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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清脆的枪声在冰面上响起,一名苏联红军士兵垂下对着天空的莫辛纳甘步枪,拉动枪栓重新顶上了一颗子弹,而他身旁的两名同伴,也朝着远处冰面上的雪橇车开始扯着嗓子大喊。
“维克多,他们在喊什么?”老猎人伊诺说完,干脆的吆喝着两头驯鹿降低速度,调转方向慢悠悠朝那三明苏联士兵跑了过去。
“让咱们停下”卫燃笑着回应了一句,随后拉动枪栓,给放在狼皮毯子下的冲锋枪顶上了子弹。
“希望他们不要后悔”老猎人伊诺用力一抖缰绳,最后提醒道,“感觉差不多了就开枪。”
“知道了”
卫燃低声回应了一句,将盖住身体的狼皮毯子掀开一点,把冲锋枪的枪口悄悄对准了那三名把枪藏在背后的苏联红军士兵。
随着距离一点点的拉近,老猎人伊诺热情的朝对方挥着手,同时用芬兰语亲切的问候着对方的母亲。
几乎就在其中一名士兵把藏在背后的冲锋枪拿出来的瞬间,藏在狼皮毯子里的卫燃立刻扣动扳机,朝着那三名相距不过二十多米的苏联红军士兵打出了细密的弹幕!
“哒哒哒”的清脆枪声中,叛变的PPD冲锋枪准确的将雪地上那三名准备劫持雪橇车的苏联红军击倒在地。
就在他开火的同时,不久前才刚刚升起篝火的森林里,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在那位正想办法把结冰的裤子脱下来的蓝帽子背后突兀的响起。
但中枪的却并不是他,而是他正前方不远处森林边缘那位正要放下望远镜拿起步枪的苏联士兵!
还不等这名中枪的士兵倒地,米卡手中锋利的芬兰猎刀已经狠狠戳进了身前那名蓝帽子的右侧肩窝。同时他手中仍旧散发着硝烟的枪管也调转过来,准备顶在对方的脑袋上抓个活的。
但这位蓝帽子的反应却一点不慢,在惨叫中猛地向后一抬头,用后脑勺狠狠的撞在了米卡的脖子上。
这突如其来的酸痛立刻让米卡下意识的收回手捂住了被撞出血的鼻子。而那位蓝帽子则趁此机会,身体向前一翻便和米卡拉开了距离,手忙脚乱的便要从牛皮枪套里抽出自己的佩枪。
搞砸了的米卡此时已经顾不得抓什么俘虏,强忍着不受控制涌出的眼泪,抬手对准已经摸到枪柄的蓝帽子连连叩动了扳机!
在接连的惨叫声中,这名蓝帽子的肚子上连续中枪,最终失去防抗能力栽倒在了雪地上。
抓起一团积雪敷在鼻子上,米卡此时已经吓的冷汗直冒,等他平静下来,再看看躺在不远处出气多进气少的蓝帽子,年轻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懊恼之色。这是他第一次自己抓俘虏,却没想到竟然在最关键的地方给搞砸了。
前后不到十分钟,老猎人伊诺吆喝着驯鹿停在了森林的边缘,远远的喊道,“米卡,解决了没有?”
“解决了,过来吧!”米卡立刻用芬兰语回应道,随后愁眉苦脸的坐在将死的俘虏边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森林外面,老猎人伊诺把冲锋枪放在一边,扭头朝卫燃说道,“我在这等你们。”
卫燃点点头,拎上煤油汽灯,循着雪地上的脚印,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了森林。随后便看到了血流一地的俘虏以及在一边愁眉苦脸的米卡。
“我搞砸了”米卡哭丧着脸说道,“我本来想活捉他的。”
“没事”卫燃拍了拍米卡的肩膀,随后蹲在那名将死的蓝帽子身边,“你们的师长泽连佐夫在哪?”
“咳...咳咳...”
这名蓝帽子的嘴角涌出些许暗红色的血液,脸上却冒出了嘲讽的笑意。艰难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卫燃脚边的纳甘转轮手枪。
见状,卫燃往后退了一小步,随后将手枪主送塞到了对方的手上。握住自己的佩枪,这位蓝帽子几次试图抬起枪口对准他们二人又或者对准自己的下巴,却无一例外的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扣动扳机了。
从对方手里轻轻拿走那支纳甘转轮手枪,卫燃再次说道,“给你个痛快,告诉我你们的师长在哪怎么样?”
“酒...”这位蓝帽子声音微弱的喃呢着,染着血的手费力的想要伸进自己的胸口。
卫燃叹了口气,帮着对方从怀里取出个染血的银亮酒壶,但这酒壶上,却镶着一枚略微变形的手枪子弹的弹头。而随着这酒壶一起被带出来的,则是一面同样染着血的旗子。
没管那面163师的旗子,卫燃拔掉酒壶的软木塞子送到对方的嘴角,仅剩的些许酒液随着卫燃手腕偏转,缓缓倒进了对方的嘴里。
艰难的将最后一口酒咽下,这名蓝帽子费力的低头看了看仍在怀里的旗帜,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声音微弱的说道,“开枪吧...我...想回家了”
扫了眼对方脸颊的冻疮和结冰的双腿,卫燃摇摇头,将酒壶放在对方的胸口,缓缓抬起手扣动了扳机。
“砰!”清脆的枪声中,淡淡的硝烟自枪口溢出,那位蓝帽子脸上心满意足的表情也跟着彻底凝固。
叹了口气,卫燃将手中的纳甘转轮手枪放在这位蓝帽子的胸口,起身拎着煤油汽灯,捡起森林边缘那具尸体手中的望远镜,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了森林外等待的雪橇车。
米卡看了看卫燃,再看看脚边的尸体,懊恼的拍了拍额头,弯腰捡起仍在尸体怀里的旗帜追了上去。
“伊诺老爹,往回跑吧!”卫燃坐在雪橇车上说道,“那位师长很可能去了相反的方向。”
“只要不下雪,我们就追的上。”伊诺老爹语气格外的自信,等跟在后面的米卡上车之后,立刻抖着缰绳原路返回。
“维克多,那个师长真的往南跑了?”温暖的狼皮毯子里,情绪有些低落的米卡忐忑的问道,他依旧在为刚刚的失误自责。
“至少一半的可能”
卫燃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分析,“那面旗子在战场上插了至少一整天的时间,很可能是就是想借那面旗子引走我们的兵力给两个包围圈解围。至于那位师长,要么还留在包围圈指挥突围,要么就是已经抛弃他的部队自己逃了。”
米卡松了口气,“他有没有可能去东边被包围的那个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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