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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不过天山路险,我再护送朱雀一程吧。”
白泽跨上骏马,将剑插入马背,当机立断道。
朱雀目光闪动,道:“白泽,你一番好意,在下感激不尽。只是人生在世,生死有命,无须这般。”
白泽微笑道:“不必多言,我意已决。你的伤势要紧,路上有人追来怎么办?快走吧。”
凌冽的风中,两骑正向西北方疾驰。
“白泽,你看前方,可是有两个人在等着我们?”
朱雀目力极好,大声的向白泽喊道。
白泽皱眉望向前方,“有些不对,我们小心应对。”
悲怆的笛声飒然传来,清冷通透。前方一青衣女子高声道:“两人可是朱雀和白泽?”
两骑双双勒马,白泽和朱雀面面相觑,缓缓应道:“你们又是何人,难不成还是西海龙王的走狗吗?”
青衣女子眉开眼笑,道:“看来真是你们,小女子敖荣,特来取尔等性命。”
在一侧吹笛的汉子收起笛子,拱拱手道:“在下敖烈。两位,得罪了。”
敖荣一跃而起,掌心蕴着内力,朝朱雀轻飘飘的拍去,敖烈使着双刀,毒辣的向朱雀的两侧袭来。
“快闪!!!”白泽来不及拔剑,急声提醒道。
却见朱雀虽有伤在身,但轻功了得,他脚步一踩,身形闪了一下,移至远处,躲过了两人的夹击。
敖荣嘲讽的笑了两声,道:“朱雀,你就只会逃吗?妖族怎的出了你这怂人!”
朱雀稍稍一定,手按上了腰间的剑柄,眸光冰冷道:“我妖族还轮不到你来指点。”
“倒是你们,就甘愿做他人的鹰犬吗?”
白泽剑眉微扬,拔出长剑,一身冲天的锐气直逼两人,声音比那天山的久经不化的雪还要冷,“你们这些人真是可怜,看来这洪荒也早已浑浊不堪了。”
敖烈眼睛一抬,瞟见了白泽的眼神,那一道刺骨的寒气让他差点打了个寒噤。
他从来没见过这种眼神,那股寒意异常的凶煞,仿佛要将他生生撕碎。
敖烈脑海中满是白泽那道刺眼的眸光,对刚才的话语无言以对,一股怒气直冲顶门,似乎这样才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他踏步而出,手中两柄双刀,如同两道寒芒,无声无息间攻向白泽。
“噌”的一声响彻云霄,朱雀手中长剑出鞘,挡在了白泽身前。
气贯如虹的剑气喷涌而出,凤翥龙翔。
白泽神色诧异道:“朱雀,你的伤?”
“不碍事,杀了他们,我们的路上也就太平了。”朱雀轻咳两声,气势仍是不减。
敖荣咯咯发笑,“你这病鬼还真有趣,在洪荒城上挨了我师兄一剑,竟还有如此的本事。”
敖烈有些不耐,“和死人说这么多干什么?一起上了!”
天空中忽的飘起毛毛细雪,寂静的气氛弥漫四周。
敖烈的双刀骤起发难,片片雪花先被生生斩断,接着敖荣双掌蓄满内力,如恶虎般扑向前去,他们显然倾尽了全力。
白泽信手一挥,剑光璀璨,一片耀黑色的光芒下,将两人生生逼退了一步。
朱雀气势越来越强,剑势迅猛犹如雷电。
叮叮当当的脆响声中,几道火花在空中绽开,敖烈又退了一步,他却以退为进,双刀刀光大炽,杀气层层叠进,全是舍命的路数。
朱雀本能的往后退了退,想到了敖荣说的话,面色沉郁,亦是发狠的将长剑直刺向敖烈。
生死一刀的关头,白泽冲天而起,将双刀挑偏。
可敖荣的寒阴掌在这一瞬间又拍向了朱雀,“扑通”两声,一股蚀骨的寒意充满在朱雀全身,他踉跄一下,眼神逐渐暗淡。
“不!!!”
极度的懊悔声中,白泽的人影消失在了细雪中,紧接着,一道炫目的剑光快的令人恍惚,敖荣的胸口突兀一热,鲜血喷洒,滴落在雪地里,浮现出艳丽的红。
敖烈想要开口,却颓然倒下,嗓子里发出“咕咕咕”的声音,原是脖颈被剑划过。
“朱雀,你怎么样了?”
朱雀倒进雪中,用尽全力抓住白泽的手,“白泽,多谢你的一路相随,我无以为报,多谢......多谢了。”
他注视着天空,眼神渐渐失去焦距,喃喃自语,“我这一生,还是没有走出这漠北,真是,真是遗憾啊。”
雪还在飘扬,只是雪白的土地上多了三具尸体。
白泽跪坐在朱雀身旁,他眼睛通红,满是无尽的干涩。
直到雪花厚厚的积落在他身上,冷的打个寒碜。
八月十五,洪荒城。
相逢酒楼出现了一位奇怪的客人,他午时进来要了一坛烈酒,接着静静的坐在位子上,轻缓的喝着,有时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有时看着河边怔怔出神,就这样喝到了戌时。
太阳早已落山,一轮圆月皎白明亮。
白泽在几个伙计的注视下走出了酒楼,他淡然一笑,“这洪荒的酒真没什么味道啊。”
那一夜,洪荒的西海龙王双目圆睁,死在了床榻上,家前牌匾上还被人用长剑刻下——“杀人者,妖族白泽”八个字。
整个洪荒都传颂着白泽的名字,都夸赞他是个当之无愧的少年英雄。
后来妖族因为这事便与龙族结了梁子,那西海老龙王倒也不是真的死了,只可惜妖族与龙族之间,便成了不可戴天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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