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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了,对不住。”
柳如棠做出恍然之色:“原来如此。那姑娘胆子真够小的,我们还没打招呼,她就急匆匆跑掉了。”
在幻境之外,【踏莎行】详细询问过杨玉珍,有关锦娘的事。
锦娘来历不明,前来应征厨娘时,只说自己无父无母,身患怪病。
杨玉珍见她可怜,留她在客栈做些活计。
锦娘性子孤僻,时常疑神疑鬼,不知名的怪病发作起来,便神志恍惚、身体抽搐,除此之外,没干过出格的事情。
或是说,杨玉珍不知道她干过。
问不出个所以然,沈流霜转移话题:“这家店,有些年头了吧?”
“那当然。”
杨玉珍微扬下巴:“从我爷爷那辈传下来的。”
施黛好奇:“山中多野兽,客栈建在这里,会不会遇上野兽袭击?”
“有过。”
杨玉珍:“我见过野猪、豺狼和老虎,喏,墙上挂着的就是。”
施黛侧目,杨玉珍身后的墙壁上,果真悬有不少动物的皮毛,左侧是把长弓。
她立刻了然:“这些都是老板娘打来的?”
“住在山脚下,总得懂点猎术。”
骤然想到什么,杨玉珍神情微变:“野兽我还能应付,遇上妖魔鬼怪,那就没辙了。”
今夜到目前为止平静无波,没有邪祟出没。
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这一茬,施黛顺势追问:“客栈里,以前闹过妖魔?”
“大昭哪儿L没有怪力乱神的事情。”
杨玉珍轻哂:“我爹娘和爷爷都见过几回,最厉害的,差点把客栈拆了——可惜,我从小活到大,只遇到几个小妖怪。”
一句话说完,得来三道复杂的视线。
别急着可惜,在今晚,你能有一场毕生难忘的体验。
同老板娘东拉西扯聊了会儿L,施黛看见从二楼下来的阎清欢和虞知画。
虞知画笑意柔和,阎清欢——
从他的强颜欢笑里,施黛明明白白读出三个字:救救我。
他这辈子连姑娘家的手都没碰过,忽然和人变成未婚夫妻……
他真的做不到啊!脑子里的话本都要翻烂了,没一句台词是有用的!
他最近看的话本子,是《杀出镇厄司》和《斗破长安》。
“我们去楼上逛了逛。”
虞知画道:“今夜月色很好,立于窗边,可以赏月。”
沈流霜立马进入角色:“少奶奶说得对。”
虞知画两眼轻弯:“今日忙活一整天,大家都累了。尽早回房歇息吧。”
她生得婉静清绝,眉目舒展之际,如暖日融开积雪,叫人心生好感。
唇边浅笑未散,虞知画看向施黛:“前几日说好了,要为你作一幅画——不如就趁今晚?”
施黛跟着剧情走,自然答应:“多谢嫂嫂。”
卫家人知晓虞知画的妖物身份,卫灵对此并不抵触,反而心觉有趣,常常央求嫂嫂为自己作画。
原因无它,画中仙的技艺世间罕有,虞知画自幼浸淫于书画之中,画技更是纯熟,可媲美当代名家。
卫灵一个小姑娘,尤其钟爱漂漂亮亮的事物。
与其他队友们交换一道眼神,施黛跟随虞知画上楼,进入天字二号房。
江白砚作为她的贴身侍卫,一言不发紧随其后。
“累了吧?”
将画纸平铺于桌面,虞知画递来几块鲜花饼:“这次是牡丹花馅。”
她与卫灵称得上亲近,对后者多有照拂。
施黛笑盈盈接过:“谢谢嫂嫂。”
鲜花饼香甜酥软,她递一块给守在身侧的江白砚:“你也吃。”
“你和阿言关系真好。”
虞知画压低声音,笑着调侃:“阿言整日护在你身侧,寸步不离。不像你哥哥,要么外出狩猎打马球,要么处理生意,七天里,有四天见不着人影。”
阎清欢正帮她研墨,委屈巴巴乖乖受着,哪敢吭声。
江白砚漫不经心咬下鲜花饼,眉眼微垂。
施黛梳垂挂髻,垂落的几缕黑发因风糊在颊边,被她随手扒开,不甚乖巧地翘出小弧。
无所事事时,她习惯于单手支颐地发呆,层层袖摆如花瓣绽开,托映出一张小巧白皙的脸,被烛火照成薄红。
吹开一绺晃荡的发丝,施黛侧过脑袋,右手如招财猫爪子招了招,指指江白砚,又指指他腰间的剑。
这是在问他:右手受了伤,待会儿L对上邪祟,握剑很疼吧?
江白砚摇头,左手指尖轻点剑柄。
他左手也能使剑,再说,这点疼痛算不了什么。
“这样布置就好。”
笔墨纸砚准备就绪,虞知画颔首:“小妹坐在窗边吧。月色正好,你——”
她一面说,一面眺望窗外。
月光轻如薄纱,笼起她半侧面颊,倏然,虞知画神色一怔:“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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