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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的制衣。绮罗堂中,也有一位姓何的制衣,比我厉害许多……我既不是那里待得最久的,也不是那里制衣最厉害的……”
周满道:“你是不解,为什么别人辛苦埋头做事数十年,竟比不上你这点告密投机的小手段,是以虽得这副使之位,心中对旁人也有几分愧疚?”
赵霓裳咬唇,慢慢点了头。
周满于是摇着头,笑出声来。
赵霓裳却不知她为何笑。
周满笑过后,却是温温然望着她:“你会这样想,证明你还是个好人。”
只可惜,这并非一个好人能生存的世道。
周满轻叹一声,只道:“别想那么多了。法袍既已送来,你近日修行上可有遇到什么难处?若有便一一道来,看我能否为你解惑一二。”
岂料,赵霓裳闻言后,竟又躬身向她一礼,深吸口气道:“霓裳此来,不仅想请教修行上的问题,还想请师姐指点一些与人交战的要诀。”
周满立刻想到什么:“你这是——”
赵霓裳难得坚定,目光都好似有了格外的神采:“学宫放了三十旁听名额,霓裳想要一争!”
果然,忽然有了这样难得的机会,谁不心动?
周满面上流露出几分赞赏:“能有此志,便是不俗。修行的一大用途,便是与人交战,我自然能一并指点你。”
赵霓裳先一笑,可片刻后,又疑虑道:“只是我习练的乃是师姐所传的《羽衣曲》,却不知这门功法是否能显露于人前……”
周满道:“放心吧,识得此曲的人多,识得这门功法的却不多。令尊去前,不是曾为你留下一套制衣之法吗?届时别人问起你功法来源,你便说是令尊所留的家传功法,不会有人怀疑的。”
赵霓裳这才点头应是。
周满接下来便指点她修为,又教了她一些与人交战时的忌讳和要诀,顺便也问了一下他们名额选出的方式。原来是要在学宫内设一小擂台,三天后开始,依据报名的人数来排擂台的场次,直到决出最终的三十个旁听名额为止。
可以说,所有与赵霓裳一般渴望着机会的人们,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学宫内的气氛颇为火热。
只不过这一切都跟参剑堂里的十九个人无关,大家也并不关心小擂台的战况,如今唯一值得他们费心的,只剩下明年才开始的剑台春试!
周满来剑门学宫,为的就是剑台春试,或者说,是剑台春试背后那进入白帝城画境寻冷艳锯踪迹的机会。
这就意味着,她最少得在剑台春试拿到前十。
且若有排名,自然会排得越前越好。
可《羿神诀》虽厉害,她却因杀过陈寺,暂时不敢显露于人前,若要参加剑台春试,只能凭借剑术。
所以接下来的剑壁悟剑,对她来说十分重要。
陆君侯败于张仪消息传出的次日,剑夫子便率众人到了剑壁下面。
千仞高的绝壁上,到处留有前人笔墨剑痕。
云气蒸腾中,险绝的鸟道只像是一条从天上蜿蜒垂下的绳索。
剑夫子先提醒道:“剑壁之上,不乏有先代大能修士所留的剑意,强横能伤人心神,你等修为尚弱,须得量力而行,受不住时不必强行感悟。”
然后便令众人自寻剑迹感悟。
参剑堂中有已突破金丹期的,如陆仰尘、宋元夜、妙欢喜等人,皆是御器飞身而起,散向高处;其余境界稍低一些的,仅有先天修为的,如周满、李谱、金不换等人,则都顺着鸟道攀援而上。
可万万没想到,看前几页时还好,待看到“剑卒过河”那几页时,她眼皮便忍不住一跳,眉头都皱了起来,越看神情越是凝重……
这一日她悟剑结束后,泥菩萨“纸上谈兵”的笔记也写得差不离了,当即便交给她,请她回去后拨冗看了指正。
后来,是大家切磋比剑,周满第一次败给了陆仰尘,败给了妙欢喜,败给了周光……
王恕当然也在此列。
被她换到前面落座的李谱,已经忍不住哆嗦着给自己算卦,看哪个好日子将成为自己的祭日;
别管什么剑法,就没有他王恕挑不出错处的!
也不是不行?
——剑卒过河这一招,既有如此大的破绽,又这么早便叫她知道,还怎么悟得下去?
周满便问:“怎么?”
上千年有多少前人在此以剑留字?
这一晚,周满愣是没睡着觉。
细看那剑壁题字后面的落款,剑仙剑圣剑神剑鬼剑豪剑客剑师剑士剑卒……
王恕于是道了一声谢。
果真是应有尽有,数之不尽!
但凡对修界了解少一些的人来,只怕都分辨不出哪个称号对应的是哪位前辈。
泥盘街这三个熟人,倒是首次以参剑堂的门槛为中心,“左门神”“右门神”与“门外剑”齐备,围成了一个三角。
从未有过如此殊荣与周满并列而坐的金不换,也眼皮直跳,趁着她还未注意,悄悄撕下桌上贴的“参剑堂右门神”的纸条;
周满瞬间想起以前见他画在纸面上的那些比剑小人儿,颇觉头疼,心道自己并非这般古道热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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