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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以秦放鹤对天元帝的了解,恐怕不会了。
程璧以前私生活混乱,毕竟没有影响大局,天元帝可以视而不见。
年轻才子嘛,贪玩爱玩都是正常的。
可现在闹大了,这个官员身上就有了瑕疵,毕竟也是“天子门生”呢,皇帝心中自然不快。
这一招看似简单,老套,但对付程璧当真稳准狠。
“眼下最要紧的,莫过于刑部那边的口供,程璧不会坐以待毙。”秦放鹤不紧不慢吃完一盏甜汤,凉意一直从嘴里顺到心里,无比畅快,“但一个女人既然豁出去做到这一步,就很有些死志,只怕供词一出,程璧的处境更加不妙。”
单纯依靠程璧个人的力量,很难扭转局面,单看金汝为他们愿不愿意施以援手。
但出了这样令人难堪的茬子,谁伸手谁惹一身骚,大概率金汝为之流是不愿意的。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程璧的本家了。
毕竟血脉相连,若程璧被钉死在耻辱柱上,程氏一族其他在朝不在朝的男丁都要跟着抬不起头来,再严重一点,未出阁的女眷们也会名声受损……
可怎么捞呢?
这就是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死局。
程家确实急了。
他们好歹也算一方望族,世代书香,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孽障?
官场之上,胜败乃兵家常事,本也不算什么,但,但你怎么能偏偏栽在女色上呢?!
还不够丢人的!
日后外人再提起昔日令程氏一族风光无限的探花郎,势必会变成“哦,就是那个跟窑姐儿厮混的浪子啊……”
“啊,年轻一辈的扛旗之人竟如此不堪,难道是家学渊源……”
他们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五月月中的大朝会上,天元帝虽只字不提程璧一案,然接连寻由头骂了好几名程姓官员,明眼人都看出他的不满。
散朝后,程家几名官员都聚在一起,激烈地讨论着什么,其中与程璧同宗的那位尤其沮丧且自卑,活像霜打的茄子。
早知如此,还不如从未有过那个探花。
不知有心还是无意,秦放鹤碰上落在后面的金汝为。
对视的瞬间,两人都凉飕飕地笑起来。
“不知秦修撰对翰林院同僚一事作何感想啊?”金汝为意有所指道。
“品行不端的又不是我(),”秦放鹤爽朗一笑?()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我能有什么感想?倒是金侍郎履历丰富,想必……”
别什么都往翰林院上扯,分明是“你的程编修”!
见金汝为渐渐收敛笑意,秦放鹤话锋一转,“……想必也见过不少同僚马失前蹄,下官正想问您取经,该如何全身而退呢。”
别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你一次次全身而退,还不是推了别人垫背!
“行得正,站得直,问心无愧而已。”金汝为回答得毫不心虚。
心虚,那是什么?
良心,又是什么?
“不错,”秦放鹤权当听人放屁了,“陛下慧眼如炬,只要洁身自好,自然无惧流言,您说对吧,金侍郎?”
如果说以前两人见了好歹还能伪装一团和气,那么现在随着程璧缺席,斗争已趋白热化,双方都懒得再深入打机锋,开口闭口都是硝烟味。
偶尔有几名官员从他们身边经过,落得一点只言片语在耳中,都本能地感觉到危险,纷纷退避。
走到勤政殿外各部衙门所在的东西两院中轴线时,秦放鹤和金汝为非常敷衍地向对方拱了拱手,就当是道别了。
金汝为刚转身要走,就听秦放鹤又叫了声,他强人不耐转回身去,“怎么?”
秦放鹤忽然咧嘴一笑,做了个“刑部”的嘴型。
你家原告还在那儿呢,赶紧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吧!
金汝为:“……哼!”
别以为本官不知道是你们干的!
风水轮流转,一时得意而已!
天元二十二年五月一十八,秦放鹤为女儿秦熠举办抓周宴。
小姑娘很不怕生,也很贪婪,先抓了秦放鹤的官印,再抓赵沛给的小木刀,众人都奉承来日文武双全。
六月初二,程璧那位同朝为官的伯父找到他,传达了家族的意思,“……此事影响恶劣,陛下已然不满,拖不得……你若能尽快劝得那女子改口,尚有回旋余地,否则为保全族,我们也只好将你除名……”
探花之名固然荣光,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只要程璧还在一天,程氏一族就都跟桃色绯闻脱不开干系。
程璧如遭雷击,“你们……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何至于此啊!”
昔日我为家族赢得荣光时,你们可不是这副嘴脸!
说好的风雨同舟呢?
程伯父痛心疾首,“难道我们就愿意吗?多少年才出一个探花!你,你怎么就沦落到如此境地?
你一个人的名声要紧,但族里其他人的前程就都不要紧了么?我们这些在朝的且不提,你就往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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