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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篷男子的提议很合理，众人开始逐一报出能交易的天材地宝。

    幸好场地被分成了数十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拍卖台的投影，声音也能一定程度分隔，否则成百上千修士接连开口，棚顶都能掀翻。

    陈林没有着急...

    风雪如刀，割裂天幕。陆玄与林婉儿的身影在虹桥之上渐行渐远，脚下的金光长路仿佛自虚空中生出，又似从他们心中延伸而出??每一步落下，皆是信念的回响。终焉之墟的轮廓在远方浮现，那座冰封古城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脏，在万古寒霜中微微搏动。城门高耸入云，四字刻痕深陷于坚冰之中：“终焉之墟”，字迹斑驳却透着不容违逆的威压。

    玉佩依旧温热贴在胸口，但那种悸动已不再来自命运之书的召唤，而是源于某种更深的共鸣??仿佛整座古城都在呼唤他的名字。

    “你真的不后悔？”林婉儿轻声问，声音被风吹得断续，“刚才那一瞬，我看到你眼中有动摇。”

    陆玄侧目看她，眸光澄澈如初雪映月。“有。”他坦然道，“我后悔了三息时间。后悔若早知前路如此艰险，是否该带你离开这一切？可当我看见你接过冰魄时的眼神，我就明白了??我们不是为了逃避痛苦而行走诸界，是为了不让任何人再经历那样的别离。”

    她笑了，指尖轻轻抚过他掌心旧伤。“所以你会走下去，哪怕前方等着的是另一个‘我’的尸体？”

    “不。”陆玄摇头，“等我的，或许只是我自己尚未面对的那一部分。真正的终局，从来不在外界，而在心渊深处。”

    话音未落，虹桥骤然崩解！

    并非断裂，而是化作万千光蝶四散飞舞，围绕两人盘旋一圈后，尽数没入古城大门之内。刹那间，整座终焉之墟发出低沉轰鸣，宛如苏醒的古老意志睁开双眼。冰层龟裂，地脉震动，一道幽蓝光芒自城中心冲天而起，直贯苍穹。那不是法术波动，也不是天地异象，而是**因果本身**在重连。

    “不好！”林婉儿猛然拉住陆玄手腕，“这里的规则……正在重构现实！我们的记忆、身份、存在……都可能被重新定义！”

    果然，四周景象开始扭曲。浮现在空中的不再是单纯的雪原与废墟，而是无数交错的时间片段：童年的陆玄在村口放纸鸢，少年时期的他在师门跪拜授业，青年时抱着重伤的林婉儿穿越命狱火海……还有更多未曾经历的画面??他身穿帝袍坐于九重天阙，手持血刃屠尽群仙；她披着素缟独行于黄泉尽头，口中吟唱一首无人听懂的挽歌……

    “这是……未发生的未来？”陆玄咬牙抵抗识海翻涌，“终焉之墟不只是沉淀已完成的因果，它也在孕育所有‘可能’的命运分支！每一个选择未定之处，都会在此生成幻影！”

    “小心！”林婉儿急喝，“别看那些影像！它们会侵蚀你的本心！一旦你认同某个可能性，你就将逐步滑向那个命运轨道！”

    陆玄闭目凝神，以剑意斩断杂念。然而就在这时，胸口玉佩忽然剧烈震颤，竟自行脱离衣襟，悬浮半空，与远处那道幽蓝光柱遥相呼应。命运之书无声翻开，一页页金文浮现：

    > 【命契?承负】

    > 持书者，代天执律，统摄万缘。

    > 凡所经之地，因果归流；凡所触之人，命数易改。

    > 得此权柄者，必献祭至亲之情、至爱之念、至真之心，方能免于反噬。

    > 若拒献祭，则命主降世，轮回倾覆。

    “原来如此……”陆玄睁眼，声音沙哑，“所谓‘命主’，并非天生邪祟，而是当一个人承载太多因果，又被命运之书不断汲取情感与意志之后，最终蜕变成的‘容器’。它不需要强迫谁成为主宰，只要让人一步步走上去，自愿献出一切。”

    林婉儿脸色惨白：“那你刚才捏碎无念冰……岂不是放弃了最后自救的机会？”

    “不。”陆玄缓缓抬头，目光穿透风雪，“我是选择了另一条路。我不否认恐惧，也不回避代价。但我拒绝用‘牺牲你’来换取力量或解脱。如果这注定让我堕落，那就让我带着清醒的痛苦走下去??至少这一路上，我还是我。”

    话音刚落，整座古城轰然开启。

    城门两侧冰壁褪去，显露出两条并行石阶，一左一右，通向中央高台。左侧阶梯上浮现出林婉儿的身影??白衣胜雪，手持青鸾令，身后万灵朝拜，赫然是传说中的“灵御尊者”；右侧阶梯则站着陆玄??黑袍加身，眉心烙印命纹，手中握着断裂的命运之书，周身缠绕亿万因果丝线，俨然已是新任命主。

    两个“他们”，正从不同的命运之路走来。

    “欢迎来到终焉审判。”一个声音响起，并非出自某人之口，而是从天地之间、心跳间隙、呼吸流转中同时传来，“你们将在此做出最终抉择：分离，或融合。”

    “什么意思？”林婉儿厉声质问。

    “意思是??”那声音平静回应，“若要终结命主轮回，必须有人彻底舍弃‘我执’，让自身命运完全融入另一人之因果链中。一人成道，一人湮灭。此为天规。”

    陆玄冷笑：“又是这种老套的牺牲命题？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法则，总以为爱就是单方面的奉献，是沉默的消亡。可你不懂……真正的同行，是彼此照亮，而非互相吞噬。”

    他迈步向前，却不踏上任何一条阶梯，而是径直走向中央高台。

    “我没有资格让你为我死去。”他对林婉儿说，“就像你也没有权利替我承担一切。如果我们之间的羁绊只能靠一个人消失来维系，那这份情本身就已残缺。”

    林婉儿怔住，随即展颜一笑：“所以……你要挑战天规？”

    “不是挑战。”陆玄握住她的手，“是改写。”

    他仰头望向虚空，朗声道：“我不做命主，也不做孤魂。我要做那个能让所有人不必牺牲也能前行的人！若有规则阻拦，那便破之！若有天道不容，那便逆之！我不是为了掌控命运而来，我是为了证明??人心之光，足以照彻轮回黑洞！”

    刹那间，玉佩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辉。

    那不是金光，也不是灵力，而是一种纯粹的情感具象??喜悦、悲悯、愤怒、思念、守护、希望……所有曾伴随他们一路走来的点滴情绪，此刻汇聚成一道贯穿古今的虹芒，直击命运之书核心！

    书页疯狂翻动，古老的符文逐一崩解。那原本冷漠无情的天规文字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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