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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众人一听皆道不可“你如今可是执政院右丞,怎可放得下手中诸多公事的?”
宫十二却说“我闻主公生讯,早已心在万里之外,哪还顾得上这里的诸多繁事。”
张耒此时站出来责备道“宫右丞既接执政院之重任,当明白大公无私之理,岂能如今天这般恣意妄为、因私废公乎?”
“张中丞教训得极是!宫某愧负重望,这右丞一职,从今天起辞去便好了!”宫十二此时一句话却是惊住了众人,“我宫十二乃是一落第贡士,又误入山匪之列,偶遇主公简拔于草莽,常道能伴随左右行事,当偿平生所愿。如今腆为右丞,实因主公英明指导在前,诸位大儒同僚提携在后。主公以一已之力,拓荒流求、安民百万、威震四洋、纵横天下。却又以非凡之大智慧,设立议会,约束私权,实乃千古难见之大公之人。宫某不才,只知主公予我,恩重如山;主公予流求,义重逾海;对宫某而言,能迎回主公、便是某能理解的大恩、大义乃至大会,望各位谅解!”
众人听得宫十二说的这番话十分诚恳,虽然未必都能同意,但也一时无言以驳。
“人有高下,道亦有深浅。我宫十二敬重主公之大公,却无法做到自己的无私;有心遵照主公指明的方向济世安民,却无力回绝内心报恩的简单愿望。十二得知主公身在辽国,记忆全失,安危未卜,恨不得此刻就能在其身边,先其虑而虑,后其宁而宁。或许主公以大议会制而布局之本意,是以流求可为无主公之流求。但是,对某而言,此生决不可无主公之指点。是此忠义难以两全,宫某谨辞右丞一职,愿随邹先生为一药童,北上面主!”
宫十二言罢,便脱下了头上所戴的翅帽——流求依旧遵循着大宋的官制礼仪。可是他的这一番话,终究还是触动了太多人的心思。
尤其是如今的大议会议长秦观,却是听闻了宫十二的这番肺腑之言之后,内心便是一阵翻腾,竟然牵动了许久未曾复发的旧症,引起了一阵的剧烈咳嗽。
众人一片慌张,有人连忙给他端来茶水。
秦观却是摆摆手,意为不妨事,待得平复了自己的喘息之后,这才长叹一声道“吾辈之人多空谈大义,却不及宫兄弟一人始终记得真情。说起来,徐之还是我的亲传弟子,他在预知自己出事之前,为我等做下了周到细致之安排,但是我们居然就将这等的安排视为理所当然之事。流求民众需要稳定不假,可是我们又何尝不是将自己的私欲混杂于此。如此看来,宫兄弟的小私却是大公,我们的小公才是大私啊!”
说完,秦观却是站起了身子,诚心诚意地对着宫十二一拜。吓得宫十二连忙上前搀扶,并急道“秦议长使不得,十二可当不起您这一拜!”
“你当得起!”久未开口的陈师道此时说道,“也是宫右丞这一番话,足矣令我们这些人汗颜啊。不过,我倒有个提议,右丞这几年来,也是尽心尽力,未得休闲。况且此次北上,也非为私事,不若暂列三月之假。此三月中,执政院事务可由副手贰官暂领。待得宫右丞回来之后,一切恢复原样,各位觉得如何?”
张耒此言一出,众人都觉可行。宫十二见大家的诚意,也就应下了三月之期。
临行之际,秦观思徒心切,作了一首《江城子·南来飞燕北归鸿》
南来飞燕北归鸿,偶相逢,惨愁容。
绿鬓朱颜重见两衰翁。
别后悠悠君莫问,无限事,不言中。
小槽春酒滴珠红,莫匆匆,满金钟。
饮散落花流水各西东。
后会不知何处是,烟浪远,暮云重。
秦观亲自书写后并交予宫十二道“若有机会,转交徐之,就说为师有愧于他。”
宫十二迅速回到执政院,他只花了一日不到的时间,便将手头诸事立即交待于各人安排,之后便与邹放一同,历经遥遥海途赶到了九州岛。
“宫右丞之大义,请受雷某一拜!”雷雨听完,心悦诚服地对其恭敬行一全礼,又言道“雷某本是处州的一名山越鄙民,有幸跟随主公,转战南北,立功受职,心知这一切,都是主公所赐。年前朝廷宫变消息传来,雷某恨不得提兵西进,叩关海上。但终究还是止步于大议会之约束,空有夜夜之余恨!却不知,宫右丞你却以一已之力,唤起了院中诸位的忠心之本。对比而看,雷某却愧称处州人,难为主公臣!”
宫十二却摆摆手道“雷总督切莫妄自菲薄,你我境况不同,不可一概而论。秦州,那是流求首府,一会三院,外加秦州州府,一句人才跻跻也不为过。所以,我这右丞之职,辞或不辞,无伤大体。但这九州岛,乃我流求北方最重要的基地,海上交通有太宰港,岛上有白银矿,还有北部马军营地。雷总督你可不能像我这样意气用事啊!”
“多谢宫右丞理解。”雷雨也颇觉感慨。
尤其是去年秋天,河北新沧军与高阳关路安抚使司闹出了矛盾,也就在秦盼兮等人北上经过之后不久,养马寨那里也渐渐中断了从辽国交换马匹的渠道,顾大生权衡之后,便让乌索董带了那里的所有人马,都撤到了九州岛上。
“宫右丞,邹先生,你们都从流求过来的,不知你们对胡爷有何看法?”雷雨突然提起了这个话题。
宫十二却是看向邹放,他是高邮人,理应对主公的这位拜把子兄弟有更深的看法。
邹老先生不客气地说道“按理说,胡爷是秦先生的兄弟,轮不上老夫多嘴。但是先生在京城失踪之后,便见此位胡爷混得是风生水起,一路官运亨通,不得不令人生疑。先生蒙难,虽无实证,但与蔡京、童贯以及当今这位新天子脱不了干系,而胡爷眼下的从官之路,任他如何遮掩,却是藏不住他们四人之间的合作关系。仅此一点,他便不是与我们一道之人。”
宫十二接口道“按理说,主公在京城早就布有情报网,皇宫夜变前,这张情报网有无发挥效果此事暂先不提。但在事后,原先负责的湛哥却将情报网转交胡爷,便十分奇怪。而此之后,胡爷既在朝中身居高位,手上又握有如此一张情报网,但对于主公失踪一事的真相调查进展,却不如我等流求派去的人手,其中含义,不言而喻!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未见主公亲面证实之前,流求大议会建议暂时搁置处理。”
“难怪如此。”雷雨点点头,却也提起了胡衍派了其手下钱贵来九州岛拉拢他一事。
宫十二与邹衍听了后,都差不多地从鼻孔里冷哼一声,以示鄙视。而宫十二却提醒雷雨,这胡衍娶了筑前国涩川家女子,倒是要小心那里不要出什么问题。
雷雨却是微微一笑“宫右丞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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