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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路北的正对面,可以看到血液凝聚成一股股血柱,朝我冲过来,因为距离原因,血液并没有溅到我身上,只是全部溅在了我的碗筷、酒杯上。
我的眼前一片红色,第一次体会到,原来眼睛也可以闻到臭腥,感到粘稠。
事情发生的太快,路北的眼睛还睁着,双脚双手还在抽动,但人已经死了。
脖子里流出的血渐渐不再喷涌,而是像山路上一个小泉眼流出的潺潺溪水,浸湿了整块桌布,还在无限往四周蔓延。
东尼终于把手松开,路北的脑袋落在桌面上,
弹了两下,发出咚咚两声闷响。
东尼叫还在拼命吃菜的两个手下赶紧把路北拖走走,说不想影响大家心情。
说完,又把匕首往路北的头发上靠近,应该是想把刀上的血迹擦掉,但匕首太锋利,划开了头皮,变得更脏了。
东尼很生气,踹了一脚路北的身子,把匕首在路北的衣服上擦了擦,才总算干净。
“他会做小动作。”
猜叔拿了个凳子坐到我的身边,冲我笑着解释道,路北会把运送的货物掉包,用假货换真货的方式赚钱。
听到这我没说话,因为有好几次都是路北跟我送货,那时候从来都没有出过问题,但是前一段时间都是我自己送货……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我当时已经懵住,并没有害怕恶心的情绪,反而一脸平静。
东尼见我这个模样,以为我心理素质已经锻炼出来,不再是刚来这里的菜鸟,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坐回到自己位置,重新招呼大家吃饭。
我扫视一眼桌上的众人,发现大家神色平静,该吃吃,该喝喝,划拳的划拳,拼酒的拼酒,
根本没人在意这里才死过一个人。
大家漠视生命的感觉,让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其实这才是勐拉,甚至是东南亚的常态。
当天晚上我一夜没睡,满脑子都是路北睁着双眼看我的场景。我总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但并没有!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晚的感受,不是单纯的恐惧。
每当我重新回想起那一刻的场景,才觉得自己当时正身处在黑暗的森林中,东尼正领着我前行。
都说有钱人特别怕死,我觉得这个说法很正确。
一开始身无分文的时候,违反规矩的事情都敢去做。
可一旦有了钱,就会想着赶紧远离这些危险,我那时就是如此。
来到东尼这里几个月时间,我已经存够几十万,甚至还有一张银行卡没有用。
再加上中途经历的各种事情,前几天但拓的死亡让我开始萌生退意。
我脑海里盘旋着这样的想法,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磨磨蹭蹭地消耗大半个月时间。
我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想和康迪说跟他学制药,因为我不想在送货了。
直到有次和康迪单独喝酒,他当天不在状态很快就醉了,才说了一件事。
他先是夸我几句,说我干的不错,然后问我想不想拿得再多点。
我点头。他就和我说,他决定把走山的任务继续扩大,每批货多给我十五个点。
我经历过许多事情,不再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就问康迪为什么突然给这么多?
康迪开始没回答,后来我又灌了他一些酒,他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这种大货的负责人因为不小心踩坏头领儿子的玩具,给直接割喉扔在山脚。
康迪这么短的时间很难找到人,又不能让这条线空着,才想让我顶上去。
一听到送大货,我有些不想接,毕竟小货都够我喝一壶的了。
康迪压根没管我的意见,一个劲儿地和我谈论走山要注意的事情。
和头领说话的时候,必须微微低头,不能直视头领的双眼。
如果你长得比头领高,就要屈膝弯腰,确保眼神是在仰视他。
每个头领的卧室都会摆几尊佛像,有些信仰比较深的头领,甚至会在房子的四周都放上半人高的铜铸佛像。
你经过佛像的时候,不能有微笑的动作,得双手合十,弯腰跪拜。
看到头领的妻子女儿,不要露出笑容,更不能皱眉,他们忌讳这个。
因为妻女是头领的私有财产,你不能有任何异样的心思展现,最好就是微微鞠躬,表示尊敬以后当做没看到。
如果头领递给你一号,你只能自认倒霉开吸, 枪口不要对人,打赌输了一定得付钱。
尤其千万不要摸其他人的头,不要讨论别人身上纹身的含义,洗澡的时候穿内裤……繁碎中都是危险!
我越听越烦躁,终于等康迪唠叨完,问他如果我不小心做了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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