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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无助感如浪潮般淹没了我,三年多前因为禁赛错失走上职业赛场的机会,如今又遭遇伤病的影响,这样的故事发展好像在重蹈覆辙。ng.me
我不相信宿命一说,但是我总是距离自己在追求的梦一步之遥,却又触不可及。
我根本就是欺骗了王木枫,我并不是一个运气很好的人,至于做了手术会变成什么样,我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我害怕自己以后将永远面对着难以弯曲的右手。
王木枫靠近了一点,轻轻地环住了我的肩,我下意识地将脸埋在了她的胸口。
心潮愈发澎湃,几近难以压抑。
“你哭了。”她轻声说道。
“我没有。”我哽咽道。
“这是刚换的衣服。”
“我帮……帮你洗。”
“受伤的感觉很不好受吧。”
我不想再伪装了下去,情绪已经绷紧到了极限。
“很不好受……比赛的时候很疼,疼的我几乎都要忍不住,但是我没想到手腕会伤到动不了,如果知道这样的后果,我不会有勇气一直撑到最后。”
“不,就算知道后果,你还是会这么做的。”
“我不会。”
“你会的。”
“我……我真的很生气,为什么孙彦赫会变得判若两人,为什么要杨震要在场上用出那样肮脏的手段,电竞不应该是很纯粹的吗……可是,我又更感觉委屈,为什么禁赛和伤病的事总是接二连三地发生在我的身上,尤其是手腕动不了的那一刻,我感觉像弄丢了什么东西,明明父母给了我健康的身体,我却把它搞成了这样……”
王木枫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听着我在诉说,然后更用力地抱紧了我一点,她的发丝垂落在我的脖颈处,有一种撩拨心弦的痒。
过了好久,终于我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断地喘息着。
“我会记住今晚的。”
“为什么?”
“因为你流了好多的泪。”
“那还是忘记吧,听起来有点丢人。”
“不,示弱并不丢人,我很高兴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感受,这样……我就也是你的依靠了。我想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的。”
沧州夏日燥热的夜晚,就这样在一声一声的蝉鸣中逐渐消逝,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我一觉睡到9点多钟,然后被一阵手机的震动声吵醒。
睁不开眼,在模糊的视线中我按下了接听键,然后放到了耳边。
“你在哪里?”
“我是比赛的宾馆啊。”
“别睡了,起床,我快到沧州了。”
电话就此挂断,我恍惚间侧过身,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备注。
宋天乾。
我起床洗漱了一下,穿戴整齐后走出了宾馆的大门,好在单手完成这些还是可以做到的。
小组赛刚刚结束,接下来的几天都是休息日。先前大家也忙碌了许久,想必现在都在熟睡当中,因此我便没有叫醒他们,一个人打车去了沧州机场。
大约9点53分,一架来自辽东的飞机在沧州机场的停机坪降落了下来。
“天乾,没想到你会来沧州。”我笑着打招呼道。
“说实话,我比你还要意外,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来这里吧”,天乾提着一个黑色行李箱,打了个哈欠,看表情有些憔悴,“先说正事,你现在手怎么样了?”
“和昨天差不多,恢复了一点触感,但是握拳和拿东西比较费劲。”我抿唇,轻抬起右手比划了一下。
天乾沉沉地点了下头,说道:“都这样了你还能嬉皮笑脸的,看来心理还是很强大的。”
那你是不知道昨晚……
正说着,从云梯上又走下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拖着一个比天乾行李箱还要大两倍的箱子,缓步在天乾的身后站定,看上去两个人是一起来的。
“这位是?”我疑惑地问道。
“哦,介绍一下”,天乾指了指身后的外国人,“克里·格林,叶国骨神经学专家,世界范围内都享有声誉,目前在我父亲旗下的私立医院任职,我昨天和他说了你的病情,他应该有办法帮助你。”
我睁大双眼,怔怔地看着天乾和他身后穿着西装的克里·格林。
天乾拍了拍我,笑道:“别急着感动,我既然来了,那肯定是想到解决办法了,你不会觉得我不远万里过来,就为了看你一眼吧。”
“真有你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感谢或者感慨都太过生分,所以就捶了下天乾的右臂。
克里·格林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说道:“顾轻竹先生,我昨天大致了解了一下你的病情,不用太担心,这在国际体育竞技圈内是一种常见的疲劳伤,我为不少专业运动员都诊断和治疗过,最后都彻
底康复了。我知道中国国内对选手伤病管理的这一块还不够重视,医疗方法也有待提高,所以一会我还需要对你重新进行诊断。”
克里·格林指了指他那硕大的行李箱,示意检查的仪器就在其中。
“好,非常感谢。”我听罢,真诚地颔首说道。
对方浅笑了一下:“受人之托,不用谢我,要谢不如谢宋公子吧。”
“格林先生,你现在的中文是越来越地道了啊”,天乾说着看向我,“竹子,你可千万别给我整什么恶心人的谢辞啊,一大早过来早饭还没吃,胃里可没有能吐的了。”
“有你这句话,倒是免得我再花半个小时构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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