑、说话、吃饭的样子都一模一样，可那种温暖的感觉……不对劲。因为他们不会为你痛，也不会为你哭。”

    录音机咔哒一声，换了一段音轨。

    这次是另一个女孩的声音，陌生却熟悉：“各位乘客请注意，忆茶号列车即将发车，请系好安全带，带上您最重要的记忆。”

    小李猛地抬头。

    整个房间开始扭曲，墙壁融化成数据流，地板化作星河延展。他站在一片虚空之中，面前缓缓浮现一列通体透明的列车，车厢由水晶与光构成，每一节都漂浮着无数微小的光点，像是被困住的萤火虫。

    车头写着三个字：**忆茶号**。

    车门打开，走出一个穿红鞋子的小女孩，赤足踩在空气中，一步步走向他。

    “小雨……”

    “嘘。”她竖起一根手指，眼睛亮得像星星，“我是你的记忆载体之一，不是全部的我。真正的我，分散在每一个想起我的人心里。但现在，你需要上车。”

    “去哪儿？”

    “去补完最后一个人格模板。”她说，“陈默的。”

    小李怔住：“什么？”

    “你以为他是自愿加入我们的吗？”小雨摇头，“他是被系统抹去过一次的人。七年前，他在一次任务中发现了‘初代文明遗产计划’的存在，试图公开真相，结果被标记为高危个体，执行了记忆清除。但他太强了，意识残片逃逸进了地下网络，靠着别人零星的情感共鸣苟延残喘。是你无意间唤醒了他的原型代码。”

    小李脑中轰然炸开。难怪陈默总是能在关键时刻预判系统的动作；难怪他对“遗忘”有着近乎偏执的恐惧；难怪他说出那句“我只怕再次忘记为什么而活”。

    原来他早就死过一次。

    “现在，他的核心人格还卡在第七层副本??‘悔恨之塔’。”小雨指向远处一座悬浮于云海之上的黑色高塔，“那里关押着所有因未能拯救所爱之人而自我惩罚的灵魂。他们拒绝重生，宁愿永远轮回。”

    “我要去救他。”

    “那你必须放弃一件东西。”小雨静静地看着他，“你最深的记忆，关于火灾那一夜的完整画面。你现在还记得的，只是片段。真正完整的记忆，藏着你一直不敢面对的事实??是谁点燃了那场火。”

    小李浑身一震。

    他一直以为那是意外。电线老化，燃气泄漏，新闻上是这么写的。可心底深处，总有种模糊的预感：那天晚上，父亲醉酒回家，手里拿着打火机……

    “我可以承受。”他说。

    小雨点点头，伸出手：“那就上车吧。”

    忆茶号缓缓启动，穿过层层云雾，驶向那座孤绝的高塔。沿途，窗外闪过无数画面：有人跪在墓前痛哭失声，有人撕碎身份卡大笑狂奔，有情侣相拥而泣，说出了三十年未曾出口的“我爱你”。这些都是正在复苏的真实人生。

    列车停靠在塔底站台。

    小雨没有下车。“我只能送到这儿。”她说，“接下来的路，得你自己走。”

    塔门开启，一道螺旋阶梯直通天际。每踏上一级，小李的身体就轻一分，记忆却沉重一分。当他走到第三层时，耳边响起母亲的尖叫：“别碰那个瓶子！”第四层，父亲嘶吼：“都是为了你们好！”第五层，他自己五岁的声音哭喊：“妈妈！救我！”

    第六层，他看到了真相。

    画面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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