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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俞金亮消失了?
燕安谨沉吟道:“他昨夜什么时候走的?”
“差不多……快到子时吧。”
“你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刘全苦笑着,“东家去做什么,我这个做伙计的哪里清楚。”
“走之前没有任何交代?”
“……没有。”
“你昨夜宿在何处?”
刘全伸着脖子示意外面,“小人昨夜跟其他农户一起,在大堂里睡的。”
他身上穿的褐色布衣凌乱,头发也乱糟糟的,眼睛疲倦无神,嘴唇干得脱皮,不像是在床上好好睡了一夜的样子。
江采霜想起昨日见到崔兴和俞金亮推搡争执,便问道:“俞金亮跟崔兴是什么关系?他们两个是不是起了矛盾?”
刘全嗫嚅着嘴巴,没吭声。
“问你话呢!”梁武从背后推了他一把,“知道什么就快说!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
“崔少爷来过几次铺子,他跟少东家经常一起去歪柳巷,金银巷……”
歪柳巷是秦楼楚馆,金银巷则是赌坊所在地。
江采霜追问:“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自从我来铺子里,两个人就已经熟识了,具体什么时候认识的,小人不知道。”
“俞金亮为什么与崔兴起争执?”
刘全叹了口气,“我听说是因着铺子的事。崔少爷自称跟盐商搭上线,能从赣南盐户手中低价收盐,再转手卖到汴京便能发财。只是手头一时周转不开,便跟兄弟们借银子,我家少东家被他说动,把铺子的地契都抵了出去。”
燕安谨长眸微眯,语气沉冽,“崔兴想倒卖私盐?”
【请收藏本站】您现在阅读的是《男狐狸精总想坏我修行》30.第30章果真是狐妖!
“这事没成。后来好像说是崔少爷被金银坊的人骗了,根本没什么盐户,骗子卷走他的银子就跑了。因为这钱原本是用来做私盐生意的,不敢摆在明面上,所以少东家也不敢去官府举告,只能一次次跟崔少爷讨要。”
崔兴就是个泼皮无赖,但他脑子还算精明。他自己没往里投一文钱,用的全是从别人那里“借”的。若是门路通,他便能借此发财,若是门路不通,损失的也不是他自己的银子。
俞家家产快被俞金亮败光了,铺子的生意也每况愈下,根本拿不出多少银子。俞金亮还想过吃喝嫖赌,花天酒地的日子,一听崔兴说能赚钱,立马被蒙了心神,急忙把铺子抵了出去,生怕吃不上这口肉。
当初上赶着要分一杯羹,可谁知却被骗走了最后一点家产。
俞金亮也算是被崔兴逼得走投无路了。
梁武本以为抓到了关键证人,谁知道是个不中用的,关键问题一问三不知。
他气势汹汹地走上前,喝问道:“你为什么暗中窥探官府办案?有何目的!”
刘全被他震慑到,吓得六神无主,“小人、小人听说出人命了,所以好奇想来看看。”
“只是好奇?”
“是是。”
“哼!来人,把这厮押下去打板子!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刘全跪地求饶,“少东家一夜未归,小人害怕少东家被牵连进去,所以才想打探打探情况。”
“既然只是想打探情况,为什么看到我们就跑?你还想跳河?”
“官爷神威,小人吓得肝胆俱裂,便、便只想着逃脱……”
刘全也是被吓蒙了,一看这么多人来抓自己,慌不择路就要往栏杆外面跳。
金明池水湍急,暗流旋涡无数,他一个不通水性的旱鸭子,若是真的跳下去,这条命怕是就交代在这儿了。幸好梁武出手快,及时把他从栏杆上提了下来。
燕安谨低声问:“你们少东家在望天楼可有住处?”
刘全满脸颓败,“我们主仆二人身上一文钱都不剩了,哪还开得起雅间?”
他并不知道俞金亮的下落,暂时与案子无关,燕安谨便先让人把他放了,只派了两个人悄悄跟在刘全身后。
若是俞金亮露面,立马将其捉拿。
梁武不满地道:“我还以为案子这就破了呢,谁知道遇到一个胆小如鼠的,见到爷就跑,有什么好跑的?”
林越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般相貌,总是容易吓到百姓,下次出门还是戴上帷帽吧。”
“你!”梁武吹胡子瞪眼,“那也比你这瘦竹竿强!”
江采霜深深呼了口气,倒是没觉得多沮丧。
她看过的卷宗里,有许多案子都是诡谲复杂,不是三言两语便能勘破的。
“也不算毫无收获,起码找到了刘全,就证明俞金亮也在望天楼里。只要找到俞金亮,案子也就离真相大白不远了。”
林越见缝插针,不忘踩一脚梁武,“你都而立的人了,还没道长一个小姑娘心性来的沉稳。”
江采霜丝毫不被他们的小吵小闹所动摇,仍在全神贯注地思考案子,“一楼被淹,二楼,三楼,四楼都搜过了,俞金亮还能藏在什么地方?”
外面狂风暴雨未歇,栈桥又被冲断,俞金亮能躲在哪儿呢?
“总不能……是上五楼了吧?”林越伸出手指,向上指了指。
梁武反驳,“不可能,五楼一直都有禁军把手,他俞金亮凭什么能闯进去?”
燕安谨一直没出声,思虑片刻道:“藏物间可搜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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