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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每位阁员都是翰林院出身,但未必每个翰林都能入内阁,能熬到什么段数且拿不住呢!
终究顾及到天元帝的意思,胡靖这话说得已算柔和。
但侯元珍不这么看。
这老匹夫有话自己不说,要推我去死啊!
你胡靖官至首辅,这话自然算和风细雨,可我是什么?
论资历、论爵位、论实权、论圣恩,那秦放鹤皆在我之上,我有甚资格对人家说教?
哪怕是传话也不行!
但胡靖也是他的上司,交待的事,不能不办。
于
() 是侯元珍嘴上应得好好的(),转头跟秦放鹤交接的时候⒓[()]⒓『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就一口一个“胡阁老说”“胡阁老交代”“胡阁老势必要我转达”……就差明着在脑门上写一句“不关我的事啊”!
秦放鹤听得忍俊不禁,对侯元珍点头笑道:“放心,我明白,你传话,我都知道了。后面的事你不必再管,我自有分晓。”
侯元珍听罢,长出一口气,整个人都萎缩了一圈。
秦放鹤忍不住笑出声,朝他拱拱手,“大家的难处,我深知,奈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也是陛下的意思,少不得委屈诸位。改日我做东,给诸位赔不是。”
卜温也好,侯元珍也罢,此番算是糟了无妄之灾,但秦放鹤却不打算独自承担责任,所以干脆把天元帝拖下水:
陛下的意思!
话说到这份儿上,侯元珍心中对他本就没多少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慌忙还礼,叹道:“唉,您说得哪里话,为陛下尽忠,何谈委屈?”
顿了顿,又试探着笑,“只是既然您说做东,嘿嘿,您之所长,我可早有耳闻……”
秦放鹤就指着他对孟有年笑,“瞧瞧,我说一,他便说二说三,罢了罢了……”
他说做东,本意是请卜温、侯元珍等人去酒楼吃喝一顿,略略交心,也是同僚们之间相对亲近却还算寻常的社交。
但侯元珍故意“歪曲”,把他请客,说成要亲自下厨,性质就不一样了:
世人皆知秦放鹤厨艺高超,但并不经常对外展示。
什么人才值当的他亲自动手?
亲朋好友、同盟。
所以侯元珍这话,并非单纯得寸进尺,而是在试探着向秦放鹤表示靠拢。
他想得很清楚,原本胡靖与秦放鹤两派人马便泾渭分明,如今秦放鹤出动出击,胡靖还击,矛盾升级,顿时势如水火。
神仙打仗,凡人遭殃,侯元珍本人身处内阁,根基不稳,不可能真正做到置身事外,势必要投靠其中一方。
胡靖毕竟老了,还能有多少年好活?
况且瞧陛下本人的态度,明显更宠信秦放鹤嘛!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非要二者择一,自然要择强者而从之!
如今胡靖还是首辅,炙手可热,他选择投靠秦放鹤,或许眼下几年之内日子不大好过,但做人嘛,目光总要放长远些……
现在侯元珍投靠,勉强能算雪中送炭,但等过几年秦放鹤优势明显时再投靠,或许就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喽!
于是在接下来的轮值中,跟着胡靖、尤峥的翰林们俱都谨小慎微,安守本分,但与秦放鹤等人为伴者,以孟有年为首,却都已经开始参与各地奏本、卷宗的初审,乃至批阅。
时间一长,翰林院众人的差距也就显现出来,不少人难免心生怨怒:
“按理说,尊卑有别,可胡阁老如此行事,实在是……”
“哎,此言差矣,毕竟陛下未曾下旨,胡阁老等人不过谨慎些罢了。”
() “你说得好听,你先跟秦阁老,后跟侯阁老,早已尝尽了甜头,回头正月十七陛下重新理政,保不齐就能看到你的手笔,平步青云,近在咫尺,却在这里作甚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账话!”
凡为翰林者,多初入官场,而年假期间轮值者,多不过两届,故而热血未冷,进取之心尤甚。
用秦放鹤私下的话形容就是:一群刚踏入社会的愣头青,什么人情世故,什么规矩体统,尚未练成,只一身牛劲儿没处使,满脑子都是清澈的耿直和愚蠢,给点油就上……
如此蛮力,刚好拿来对付内阁的迂腐,最合适不过。
他确实利用了翰林院,但那些翰林也并非没得到好处,双方不过各取所需。
况且翰林院乃皇帝私人秘书处,一切升降任免,皆由皇帝本人负责。而天元帝又是个掌控欲极其强烈的皇帝,胡靖对翰林院再不满,也不敢公然加害,最多敲敲边鼓罢了。
所以秦放鹤敢出这招,所以翰林院也敢接招。
正月十七,年假正式结束,内阁进行天元五十五年第一次内部例会。
在过去的日子里,翰林院插手的政事越来越多,显然秦放鹤等人丝毫不加收敛,胡靖的不满也达到巅峰,终于正面质问起来。
“阁老这话我却有些不明白了,”秦放鹤不慌不忙,“天下非你我一人之天下,朝廷也非你我一人之朝廷,陛下开门纳贤,朝廷公开取士,为的便是广纳贤才,为国效力,既如此,事情究竟是谁办的?怎么办的?又有何分别呢?如此诸多大小事项分出个轻重缓急来,轻的小的,交由翰林院那些年轻一代去办,削减冗余;大的重的,交由你我来办,也可减轻疲乏,集中力量办要事,如此层层递进,何乐而不为呢。”
他口口声声什么翰林院的年轻一代,此话一出,柳文韬等人看过去的眼神就多了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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