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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肇昌,他不由得寒声道:“你做什么?”
然而平时在他面前极尽谦卑的幕僚没有回应,面无表情地向前。
下一刻便有一抹寒光掠过屋内昏黄微弱的烛光,径直出现在刚刚坐起身的丁会眼前。
丁会垂下眼帘望向抵着他咽喉的长剑,一股剧烈的恐惧瞬间笼罩他的全身。
陈肇昌不急不缓地关上门,迈步走到近前,轻叹道:“不必如此,方伯是个聪明人,不会胡乱喊叫。”
那柄长剑一点一点离开丁会的咽喉。
丁会仍旧处于巨大的震惊,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陈肇昌继续说道:“就算方伯想喊人,这会子也没有任何效果。”
丁会勉强咽下一口唾沫,艰难地说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好教方伯知晓,这座客栈的掌柜和伙计先前就已经被请离了,因为按照您的吩咐,这一路上的吃喝都要用我们自己的人,所以不需要他们伺候。也就是说,今夜这座客栈里都是您的麾下,以及在相邻院落住下的禁军将士。”
陈肇昌不紧不慢地说道:“此时此刻,客栈里的所有人因为用了下药的饭菜和酒水,都睡得十分香甜,就算天雷滚滚也无法将他们喊醒,方伯的呼救更不会有用,所以小人想请方伯冷静一些,或者说不必白费力气。”
“你……你要谋杀定州刺史?你可知道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丁会既惊且怒,又觉得不敢置信。
他当然不会信任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从陈肇昌出现在他眼前那一天开始,他就让人仔细调查确认过对方的身份。
刚开始陈肇昌也只是一个普通幕僚,后来因为帮丁会出过不少主意,才逐渐赢得他的信任。
谁能想到他会做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更关键的是,丁会不明白对方为何要这样做,他可以确定宁潭丁氏和陈家过往没有任何瓜葛。
陈肇昌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淡然道:“多谢方伯关切,小人肯定不会有事,因为一会小人也要服下这种药。简单来说,今夜小人和其他人一样,中了歹人的算计,什么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只看见方伯被人所害,然后会以最快的速度向京城送去噩耗。”
丁会此刻神情狼狈地坐在床上,忽地恶狠狠地说道:“你、你一直在给我下套!”
陈肇昌没有否认,叹道:“方伯见谅。”
所谓下套,便是指陈肇昌之前的建议。
若非丁会听从他的提议,要刻意摆出不扰民、不惊动官府的清正姿态,一行人又怎会住在客栈里?
倘若现在丁会身处谷熟府衙之内,身边就不可能只有他带来的人,陈肇昌的算计就无法将自己摘个干净,毕竟他只能以丁会的名义驱使随行人员,无法控制谷熟府的官吏乃至仆人,做不到让丁会孤身一人面对剑手。
想清楚这些关节,丁会愈发感到绝望,因为对方如此处心积虑,显然是为了没有任何悬念地杀死他。
果不其然,陈肇昌垂首道:“小人自然不敢对方伯无礼,今夜您只会死在这位仁兄手中。”
听到这句话,丁会面色惨白地望向剑手。
只一眼,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惨白转为涨红。
先前他没有注意,此刻借着屋内黯淡的烛光,他终于看清对方的面庞。
“你……你……”
丁会抬手指着剑手,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只能从他脸上看到无尽的恐惧和愤怒。
“丁大人,久违了。”
剑手缓缓开口,语调低沉。
丁会从记忆中找到这个人的身份,他有一次去京城北城的隐秘庄园和李适之相见,在对方的随行护卫中见过此人。
他看了一会剑手,又看向陈肇昌,视线来回移动,随后颤声问道:“你们为何要杀我?”
剑手淡漠地回道:“老爷需要丁大人去死。”
丁会能在朝堂上屹立不倒近十年,当然不是幼稚单纯的人,只是稍微一想就知道陈肇昌很多年前便是李适之的人,或者是在投效他之后又被李适之设法收买。
他忽地凄然一笑,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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