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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秉哲额头冷汗直冒,跪在地上磕头:“臣该死,臣这就去核实,尽快查清楚。”
“你还有这机会吗?”
赵桓冷笑,盯着他,“身在其位不谋其政,身为开封府尹,连自己的家底都没弄清楚,还当什么父母官?
传旨!革去徐秉哲开封府尹等所有职务,革去其功名,贬为庶民,交皇城司拷问,若有其他渎职违法之事,一并惩处!”
见徐秉哲被革掉所有职务,包括功名,成为庶民,众人都已经惊掉了下巴。
要知道在大宋朝一般士大夫是不会被革去所有职务的,多少会留一条裤衩,一般都是被贬官,贬得远远的到岭南海南那些蛮夷之地去也就是了,革除所有职务包括功名,这已经是开国以来少有之举。
而且,更让众大臣心惊的是,赵桓后面一句,将徐秉哲交给皇城司拷问惩处,这就更让人惊掉下巴了。
因为皇城司虽然号称皇帝的耳目,却从来都只是传递情报,并不负责刑狱,也不负责官员查处,这个职权是由大理寺或者御史台来行使的,可现在皇帝直接把他交给皇城司,这是个什么招式人人都看不懂了。
难道要提拔皇城司,让它成为审刑院吗?
之前大宋就是在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三法司之外又设了个审刑院,后来被撤了,现在皇帝是不是要把皇城司弄成第二个审刑院,专门审理官员的交办的钦案的?
很多官员猜对了一部分,赵桓其实是要为将来成立大宋锦衣卫做准备,战争状态下,他需要一支绝对听从自己调遣的力量来来直接执行自己的决定,保证政令畅通。
因为北宋末年越演越烈的朋党之争太糟糕了,就不问事实对错,只看是否朋党,导致政令不畅,推脱搪塞,挟私报复,官官相护等等恶习。
北宋末年的顽疾太多,一下子没办法全部纠正。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将皇城司打造成大宋锦衣卫,是他以后励精图治、富国强兵、开疆拓土的基础。
孟忠厚上前一步,直接把徐秉哲乌纱帽给摘了下来。
一挥手,几个膀大腰圆的御前侍卫冲上来,便将徐秉哲摁倒在地,五花大绑押了出去。
徐秉哲都懵了,他根本想不到他会被拿下,还会被交给皇城司去审讯。
就算没弄清楚开封府有多少粮食,也不至于那么大罪过啊?
他却不知道,赵桓就是要拿这件事来治他将来对京城和皇族女眷犯下的罪,当然赵桓不会让他后面的事再发生了。
耿南仲自持为帝师,在赵桓面前还是有脸的,于是阴沉着脸,迈步出列,躬身道:
“陛下,徐秉哲对存粮不明虽然的确是失职,但是,徐公素有时名,就任开封府尹以来,排邪助正,竭力亦多。
今若止因一时失当,便行罢逐,恐于陛下进退大臣之体有所未允。
陛下何不稍缓其事,试加考察,将必有所见,知老臣言之不妄。
臣窃以为,朝廷之上,享陛下高爵厚禄者虽多,而与陛下同心协意者则少。
徐公披肝沥胆,以事陛下,忠心可昭日月。今若将徐秉哲革职,陛下身边的忠臣又少一个啊。”
“忠臣?”
赵桓冷笑,若你这老家伙知道他真实历史上城破之后干的那些令人发指的事情,还会这么说吗?
“他徐秉哲担任开封府尹已经小半年了,金军包围京师也已经一个月了,身为开封府尹,却连京城有多少粮食都不知道,没有粮食,必生民变。
这等尸位素餐的家伙,你竟然说他是忠臣?请问耿相公,他的忠从何而来?”
耿南仲老脸涨得通红,一时无言以对。
礼部侍郎李若水迈步出来,躬身道:
“陛下,朝廷有三法司,就算徐秉哲犯了罪,应该交三法司依律治罪,怎么能交给皇城司呢?
皇城司是不管刑律的,只管皇城的护卫,陛下这是又要开一个新的司法衙门吗?”
赵桓瞧着他微笑:
“开了又如何?皇城司奉朕旨意拿人,如朕亲为,违令者斩!”
接着,他手按剑柄,又森然说道:
“从今以后,朕乾纲独断,有敢抗旨不遵者,斩!”
这一下当真掷地有声,在大殿里震荡。人人脸上变色。
李若水却面不改色,面沉似水,重声道:
“我大宋修明法度,齐正典章。如今陛下自揽权纲,置祖宗法度于不顾,恐非社稷之福。”
赵桓很有很赏识的瞧着李若水。
这可是连金军都赞叹的铁头。历史上,赵桓到金军的军营议和,结果被金军统帅下令脱去龙袍贬为庶民。
就是这位李若水,他抱住了赵桓不准金军动手,还对金军破口大骂,最后被金军残忍杀害。
李若水虽然被金军杀掉,但金军对他的气节还是很赞赏的,说金朝灭的辽朝数十人死节,而大宋只有李若水一人而已。
秦桧却指着李若水怒道:
“陛下圣鉴高明,岂容你质疑?官家聪明英睿,独智旁烛,贤邪判然,何错之有?”
随即,对着赵桓躬身一礼,一脸赞叹说道:
“徐贼置京城百姓生死于不顾,今日下狱,廷臣喜色相视,国人欢声相闻,四方忠义咸归一德,天下之愿也!”
不管他正在狂拍马屁,赵桓还是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他那张胖脸,扫视群臣,朗声道:
“传旨,亲征行营司设立军机处,为最高军事决策机构,听朕圣旨行事。成员由朕随时任命裁撤,入军机处人员,原职务依旧兼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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