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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待他——那位囚禁了他母后的“父亲”。
小时候,他每每哭着要母亲,左右宫人支支吾吾地说,他的母后已经过世了。
直到一日,他无意间撞见几名下人的谈论。
他们说,是他最敬重的父皇,亲手掐着他母后的脖子,把她关在了藏春宫。
闻言,太子煜先是不相信,自己一贯敬爱的父皇,怎么会赶出这等冷酷无情之事?直到他亲眼看见父皇下令处死那几名多嘴的宫人。
他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惨白着一张小脸,问那名身着龙袍的男人:“父皇……儿臣、儿臣的母后,如今身在何处?”
小孩子牙齿还未张全,说话奶声奶气的,身子也刚到他的大腿处,小身板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站不太稳。
步瞻垂下眼。
“她死了。”
不可能!
小皇子身形又是一晃。
他明明看见,明明看见藏春宫住了人,明明听见那些下人说他的母后就关在那里。他的母后怎么可能死了呢?
步煜还欲询问,却见身前的男人目光一冷。
“送太子回青行宫。”
他着急了,挥舞着一双小手,央求道:“父皇,儿臣不要回青行宫,儿臣想见母后!儿臣求您了,让儿子见一见母亲,就见她一面……”
照顾他的乳母经常说,太子殿下都不让人操心的,自记事起他就从未哭过。无论是背不出来书、被太傅批评,或是被同龄的小孩子开玩笑捉弄……
他从来都没有哭过。
这是他记事以来,第一次哭得这般伤心。
可无论他再怎么哭,再怎么央求,始终换不得父皇的一次回头。那一袭明黄色的衣影就站在窗边,他冷漠,决绝,不容人反抗,只留给他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从那以后,小太子也不允许青行宫的任何一个人提起他的母后。
他与步瞻之间,也有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小太子头一次发了脾气,将平日里视若珍宝的花瓶砸得稀碎。只因今日早晨,他路过御花池,看见一排排衣着艳丽的年轻女郎。旁边有下人逗弄他:“太子殿下要有新母后咯!”
太子煜一下沉下脸。
他冷声,命左右将那名多嘴的宫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宫人连连求饶,素日里一向温和的小太子却冷着脸看他被拖下去。左右宫人被他吓坏了,皆不敢吭声。
看着这群莺莺燕燕,步煜忽然很烦躁。
摔碎了花瓶,他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出气,小小少年无力地瘫坐在一边,两眼空洞。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吱呀”一声门响,另一个少年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太子殿下。”
这是他的伴读,名叫戚卞玉,与他年龄相仿,也是整个皇宫里与他最亲近的人。
听见声音,太子转过头,看着她。
小姑娘生得圆乎乎的,像个糯米白团子,她知道太子不开心,硬生生地从另一边挤到他身侧,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脸。
“殿下不高兴,卞玉过来陪着殿下。”
她的声音软软的,“殿下为什么不高兴,是因为有新娘娘要进宫了吗?”
太子没说话。
他低垂着眼睫,兀自沉默了良久,忽然说了一声:
“我恨他。”
“殿下恨谁?”
“恨……我的生父。”
“殿下为何恨他?”
“他囚禁了我的母亲,使我们母子分离。”
说到这儿,少年攥紧了拳头,“我明明只与母后有一墙之隔,却不能在她身前尽孝,还要看着她日夜饱受折磨。卞玉,我不是一个好儿子,可他也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看着身侧少年微红的眼眶,戚卞玉也觉得难受。她伸出手,轻轻扶了扶太子微斜的发冠,温声道:“殿下不要难过,您与娘娘会见面的。您要努力变得更厉害,以后才可以保护娘娘,保护殿下想要保护的人。”
两个小孩子靠在一起,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新封的妃嫔名册已下达各宫。
听闻圣上并未面见那些秀女,单看着画像与家世随意圈了十二名女子。刚入宫的女子,大多都封了美人良人之类,位分最高的也就封个容华,唯有一个人——
步瞻听到“殷绫儿”个字时,朱批的手忽然一顿。
见状,宫人赶忙念起殷绫儿的身世。
谁知,圣上却全然不在乎这些,他甚至看都未看那女子的画像一眼,单单听着名字,一个“昭仪”便落了下来。
入宫后,绫昭仪也是格外会讨圣上欢心的。
不过短短两个月,又被加封成了淑媛。
只是在选封号时,殷绫儿本想挑个称心如意的封号,步瞻却垂眼,只淡淡道了句:绫这个字好,不必换。
绫这个字好在哪里?
殷氏不知道。
“可臣妾却觉得,这个绫字有些小家子气。”
皇帝忽然抬眼。
他的眼神虽是平淡,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抗的威慑力,殷氏吓破了胆,忙不迭道:“臣妾也觉得绫这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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