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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两人身上。
这时候的江水
黎里觉得冷,拉上了玻璃窗。
很快,那对去看热闹的夫妇回来了,满眼精光,兴奋地给全车人讲述他们目睹的一手信息。
中年女人说“十七八岁的小孩,上厕所出来没看清路,踩江里去了。好惊险呀,给他妈妈吓得哟。还好旁边有人看见了。别说,那小孩长得也太标致了。活这么多年,没见过生得那么漂亮的小孩”
中年男人也赞同“确实,生得好看。”
黎里听言,往窗外瞥一眼。
几辆车开外,那男孩裹着毛毯从船舷边走过,哪怕夜色不明,也能瞧见他身形削薄,侧脸的轮廓分外优越,黑发浓密,面容苍白。
渡船靠岸后,黎里跑在最前头,快步下了船。这时候,天已经全黑。她换了公交,穿过一路的昏黄灯光回到秋槐坊。
秋槐坊是一处自建房聚集区,地处江州市主城区的北部,与长江只隔一道防洪大堤。
片区内是典型的八九十年代南方小楼,高低错落。墙角生青苔,墙头挂鸟粪,家家的厨房排气扇外熏出一道道亮黑色油烟。几户人家屋前种个菜,几户人家门后栽棵树。巷子里的水泥地坪被近年多起来的小轿车碾得如蛛网斑驳。碰上最近雨多潮湿,一踩一个准地嗞泥水。
白天下过雨,夜里月亮却很好。
黎里从院门里进去,梨树的影子落在地上,一地错杂的枯枝。
她家是一栋八十年代末建的二层砖瓦小楼,厨房在院子西侧的平房里,小楼一楼是宽敞的堂屋外加夫妻俩的房间和一个小店面,二楼是她的阁楼和储物间。
黎里穿过院子走进屋,组合的一家三口正在吃饭。她那便宜弟弟王建正坐在沙发上边吃饭边看小猪佩奇,汤汁米粒洒了一沙发。
母亲何莲青见她进来,说“快吃饭,汤都冷了。”
黎里说“外头吃过了。”
王安平摆着张臭脸,说“吃过了不晓得跟屋里打个电话,没教养。”
黎里说“王建,都上小学了,吃饭全撒沙发上,你没爸教啊。”
王建立刻尖叫,大哭。
王安平气得拍桌子“你看看你什么态度,你妈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讲话的成绩不好一无是处,学校里讨老师嫌,回家把屋里人都搞得冒火不开心”
王建还在放肆尖叫。
何莲青捂住额头,表情痛苦。
黎里见她这模样,要说的话也懒得说了,往楼梯间走。
王安平还在骂“跟她爸爸她哥哥一样,是个疯子,姓黎的,一屋子的神经病。”
“王安平你再跟我说一句。”黎里回头了,说,“想开心,我哪天弄包老鼠药丢菜碗里,一起升天开不开心”
王安平不说话了,王建也不叫了,小孩子惊恐地看着黎里,丢掉饭碗一下子扑进他爸爸怀里。
黎里上了楼,听见继父在楼下踢凳子摔筷子的,但也没再讲一句骂人的话,可能忌惮她真的发起疯来搞死人,毕竟这是他们黎家的传统一个比一个疯。
黎里窝在床上玩了几局游戏,听见院子里自行车响。她起身到二楼走廊上看,何莲青正推着车要出门的样子。
“这么晚去哪儿”
“有人下了个单要买糍粑,我去送一下。”
何莲青是做糍粑的好手,她家楼房一层面临小街的一间房就开了小店,供应附近生活的邻居,还有老顾客跨越大半个城区来的,甚至有隔壁市县网上下单快递寄送的。
何莲青眼睛有散光,到了夜里看不清,秋槐坊又黑黢黢的没几盏路灯。
黎里有点烦躁,说“我去送。”
何莲青说不远,不用她去。但黎里已经下楼,何莲青还在讲“就在秋杨坊那头,不远,还是我去”
黎里说“你别烦了。”
何莲青不坚持了,小声交代“秋杨坊二十三巷十七号,电话是这个,是姓于的阿姨,一共四十八,还没给钱。过会儿你自己收起了当零花”
话没讲完,黎里已推开院门出去,跨上车,脚一蹬,车子颠颠簸簸地沿着破烂水泥路消失在夜幕里。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因各种原因,鸽了几次,让大家久等了。为表歉意,也为表达对一直耐心等文、热情追文的读者们的感谢,本文所有章节包括楔子正文番外每章评论区会随机抽取200位2分评论读者送红包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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