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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所以在心魔境里,夫妻二人的反应才那么奇怪。
“凌霄君用出你娘的身法,所以……”
施黛想了想:“他最起码,和你娘交过手?”
只有见过面、真真切切拔剑相较,才感悟得出对手的招数。
“那一步是身法最后一重,可破死局。”
江白砚的语气不咸不淡:“我娘几l乎没用过。”
也就是说,凌霄君不仅曾与他母亲交手过,还用必死的招式,逼她用了最后一重身法。
——凌霄君身在江南,为什么会与江白砚娘亲有瓜葛?究竟是怎样的对峙,才让两人使出杀招,不死不休?
施黛想起江府的灭门案。
当晚,江白砚娘亲恰在府上。
她从之前就在纳闷,施敬承说过,江白砚爹娘实力不弱,是出类拔萃的剑客。
被雇佣的黑衣杀手们,理应不是二人的对手。
江白砚的娘亲,为何会在当夜殒命?
合理推论,那晚有更强的武者在场。
施黛抿唇:“十年前……”
“彼时我娘有伤在身,感知杀气后,将我送入小道逃生,独自迎战。”
江白砚轻勾嘴角:“确是死局。”
这是第一次,江白砚详细提及有关灭门案的一切。
四面杀手围攻,还有个杀心极重的高手在场,为了让孩子逃出生天,他娘亲只能孑然抗敌,拖延时间。
施黛问:“你娘有伤在身?”
灭门案发生的时候,江白砚父亲已经过世了。
他爹娘之前遭遇过什么?
房中漫开短暂的静默。
夜风吹动烛火,发出微弱声响,江白砚垂眸笑笑。
他声调平缓,尾音不自觉压低,竟似讥诮:“当年正值邪祟出世,我娘为护一城百姓,伤及心
肺,在家养伤。”
施黛呼吸一滞。
反倒是江白砚神情未变:“十年前,凌霄君已名震江南,论实力,确能杀她。”
早在十八年前,凌霄君就以长枪为武器,诛杀刀法一流的百里策了。
“如果凌霄君和你家的案子有关。”
施黛道:“他目的何在?”
从表面来看,凌霄君与江家毫不相干。
他一个在江南装神弄鬼的神棍,为什么要对一整个府邸的人痛下杀手?
江白砚张口,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等镇厄司的消息罢。”
他笑道:“或许凌霄君与此事无关,身法相似,只是巧合罢了。”
话音方落,后脊再度被人拥住,在突如其来的力道下,江白砚身形微倾。
久经杀伐,他条件反射涌起战意与杀念,又在刹那间压下。
施黛抱住他,力气比以往每一回都大。
江白砚垂首,没出声。
“你,”施黛戳他后背,“为什么总在笑?”
这是江白砚从未想过的问题。
轻嗅她发间的栀子花香,江白砚问:“你不喜欢?”
被邪修当作替傀的几l年间,他未曾笑过。
邪修满目嫌恶,称他一副死人脸,看着晦气。
后来行于大昭,他尚且不懂如何掩藏杀心,所过之处,男女老少纷纷退避。
江白砚不甚在乎,得过且过。
直至与施敬承相遇,对方认出他和故人相似的相貌,称可助他查明灭门案真凶。
与阴鸷嗜杀的他不同,施敬承光风霁月,是举世皆知的善人。
提及他逝去的父母,施敬承亦是千般感慨,眼眶微红:“你爹娘……胸怀大义,宅心仁厚。”
于是那日江白砚静静听完,倏而勾唇,向他展露温润无害、与所有“善人”相似的笑:“多谢施大人。”
施敬承没对他生疑。
或是察觉猫腻,却没拆穿。
微笑是一张枯燥乏味的假面具,还算好用。
更何况施黛说过,他笑起来更好看。
她应是喜欢。
施黛声音闷闷:“不想笑的话,不笑也没关系。”
哪有人说起自家的灭门案,从头到尾保持微笑的。
江白砚明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对这件事最为在意,斩杀邪修后,一直在近乎执拗地寻找真凶。
他心里不可能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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