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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没那个体面去求死后哀荣,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儿子跟自己划清界限,大义灭亲。
如此一来,他本人可能遗臭万年,但尤氏一族却得以保全。
只要熬过三代,甚至两代,谁还会记得以前发生过什么?
“观秦放鹤对金晖、卢实之态度,非不能容人,你只要顺势而为,哪怕不能成为他的盟友,但也绝不会就此沉沦。”尤峥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
说完,又自嘲一笑,“所谓文人风骨,也只是哄外人罢了。何为风骨?能屈能伸,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方是真丈夫。古有韩信胯下之辱,勾践卧薪尝胆之屈,成大事者,何惧小节?你是我的儿子,却不只是我
() 一个人的儿子(),关键时刻⒎()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一定要能助家族渡过难关,绵延后世……”
却说阿嫖和董娘一行人抵达白云港后,来不及休息便乘坐蒸汽机车直奔京郊大营,然后从大营换乘马车入宫面圣。
途中得知董春早便去世,二人自是悲痛难当……
因此番带回的多是作物种子,需要时间成长、收获,论功行赏也急不得,天元帝和太子细细问了经过,先行赏赐一回,又好生安抚。
之后,又命周幼青父子入宫,秘密将作物根块、种子、幼苗等带回农研所,妥善安置。
如今周幼青也老了,无法再像当年那样事事亲力亲为,但仍闲不住。所幸其子青出于蓝,也是个踏实能干的性子,可谓后继有人。
直到晚间,几家人才各自分开回家,约定数日后再见。
早有伯爵府的人候在宫外,等一家三口上车,便凑近了车帘低声汇报尤府打发人问菜谱的事。
阿芙正紧紧搂着女儿爱不够,闻言冷笑,柳眉倒竖,“这是打探来了!且不必理会。”
又低头看阿嫖完全被海风吹成蜜棕色的脸,伸手去摸,十分粗糙,心疼道:“好孩子,真是受苦了,这回回来,好生养几年再说旁的吧!”
出海岂是寻常事?
之前在白云港,远远只看见两艘船,她简直都要吓死了。
那么多人呐,再也没回来!
方才在宫中,两个姑娘涂了蜡似的模样把天元帝和太子都唬了一跳,差点没认出来。
乍一看,简直跟沿海那些整日海里讨生活的资深渔民没有任何分别,何曾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影子!
好看不好看的,倒不要紧,可要弄成这副模样,必然吃了大苦头了。
阿嫖乖乖点头,故意挑了旅行过程中轻快的趣事逗父母开心,“……那怪鸡白长那么大个儿,难吃死了……好些地方的人都不穿衣裳,怪羞人的……”
秦放鹤和阿芙明白她的孝心,便也跟着说笑一回。
“你弟弟也想你,”秦放鹤摸着她的脑袋说,“孩子大了,不好哄了。”
再不回来,该露馅儿了。
阿嫖便得意道:“我早猜着了,所以前儿在福建那边靠岸补给,更换通关文书时,我已手书一封,打发人日夜兼程往章县去了,还叫他好生用功呢。”
许久没见她这般小女儿姿态,夫妻二人都是笑。
好啊,好啊,平安回家就好啊!
阿嫖实在累坏了,单纯的精神亢奋也难挡身体疲惫,深夜回家后草草洗漱一番便沉沉睡去,昏天黑地,直到次日傍晚,秦放鹤下衙归家方醒。
秦放鹤亲自做了她爱吃的几道菜,“出门几年,馋坏了吧?”
多有山珍,未见海味,估计姑娘这会儿看见鱼都想吐。
阿嫖拼命点头,将那裹满酱汁的肥嫩排骨肉都捣碎了拌饭吃,油汪汪结结实实一口又一口,撑得肚皮都鼓起来。
厨子倒是带了,可出门到底不比在
() 家,什么都得精打细算。
尤其是青菜,后期能吃的菜就只有各种豆芽了,清汤寡水,只为保命。
不出远门,真不知道简单的青菜也能如此美味。
阿芙看得心酸,又心疼,又不敢叫她多吃,怕撑坏了。
一时酒足饭饱,阿嫖才有心思说正经事,因提到地圆说,秦放鹤和阿芙都愣了。
前者是完全的震惊,后者则是震惊中带了惊恐。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阿芙亲自起身去外头看,确认无人还不算,又将内外仆从都打发得远远的,心有余悸,“这也是能说的?!”
阿嫖缩缩脖子,不自觉压低声音,“所以我昨儿没同陛下讲呀。”
不光她有所保留,董娘也提前将所有的游记、航海图、书画等物全都做了备份,只上交了一份。
所谓宦海沉浮,大略就是好事未必会有好结果,哪怕陛下明面上对她们再好,也不得不提前防备。
万一日后出什么岔子,或被有心人损毁、篡改,留一手,总没坏处。
阿芙又是欣慰又是担心,欣慰的是孩子确实长大了,担心的却是,她见识的太多了,多到原本那无形的禁锢都显得小了……
总有一天,要么她撑破禁锢,海阔天空;要么,她被禁锢困死。
“你有这样的城府,母亲很高兴,只是阿嫖,日后也不可放松警惕。”阿芙掰着女儿的肩膀,一字一顿说得认真,“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你比自己更可靠,很多时候,父母不行,亲生兄弟姐妹也不行,你能明白吗?如果你没有十分把握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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