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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伺机带出去,才是最合情合理的。
“太好了,”江采霜雀跃道,“这样一来,不仅能洗清隗家的冤屈,还能揭开裴玄乌这个邪道的真面目,一举两得。”
“我今天在暗道里,还见到了一个人,瞧着应该地位不低。”
燕安谨关心道:“道长与他交手了?”
“过了一招,不过那人不是修道之人,身上没有灵气波动。长得倒是一脸浩然正气,皮肤黝黑,眼神很坚毅,鹰钩鼻,厚嘴唇,下巴有长长的胡须。”
说到这里,江采霜顺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几笔。
她丢开树枝,“他长这样。那个‘二师兄’喊这个人大哥,他们好像是兄弟。我听他们说话,他们应该认识你。”
燕安谨见过李均李桂二人的画像,那夜圣天城决战时,虽没有近距离和李家兄弟打照面,不过他曾远远地见过李桂一眼。
方才,那位“二师兄”一过来,燕安谨就从身形认出来,那人便是逃出圣天城的李桂。
燕安谨淡声开口:“他们二人,应该是从圣天城逃出去的李均、李桂。”
如此说来,李均李桂两兄弟,如今果然都回到了京城,藏在暗处,为裴玄乌办事。
裴玄乌座下弟子,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如今又添了李家这两位心狠手辣的兄弟。
他们往后行事,须得更加小心谨慎。
夜里,江采霜穿着罗袜中衣站在地上,以手指为剑,比划着练习剑招。
燕安谨刚从侧间出来,慵懒闲适地穿着雪白中衣,乌发如瀑垂落,发梢还裹着微潮。
走到帘帐边,瞧见江采霜翩然练剑的身影,他忽而心神一动,变了个模样。
听见脚步声,江采霜停下了练剑的动作,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她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还不知道隗大人长什么样子,不方便救人。过两天我回趟家,跟堂姐一起去隗家看看。正好能问清楚隗大人的身形长相,再跟隗骄说一声临仙阁有猫腻的事,好让她安心。”
“道长说的是。”
这声音清冽冷淡,细听起来,与燕安谨平时的声音不太一样。
江采霜愣了下,慢吞吞回头。
然后就瞧见,跟她一模一样的女子掀起珠络帘帐,摇曳生姿地朝她走来。
江采霜当即瞪大了眼睛,激动之下差点被呛到,赶紧放下茶杯,“咳咳,你干什么?怎么又变成我了?”
对面的“她”弯起唇角,纤长玉指扶在耳下,美眸盈盈地望了过来,“这还是在下第一次变见过的人,可不得时常练习,免得被人瞧出破绽。”
江采霜嘴角有细微的抽动,“……你以前不是也变过旁人吗?”
“在下以前变的都是画中人,那只是粗劣的幻术罢了。”燕安谨一步步地走向她,头顶的狐狸耳朵,和身后的狐尾也冒了出来,随着走动左右摆动。
他停在江采霜身前,右手搭在她肩头,柔若无骨地轻轻捏了下。
“女子”嗓音清倦微哑,透着引人遐想的意味深长,“这一次,在下可是从里到外都变成了道长。”
江采霜手心紧张地抵着桌案边缘,不自在地躲避扑面而来的香风。
听见他这番似有所指的话,更是有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蹿上脑门,脸颊迅速因充血而变红。
什么叫从里到外都变成了她……
江采霜脑海中霎时冒出许多不好的猜测,说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方才沐浴的时候,也变成我了?”
燕安谨妖里妖气地睨她,反问道:“不可以吗?”
他他他怎么敢如此放肆!
江采霜脸庞鲜红欲滴,咬着下唇,“你这人还有没有羞耻心!谁让你变作我的?”
用她的身体沐浴,岂不是相当于把她全身上下都……
江采霜热意窜涌上来,羞耻地闭了闭眼,完全不敢细想下去。
光是想想那个场景,她都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燕安谨一副坦荡无辜的神情,“我只是担心,往后还有需要在下变成道长的时候。在下若是做得不好,岂不是会给道长添麻烦?”
“还敢狡辩。分明就是你色胆包天,你……你这淫/荡下流的狐狸精!”江采霜羞恼交加,颤抖着手指,指着他大骂。
燕安谨见逗弄得过了,连忙变回自己原本的样子,讨饶道:“在下进屋后才变的,从未……”
只是他语速太慢,江采霜下手太快。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俊颜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头。
燕安谨眯了眯眼,疼得“嘶”了一声。
江采霜没想到他竟完全不躲,站在原地生生受了她一拳,当即愣住,“你、你怎么……”怎么不躲开?
燕安谨慢慢转回脸,抬手摸了摸泛红的脸颊,又一次疼得闷哼。
他并未放下手,而是虚虚地盖在伤口前面。
燕安谨眼神复杂地望向她,深吸了口气,这才将后半句话说出来,“从未亵渎道长。”
江采霜手指紧紧揪住衣摆。
她方才也是太过着急,以为他真的那样做了,恼他色迷心窍,不尊重自己。
可冷静下来一细想,以燕安谨的性子,他根本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他们相处这么久,他何时不顾她的意愿,做过越矩之事?
江采霜捏着手指骨节,抬起头,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我一时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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