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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你们住在河边,可曾见到过河对岸出现什么可疑的人?”
月娘捻动着佛珠,“贫尼在此修行,不曾踏出清心庵半步。”
“那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河边有什么奇闻异事?”江采霜想打听打听,有没有人见过或听过鱼精的出现。
“不曾听说。”
月娘的侍女倒是个活泼多话的,年纪看着也不大,主动插话进来,“平日里采买东西,都是我替姑娘下山,去街市上挑选。不过这里的人对我们清心庵颇为排斥,不愿和我们多来往。若是想问这附近有什么稀奇的传闻,只怕您找错地方了。”
江采霜暗道一声可惜,但还是问了句:“你们可会读书认字?”
月娘的侍女回答:“自然会的。”
“慧泉呢?”江采霜看向守门的小僧尼。
“她也会。别看慧泉年纪小,她可是写得一手好字。”
江采霜迟疑着问道:“可否让我看看你们的字迹?”
侍女吹烟毫不犹豫地应下了,“我去给你拿我们抄写的佛经。”
吹烟抱了一摞佛经进来,摆在矮桌上,“这是法云师太的佛经,这是慧泉的,这是我家姑娘的……这张是我写的。”
这四个人的字迹各不相同,但大体都工整婉约,与那幅丑字并不相似。
江采霜不禁皱眉,难道是她想错了?
她怀着疑虑翻看这些佛经,书页翻动间,隐约嗅到幽微清雅的檀香。
只是香气稍纵即逝,她来不及细细捕捉。
江采霜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们平日用的笔墨宣纸,都在什么地方买?”
“山下的文渊书铺。”
“多谢。”
江采霜辞别了人,从清心庵离开,和小虎子一起去了文渊书铺。
“掌柜,你们这里有没有带檀香的墨锭,或是宣纸?”
掌柜躺在躺椅里打瞌睡,头也不抬,“没有。”
“清心庵的人过来买的笔墨宣纸,是什么样子的?你这里还有吗?”
“清心庵?她们买的就是架子上那些,你们自己看吧。”
江采霜来到桁架前,挑出不同的宣纸和墨锭,挨个辨认味道。
小虎子想要帮忙,“您要找什么样的?”
“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带檀香的,像我们昨日在何文乐的木盒里闻到的味道。”
小虎子嗅觉灵敏,很快就把满架子的宣纸墨锭都闻了个遍,“没有檀香,大都是脂粉香。”
两人走出书铺,江采霜认真分析道:“我在清心庵的佛经上,隐隐约约闻到了檀香,但气味很淡,难以分辨。如果香气不是来自墨锭宣纸,那便只可能是燃的熏香。”
若是小虎子能跟她进庵堂就好了,那样就可以用狐妖灵敏的鼻子帮她探一探,看看两种香气是不是同一种。
“佛寺庵堂这些地方,经常燃的就是檀香和沉香。白露道长您今日去清心庵,有没有看到她们燃檀香?”
江采霜摇摇头,“我只去了前院,燃的是普通线香,没闻到有檀香味。不过……后院我还没去过。”
“那您打算如何做?”
“暂时派两个人来清心庵盯着,看有没有动静。”
江采霜暗暗想着,回去问问燕安谨的意见,听听他怎么想。
至于要不要听取他的想法……她到时候再自行判断。
回到定北王府,江采霜等啊等,一直等到入夜,也没等到燕安谨回来。
他派了个人快马传信,说今夜有急事要办,来不及回来歇息了。
江采霜伸了个懒腰,“知道了。”
她两手托腮,思前想后,决定给采青姐姐传信,告诉她案情进度,也好多个人商量对策。
刚放飞了机关鸟,还没等她转过身,便见机关鸟折返,回到桌上。
“咦?是坏了么?”江采霜疑惑地拿起机关鸟,挥出一道灵力。
机关齿轮响了两声,里面却没有传来她方才说的话,而是传出熟悉的低磁嗓音,“道长可睡下了?在下公务在身,此刻不在汴京城内,还在城外处理后续事宜,今夜赶不及回家,请道长见谅。”
原来不是她刚放飞的那只。
江采霜饶有兴致地听燕安谨汇报行程,小声嘟囔了句:“谁好奇你去哪儿了,啰嗦。”
话虽如此,她的嘴角却不自觉高高扬起。
“夜里天寒,道长若是觉得冷,床尾橱柜里有厚实被褥,道长保重身体,切莫感染了风寒。”
江采霜本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停顿片刻,他又温声说了句:“今夜月色明朗,道长在家中可能看得清楚?”
江采霜拉开窗扇,趴在雕花窗棂上,仰头看天上的月亮。
今日初十,正是饱满的盈凸月,明月清辉静谧洒落,好似缺了一块的鸡蛋壳。再过几天,就该是明玉盘一般的满月了。
也不知道燕安谨那时能不能回来。
江采霜倚靠着窗框,唤来机关鸟,一番话在胸中酝酿多次,才清了清嗓子,语速很快地说道:“看到了。你也保重身体。”
本来想加一句“早点回来”,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就停在了这里。
燕安谨收起机关鸟,派去家里传信的下属回来,单膝跪地禀报道:“主子放心,家中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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