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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施少连正想敷衍,施老夫人又叹道:“你二妹妹也很喜欢窈儿,屡屡在我面前夸她,还说等咱们园子搭起来,赵安人喜欢听戏,窈儿喜欢杂耍,多请两班人来,一起热闹热闹。”
施少连顿住喝茶的手势,缓缓笑道:“我知道二妹妹喜欢夸人,没成想赵窈儿也入了她的眼,还时时夸着。”
施老夫人点头道:“是啊,甜姐儿若不是近来忙些,倒是要多邀着窈儿来家多坐坐,她们姐姐妹妹一起说说话。”
施少连出了正屋门,往见曦园去,行至一半,步伐又拐了拐,绣阁里有灯,一盏两盏,似乎还有轻微笑语,不知是谁的笑声,如今绣阁里住了甜酿和苗儿,婢女也多,他许久不来,也不知何时,屋檐下挂了两串小小巧巧的灯笼,发出朦朦胧胧的光亮。
再往上,是暗夜,有模糊的云团,这几日都有微雨,天色算不得上佳,是凝夜紫的天空,凉又寂寥,孤而空寂,昭示着明日天色,依旧不见晴朗。
杜若未曾料想,事情突然有了如此的转折。
她和归家有些晚,到家已是日暮夕山,张优早从衙里回来,家里人脸上都添了几分喜气:“优哥儿右升了司里副提举,今日把官袍拿回家浆洗。”
副提举是从七品的官职,颇有些油水,正是张优那五百两银子的功劳,张优刚才张夫人屋里出来,目不斜视,只在她耳边冷哼一身,和杜若擦肩而过。
前几日张夫人夜闯施家闹事,原就是从张优嘴里惹的祸,张夫人回味那日施家说的话,心中仍是有些忿忿不对,故又找张优诘问,他这回躲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过,只得道出实情,原是和同侪去院里喝酒,一个相熟的妓子私下和他所说,正是蓝家表叔醉酒之言。
张夫人闷闷坐了半晌,张优道:“儿子也不是挑唆圆哥儿的婚事,若此事将来掩的过去,母亲就把他家二姑娘娶回家,好歹他家陪了一笔丰厚嫁妆,若是母亲心头容不下,这门亲事还是早早作罢。”
杜若再踏入婆母屋内,见张夫人仍闷坐在椅上,好半晌回过神来和二儿媳说话,又软言相劝:“优哥儿如今也出息了,你们总归是年轻夫妻,闹了这半载,也该歇歇了。”
杜若点点头,回屋后,重新妆扮一番,做了个鲜妍娇嫩的模样,往书房去给张优送汤,劝他回屋过夜。
张优见她主动贴上来服软,将她冷嘲热讽一番,赶了出去,杜若争不过他,气的病倒在床,躺了几日有余。
新官在任,走马观花,张优这几日可不谓不风流得意,雪姐儿又奉承的紧,张优便渐有些轻飘飘之意,花钱也阔绰起来,大肆请同侪喝花酒,逛戏楼,同侪吹捧的厉害,只把他比作提举大人有余。
不过六七日的功夫,不知哪场酒醉后的风言风语传入提举大人耳中,又因一些旁的事情翻出旧年市舶司账目,发觉有些不对之处,俱是张优的手笔,大大将张优诘责了一番。恰逢张优上峰惹了事,被漕运的人参了一本,翻出他受贿贪污之事,牵连人等涉及张优。
不过大半个月,他那簇新的官袍,又被剥了去,连吏目的职都被削了,还要治他的罪,当初买官的那五百两,是外借的官吏债,原先债主看他右迁,连连恭喜作揖,这一番见他罢职,直接冲到张家来要债,五百两的银两,到如今已翻到八百里之多。
雪姐儿和冯妈妈紧随着债主登门而来,只找张夫人诉苦,倒是在院里赊了不少夜资酒水,百两银子,都未结清。
杜若听见门前囔囔,气的脸色铁青,当即收拾包袱要回娘家,张兰扶着张夫人,先紧要去拿银两打发门前要债的人,又要劝着杜若,人未散尽,不知又从何处来了群看热闹的浮浪子弟,闹的鸡犬不宁,旁人看了好大的笑话。
张远舟闻言从学堂回来,大发雷霆,握着竹藤把张优打了个半死不活,血水浸透了衣裳,张夫人抱着奄奄一息的儿子,不由得心头大恸,嚎啕大哭起来。
此事传到施家耳里,着实有些不堪,甜酿也有些皱眉,总觉得事儿有些蹊跷,这已是三月末的时节,张家若闹得不好,怕对她和张圆有影响。
张家愁云惨雾,杜若心头也不算好受,借着个由头,自己请娘家哥嫂,去了一趟赵家,她的舅舅虽然外放山西为官,但在金陵为仕多年,江都也有不少关系在,腆着脸说了一番,书信一封给舅舅帮忙。
算是峰回路转,守得云开见月明,最后一圈落下来,张优还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养伤,市舶司里翻了案,张优仍是官复原职,当了七品的副提举,连孝敬给上峰的五百两银子,都被追回,偷偷的送了回来,又有人说,当日那放债的债主和妓子,也不知是谁落井下石,故意惹臭张家名声。
这等转圜,众人皆叹,杜若这才道是舅舅一家周旋帮忙,才得以保住张优。
且不论张优,单表张夫人,听闭杜若一番话,先是感激她的贤惠周到,再是感激赵家:“须得亲自上门,好好感谢一番安人。”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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