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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为公卿,岂有颜面存活于世!陛下,臣薛南亭,罪该万死!”
殿内诸位贵人好不容易止住的悲痛再度弥漫,宁皇后哭得伤心欲绝几近昏厥。
许太后含泪说道:“薛相,诸位大人,如今皇帝宾天社稷堪忧,还望诸位同心协力,扶保大齐江山。”
“臣自当死而后已。”
薛南亭这一刻仿佛苍老了很多。
“诸位大人还请平身。”许太后的视线扫过三位国公,注意到厉天润腰畔的长刀,眼角猛地一跳,随即强行压制心中翻涌的思绪。
众人起身之后,太医院的三位名医走上前,向他们陈述天子遇害的具体情况。
当确认天子是被几名宫女合力勒死,许佐脸上的煞气几乎无法掩盖。
这是何等丧心病狂的事情?
如此行径,几乎是将大齐的脸面和满朝文武的尊严踩在地上蹂躏。
先前他们只知宫女深夜行刺,并不清楚这等细节。
如果不将幕后真凶找出来挫骨扬灰,所有人都会被大齐子民戳一辈子脊梁骨。
薛南亭克制着心中的愤怒,沉声道:“陛下的死因不可外泄,只说是宫女持刃行刺。”
许太后眼中闪过一抹欣慰,颔首道:“薛相所言极是,哀家已经严令任何人不得私下谣传,发现皇帝遇刺的人皆已被控制,宫禁短时间内不会取消,直到一切风波平息。”
薛南亭虽然知道许太后有趁机掌握后宫大权的意图,但眼下当以大局为重,所以他没有出言反对。
宁皇后见状悄悄握紧李道明的手,心中泛起一片悲哀。
短暂的沉默过后,殿内忽地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奉国中尉,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正是陆沉。
他漠然地注视着角落里一名男子,眼中杀气隐隐。
其实几位重臣在进来的时候便已经看见李宗简,问题在于他们毕竟是大齐的臣子,总得先向遇害的天子表达哀悼之情。
李宗简一窒,看着陆沉冷厉如刀的目光,下意识地紧张起来。
许太后转头望着陆沉,沉声道:“奉国中尉既是哀家的儿子,又是大行皇帝的亲弟弟,他为何不能出现在这里?”
陆沉迎着这位太后娘娘不善的眼神,毫不迟疑地说道:“太后,大行皇帝又非没有子嗣,就算要摔盆捧丧也轮不到他李宗简。”
“你——”
许太后极为不悦。
陆沉正色道:“大行皇帝离奇遇刺,至今真凶尚未抓到,奉国中尉身为大行皇帝唯一的弟弟,自然也会被世人怀疑。退一万步说,大行皇帝宾天不到两个时辰,奉国中尉就出现在天子寝宫,难道太后就不怕天下人非议?”
许太后登时语塞。
古往今来,在这种皇权更替的关键时刻,任何一个细微的差错都有可能导致结果离题万里。
许太后今日重掌后宫大权,柳太后明显不擅权争,宁皇后又差了辈分,再加上沈玉来虽然忠诚却没有表露出足够坚决的态度,李宗简才能顺利进入皇宫。
“朝廷自有规矩法度,后宫亦不能例外,太后若不想世人妄议天家清誉,理应让奉国中尉谨守本分。越是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刻,越不能让局势进一步混乱。臣受大齐两代天子信重,不敢不为社稷安危谋算,还望太后恕罪。”
陆沉有理有据地说完,随即看向那四位执掌朝廷大权的文臣。
许佐当先说道:“禀太后,臣赞同秦国公所言,而且臣认为奉国中尉理当主动自囚于府,这样方为顾全大局之举。”
薛南亭看了一眼那几位贵妇人,随即点头道:“秦国公和许相言之有理,还请太后命奉国中尉即刻出宫。”
萧望之和厉天润齐声道:“请太后降旨!”
李适之和胡景文虽然落后一步,但也正色道:“请太后降旨!”
许太后看着这些共同进退的重臣,虽然她现在至少已经掌控景仁宫内外,看似大权在握,但她猛然感觉到一阵晕眩,心里极其发虚。
尤其是连李适之都开口附和,这让她难免有些慌乱。
纵然她是太后之尊,也不可能忽视这八人联合起来的力量。
“此事是哀家思虑不周。”
一阵沉默之后,许太后略显尴尬地说道:“宗简,你回去罢。”
李宗简方才很清晰地感受到这些重臣尤其是陆沉身上的杀气,不由自主地有些腿软,虽然他真的很想继续留在宫中,留在母后的身边,近距离看着那张龙椅,但也知道此刻若是敢胡来,说不定会被厉天润一刀砍死,因此畏缩地说道:“儿臣遵旨。”
薛南亭心中暗叹一声,转头对沈玉来说道:“沈侯,请你调派一队军士护送奉国中尉回府。”
望着左相深邃的目光,沈玉来如何不明白保护和监视互为一体,这句话显然是要他以保护的名义看住李宗简。
他并不觉得这很为难,反而心中一松,因为终于有人帮他扛起如斯重担。
不对……
他看了一眼渊渟岳峙的陆沉,这位年轻的国公才是那个真正决断的人啊。
沈玉来心中感叹不已,亲自陪着李宗简出去。
经过这么一闹腾,许太后的脸色显然有些难看,不复之前的镇定。
而站在侧后方的宁皇后依旧握着皇子李道明的手,力道却已经卸去大半,心里似乎宽松不少。
宁皇后不动声色地朝那边看去,恰好撞上陆沉望过来的眼神。
不知为何,宁皇后隐约有一种感觉,自己的心思已经被这位年轻的国公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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