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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黎安失魂落魄期期艾艾地边哭边说。皇帝心中一阵钝痛,但他知道有些话他必须要说明白,有些道理皇后必须要懂。这无关情爱,只事关皇后和皇子的身家性命。
如今还没有其他皇子女出生,后宫众妃及其身后的世家还不敢太过张扬。一旦有了别的孩子,后位和储君之位如扔在狼群的一块肥肉,会让他们眼红缠斗不休。那时,皇后行事若还是如此跳脱,万一传了出去,他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护住她。
皇后想不到这些。她心思简单,心中只有情爱。可他不能不替她想着。
其实即便知道她不是瑾淑,他仍不免对她动心,确实是因为他很多时候看着那张阿妹的脸,忍不住恍惚,忍不住就自欺欺人,想要假装落水一事从没发生过。但最让他动心的,还是叶黎安的简单和快乐。
她心思单纯,想要的东西向来简单,让她开心和快乐特别容易。这是皇帝永远都无法达到的轻松。皇帝心中从来都有百转千回的思绪,就是想静都静不下来。只有在叶黎安身边,他才能彻底的放松身心,忘却烦恼。
说实话,叶黎安的坤宁宫是唯一一个让他感觉放松的地方;叶黎安的床是唯一一个能让他踏实入睡之处;而叶黎安是唯一一个让他完全放心无所顾忌地相处的人。
但对于叶黎安来说,皇帝的这些宠这些爱这些重,根本就不够。她只想要做那个唯一。自她动心之后,她早已忘了自己刚来此世时的初衷。
所以说啊!情爱迷人眼啊~
皇帝拿出自己的巾帕,细细地给叶黎安擦去泪痕。叶黎安挥手挡开,他不屈不挠地尝试着。最终叶黎安眼泪流尽,渐渐冷静下来。
皇帝拉她坐在龙椅上,细细地掰开了揉碎了给她讲后宫前朝这些复杂局面下她所身处的位置和所面临的挑战,以及以后她需要如何行事才能保证自己和麟儿不受伤害。
叶黎安听懂了他的话,但是不懂,为什么自己发现了小室之后却反而要听他教训?
皇帝似是看懂了她的眼神,垂下眼皮,缓缓开口:“朕与她相处三年,一直琴瑟和鸣毫无芥蒂。猛然听说她魂归九天,朕不知将这份情寄托在何处。以朕看来,将你视作她,全然是不妥的。她是她,你是你,朕只有这样看待,才是真正的尊重你,也是真正的尊重她。黎安,你莫要怪朕。朕此生送别的人太多了,一个又一个的至亲挚爱都离朕而去。朕其实一个都不想失去。”
皇帝眼圈泛红,叶黎安听的心都软了碎了。她终于回握住他的手,皇帝动容道:“现在,朕只有你了。黎安!你别不要朕。你如何闹脾气都可以,但你别不要朕。不能见你的那段日子,真的太痛苦了。朕不想再失去你了。求你,原谅朕,可以吗?”
叶黎安应声落泪,心中纠结痛苦万分。皇帝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潸然泪下。
哭了一会儿,皇帝放开她问:“原谅朕,好吗?”
叶黎安不看他,却扁着嘴,带着些不情愿,微微点头。
皇帝将她拉起来,牵着她走进寝殿的小室中。整个过程,叶黎安十分抗拒。她不想再进那个小室。
但皇帝的手如铁钳一般紧箍着她,牵着她走到那两座牌匾面前。
他面对着牌匾,声音悲凉:“其实,朕到现在都不知道称她为颜瑾淑好,还是称为慕容音的好。”他转头看着叶黎安,叶黎安清楚地看到他眼中流动的情意,只是不知这情意是对谁的。
“有你在,朕无法大张旗鼓的为她举行祭祀之礼。人人都说真命天子是万福万寿之人,朕就以能想到的最虔诚的方式为她祈福。黎安!她这辈子过得太苦了。她明明是很善良温和的人,但命运却从没有赐予她丝毫的温暖。即使嫁给朕的那三年,她恐怕也并不是真正的快乐。朕很怕,怕她收不到这份祈福。我们此生姻缘已尽,朕无法为她做什么,但想到她在魂魄弥留之际还想着为我安排个你。你说朕如何不尽尽心意?”
叶黎安听得感动,却对他在“朕”和“我”之间的措辞中感到有些酸楚——终归他心中最珍视的还是她。
但叶黎安的恋爱脑已经完全启动,此刻这点儿酸楚根本不足以抵挡澎湃而来的热浪。这波热浪高高的冲过来,将之前的怒意、此刻的酸楚全部淹没,只剩下荡漾不绝的脉脉温情。
甚至,她开始理解南木笙的做法,更开始同情起颜瑾淑或者说慕容音的一生。
她想道:毕竟慕容音已经死了,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存在于世的,陪在南木笙身边的,是她叶黎安。
这么一想,叶黎安的心情平静下来,走上前去给那个女人上了一炷香,谢她将自己从那鬼地方拯救出来。
皇帝将叶黎安安抚好,亲自送回了坤宁宫。白日忙完后,留宿在叶黎安之处。
叶黎安心中总有些空落落的,但南木笙的温柔呵护远比这莫名的空落落要深切得多。因此,叶黎安甩甩脑袋将这没来由的失落赶跑了。
其实,如果她潜下心来好好琢磨一番,就会发现她这失落感的来由————无论如何粉饰,皇帝对她跟以前是有些不同了。
她此生再没听过皇帝在她面前自称为“我”;
她此生再没住过庆天殿,即使有时候她主动提出来,皇帝也会巧妙避开,甚至以不合规矩搪塞。但她向来简单,皇帝对她又是无比的宠爱,日子安逸之下这些细枝末节也不怎么去深究。过得几年,甚至都觉得是正常事了。毕竟,庆天殿的龙床上再没有睡过任何女人。
而皇帝在后宫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坤宁宫陪着叶黎安,小部分时间也会得当的均分给剩下的女人们。但每逢初一十五,他必是要在坤宁宫用过晚膳后回到庆天殿独自安歇。
叶黎安不知皇帝内心深埋的执念。她看着皇帝手臂上再没出现新的伤口,旧的伤口一日日愈合结痂,伤痕淡化,直至几乎不得见。叶黎安内心的不安也慢慢消散。
可以说,几十年的宫廷生活叶黎安过的十分舒适。她在帝皇的羽翼之下受尽荣宠。膝下的独子早早被封为太子。
但一切都在太子长成后迎来了巨变。
当时,人人都以为皇后姓何,只有寥寥几人还记得皇后生长于镇关侯府颜家。但记得的,也不敢乱说什么,因为他们一样记得颜家对年幼的皇后是何等的无情。而叶黎安这个名字,只有她自己执着地不肯忘记,连皇帝都从来只唤她为“皇后”。
皇后不以皇帝这种不甚亲近的称呼而自寻烦恼,毕竟皇帝对他们母子可真是独一份的荣宠。朝堂后宫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她们母子的地位。他们几乎像一家人一样穿过平静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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