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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好睡吧!我们看着她就好。”
李迒走过来时,也先看到了不远处的赵明诚,原本他就不想认这个姊夫,想着自己也不会喜欢这个所谓的外甥女。但是在低头看到她如粉琢玉雕一般的可爱脸庞后,竟然在内心深处突然涌起一股别样的亲近情绪。
“应该就是血脉的联系吧!”他这样想着,却不防襁褓中的小外甥女突然睁开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关注她的人。
就在这一刻,李迒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
赵明诚是单眼皮确定无疑,可现在的这个小外甥女却是极为少见的左单右双,而他所熟悉的周围人中,却只有秦刚恰恰也是左单右双,这个念头一旦出来之后,他眼中看到的东西就完全不一样了。
“乖妮儿啊!舅舅在这里啊!”李迒越看越发觉这个小外甥女与秦刚越像,越看心中越发地惊喜,他一边确认着这个他已肯定的事实,一边就开始手忙脚乱地开始在身上摸索着起来,最后竟然解下了自己脖子上系着的一块玉佩,说道,“舅舅也没事先准备,这块玉佩就当给小妮儿的见面礼啦!”
“迒哥儿,使不得!”李清照却是惊讶地要出手制止。因为这块玉佩是当年外祖父王珪留给了母亲,最后在李迒出生后才由母亲传给他的贵重之物。
“有什么使不得的?娘亲既然送给了我,那我现在作主送给我外甥女有什么呢?”李迒不由分说,就把玉佩塞入了襁褓里,眼中竟然开始噙着了几颗泪水。
王氏却是开心于这姊弟俩的和好,就说道“都好都好!”
接下来,母子几人便在这里倾诉亲情。
李格非也觉得让赵明诚站在远处不是太妥,便亲自将其唤来,绝口不提朝中诸事,只是交待自己一家离京之后,便就只有清娘一人留在京城,拜托赵明诚务必多加照顾。赵明诚当然只能连连点头称是。
此时那边的李迒看向赵明诚这边的眼光,已经由以前的不喜,变成了眼下的可怜!
待着李清照与父母兄弟洒泪相别之后,赵明诚站在旁边,嗫声道“清娘,岳父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家大人在政事这方面,向来不许我来插嘴……”
“没关系!本来我也没有指望!”李清照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只是德甫哥你也应该知晓,公公现在贵为宰执,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金榜题名。但是今年的春闱,你升上舍未成,在他的眼里,自然是我这个不上台面的新妇,以及不合时宜出生的女儿,对你多有拖累了!”
“清娘,不是这样的,我会去和大人讲明,升舍不成,只因我的愚笨与学习的懈怠,却是与清娘你无关!”赵明诚赶紧急急地说道。
“没用的!况且如今的朝政局势摆在那里,权贵利益才是关键,父子之情又能算得了什么呢?”李清照望着已经驶离码头渐渐远去的船只,随口念出了一句诗句
“炙手可热心可寒,何况人间父子情。”
说完,她便带着女儿及奶娘、侍女一起回去,留下无言以对的赵明诚呆立原地。
就在上个月,北方终于传来了确切的喜讯,虎哥他们在西北已经找到秦刚本人,虽然说是失去了从前的记忆,但是一则身体无恙,二则脱离了大宋这里的制约,要按李清照当时的想法,恨不得立即就抱了女儿北上相聚。
后来还是秦湛送信过来讲虎哥他们在辽国的西北随着部队四处征战,居无定所,不易找寻。而且流求那里在收到这样的情况之后,一定会有所行动。现在既然知道秦刚的生讯,那便是万幸之大事,不如留在京城,静候接下来的消息最为妥当。
由此方才让李清照稍稍安心下来。
转眼这天,外出采购的奶娘回家时,却带回了大表哥托人送来的菊花酒、龙诞香以及茱萸等物,久居院中的李清照这才发现,这天居然就是重阳了。
“不怕三娘子听了生气,这次重阳节,府上给各处院落都准备了菊花、重阳糕等,唯独就是忘了我们三院这里。原本奴婢想着今天自己去采买一些,亏得是大表舅爷这里准备了。”奶娘一边在整理着这些东西,一边不忘叙叨着此事。
“无妨!这也是不指望他们么!”李清照对此毫不在意。只是重阳佳节,本是亲人团聚的节日。而此时,自己与父母兄弟一别两地,深爱之人却在万里之遥的北方大漠,一股从未有过的孤苦寂寥之情油然而生。
幸亏大表哥懂她,送来的不是菊花,而是一坛京城如今时尚热销的菊花醇酒,还有海外贩来的龙涎香,于是她让侍女点起此香,又打开了这坛美酒,自斟自饮了起来。
夜色渐深,赵明诚因为这次李清照所生的只是个女儿,而关键其出身及脾性终究不得父母所喜,这一晚便被父母亲叫过去商量要给他再纳一个妾室之事。
赵明诚还存着想继续感化李清照的念头,自然不会同意,但在父亲面前却又不敢顶撞,只是闷头坐在那里始终不予表态,最终再被赵挺之骂了个狗血喷头,赶了出来。郁闷着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原想跑到李清照这里表表忠心,顺便还想寻寻安慰。
进来之后,却被其侍女月娘拦在外屋“三娘子今晚多喝了几杯,已经睡下了。三官人还是回去吧!”
赵明诚却是知道这月娘是会武功的,曾经看到过她在外面一人修理三四个泼皮都不在话下的功夫,自然不敢硬闯,只是讪讪地说道“今日九九佳节,我原本是想和夫人一起把酒话重阳的,没想这么不巧……”
转身间,他却看见外屋的几案上铺着一张白纸,纸上却是墨迹还未干透的字迹,应是李清照当晚所作,走过去一看,确是一首词作
醉花阴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此词此景,一股无比凄凉寂寥的情绪透纸而出,空气中未曾散尽的龙涎香与菊花酒味混杂在一起,更是一股催人泪下的氛围。
“人比黄花瘦!人比黄花瘦!”赵明诚反复咀嚼着这句,想到的既是李清照自嫁过来之后,整人愁眉不展、郁郁寡欢之状,又是自己小心谨慎、精心伺候,却同时夹在自己父母与对方之间的委屈之情。
此刻在他的眼中,风中摇摆着两株瘦弱、孤独、无助的黄花,一朵是李清照,另一朵正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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