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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所有人都看向古德里安教授。
曼斯教授后方,酒德亚纪突然把头埋在叶胜胸口,发出压抑的哭声,叶胜紧紧抱住酒德亚纪。女生们大多捂着嘴,以免自己当众哭出来,男生们紧握双拳。
苏晓樯和零同时看向苏茜。
片刻之后,略有些尴尬的广播声响起:“实在抱歉,各位同学,刚刚是个误会,并没有人牺牲,请大家回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吧……”
“他确实是最棒的,我以有这样的船员为荣,”曼斯教授道,“但他的生命信号已经完全消失,氧气存量在二十钟前就该耗尽了,而就在五分钟前,负责江底地质勘察的船员、确认了长江底通往龙类遗迹的裂缝通道坍塌了,以目前的技术我们无法在短时间有效清理水下坍塌或进行发掘,所以路明非……已经确认牺牲。”
他后面的人也掏出白手帕戴上。
曼斯教授递给塞尔玛一个凶恶的眼神,大概意思是“你实习分扣一半”,塞尔玛瞬间面如死灰,一副“我的追悼会可以跟路明非无缝衔接”的样子。
船长室和图书馆里都安静了几秒。
大群的白鸽从那里涌出,在空中鸣叫着盘旋,也不知有几百几千羽。草坪上的天空都被鸽子的白羽覆盖了,接着所有的鸽子都落在草坪上,并不觅食,只是咕咕地叫着,这声音显得有些哀凉。
零从坐姿改为站姿。
“是谁呢?”一直以来像个没心没肺的老胖子的古德里安教授露出哀伤的表情,“难道又有一位优秀的年轻人为了屠龙的事业而献出生命了吗?”
“我们最后能做的,就是为他送行,”曼斯教授掏出一张湿了白手帕,挽成类似于帽子的形状顶在头上,“听说以中国人的习俗,送别去世的人要穿白衣戴白帽,白衣来不及准备了,只能暂时用白帽顶一下。”
其中以还穿着潜水服叶胜和酒德亚纪悲痛最甚,仿佛死去的人是他们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啊!”更尖锐的声音压过的酒德亚纪,古德里安教授搂着曼施坦因的脖子蹦起来,“明非伱没事!”
路明非思索两秒,露出“我是谁我在哪她在说什么”的表情。
船长室里的人乱哄哄地对视,最后整齐划一地点头。
他张了三次嘴巴,又闭上了三次,最后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啸:“明——非——”
曼斯教授张了张嘴:“要不你还是叫我教授吧。”
“请进。”苏晓樯道。
不等苏晓樯吐槽,悠扬的钟声从远方飘荡过来。
“我们……我们……”曼斯教授连忙把手帕塞回去,结巴了两句,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我们在给你办追悼会”吧?
“我们在检查大家有没有好好洗手帕!”塞尔玛急中生智。
……
下一秒,钟声戛然而止。
“走吧,我们下楼,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有学生去楼下哀悼。”苏茜拉起苏晓樯的手,因为知道零不习惯接触别人,她只是朝零点头示意。
路明非沉默几秒:“你们……该不会是在给我办葬礼吧?”
明明动作没有变化,但上一秒他们还宛如肃穆战场里士兵手中指天的枪矛,现在莫名像是一群在麦田里整齐列队的呆头鹅。
宿舍楼,苏晓樯宿舍里。
古德里安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有人离开我们了,”苏茜露出伤感的表情,“每次钟声敲响,都代表着有人在屠龙的战场上牺牲。”
……
“什么意外?”苏晓樯问道。
“说起来你可能有点不信,就是……”路明非斟酌着委婉的用词,“我死了。”
苏晓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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