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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现在没想那么多,把脚下一步步走好。虽然以前学过作曲,但不够系统。暑假有空,还得多补习。”
“只要你喜欢又愿意下功夫,什么都难不倒你。”黎里说着,眼睛一亮,“你看!”
路边花坛里有只刺猬在扒拉泥土。两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刺猬,立刻凑去。黎里轻呼:“好可爱~~”
那刺猬不怕人,黑眼睛滴溜溜看他们一眼,继续吭哧吭哧在灌木丛里扒拉。两人观摩了一阵,燕羽说:“有点臭。”
黎里哈哈笑:“走吧。”
她甩着树枝又往前:“诶,如果能回到过去,你想回到哪一天?”
燕羽看向她:“什么意思?”
“就是特别开心,特别想再过一次的那种。”
燕羽想了下:“野餐那天。”
黎里笑了,那天她也喜欢。
他又道:“还有,芦溪镇,和你坐在钢琴边那天。”
“那天啊!”黎里兴奋,刚要说,那天看到了很美的凤凰花,吃到了超好喝的绿豆沙,在钢琴边他弹奏《closer》她清唱,会堂里有灿烂的晚霞……但,她拿树枝抽打了下地面,说,“不回那天。你忘了,你就开心了一个白天,晚上就遇到那个垃圾。”
“我没忘。”燕羽轻声,“但那天依然很开心。因为你在。”他说,“黎里,和你在一起的很多天,我都想回去再体验一遍。但不回去也好,现在就很好。”
现在,夜深人静。道路宽阔,月光皎洁。世间只有他们二人,只有他和她的脚步声,她手中树枝擦地的声响。这样夏夜的凌晨,他可以走去天荒地老。
黎里扭头,燕羽正注视着她,漂亮的丹凤眼在路灯光下熠熠生辉。他头发又长了些,碎发搭在眉间。她目光描摹着他鼻梁的弧度,落到他鲜红的唇上,一秒,两秒。她扔了树枝,扑上去勾住他脖子。
燕羽被她拉得低下头,撞吻到她嘴唇上。
深夜的覆着月光的街,他和她抱紧在一起,热烈地亲吻,吮咬,吸得彼此嘴唇红彤彤的透出血色,对视一眼,拉上手朝家疯跑去。
他们踩踏着街道,飞奔的脚步在静夜里回荡。他们奔过长巷,冲进家,锁上门。他手揽住她的背,她跳去他身上,搂紧他的脖子,呼吸急促,鼻息灼热。
夏夜奔跑后的热汗从毛孔中细密地钻出,肌肤湿润而柔滑地蹭贴住。
灯来不及开,他将她抵在那面磁吸墙上。
心形的,花朵的磁吸贴膈在她后背,一点点崎岖而陌生的痛感。写着无数日常爱意的贴纸搓出细微响动,粘黏在她后背上。
寂静的夜,涌动的呼吸像热浪翻涌的海,潮水一浪接一浪。
他将她放到书桌上,桌子腿在地板上撞划出刺耳的声响。台灯、书本、水性笔噼里啪啦掉下去。
暗夜里每一丝声响像勾在心弦上的利甲,刺激得彼此愈发疯狂,热烈。
黎里呜叫出声。落在他耳朵里,血液在沸腾,奔涌,他和她疯狂地靠近,收紧。
她觉得疼,咬紧他的肩膀。他也疼,但不肯停歇,像一场不知疲倦的角逐。用力而罕见的激烈。
最终,她脚心慢慢滑落;歪头靠在他肩上,缓缓喘气。他站在桌边,轻捧着她后背,呼吸微促地亲吻她汗湿的鬓角。
她搂紧他的腰:“燕羽,我爱你。”她说,“我真的好爱你。”
……
两天后,高考分数公布。黎里总分326分,参照帝音往年分数线,稳了。
唐逸煊知道了,说给她庆祝,仍是轻水酒吧。燕羽要帮冯佑衡去录个期末作业,晚点到。
黎里到了包间,还没玩一会儿,唐逸煊坐来她旁边,问:“他最近怎么样?”
“我就知道庆祝是假,打探消息是真。”
“那可没。我今天纯纯为了你。”
黎里笑笑,又安静了下,说:“他最近沉迷作曲,很像演奏会结束后那段时间,很轻松,很兴奋,像个正常人。不知道是转移注意,还是戒断反应。”
唐逸煊打量她表情,低声:“他……真的再不弹琵琶了?太可惜了。”
黎里喝着鸡尾酒,有一会儿没吭声,才说:“我不知道。我就希望他活着,甚至开不开心都不要紧。别的,他想怎么样怎么样。”
唐逸煊长叹一口气。
黎里扭头看楼下,乐队奏着一首快歌,年轻人们在舞池里摇摆,像谁都没有悲伤的模样。她还看着,唐逸煊挪开,有人坐到她旁边,揽了下她的腰。
她回头,惊得瞪大眼睛。
燕羽染了一头银白灰的发,一张脸衬得愈发精美皎白,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银色碎发下,那双凤眸更美了,正笑看着她。
黎里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惊喜道:“我的天!”
燕羽笑:“好看吗?”
“好看。”她眼睛几乎不能从他脸上移开,“真好看!”
岳森叫:“太他妈好看了。他从进来我眼睛就没挪过。我去,我也想染了。”
冯佑衡:“看脸的。”
岳森一脚踹上去。
他那发色发型实在太惊艳,一众朋友全直勾勾盯着。黎里眼珠不移,摸摸他头发,还是柔软的:“怎么突然想染头发了?”
“想给你个惊喜,就试了。”
“真好看。”黎里又感叹一遍,不自禁亲了口他的脸。
众人:“啧啧啧。”
黎里不管,靠他肩上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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