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27. 燕羽视角—屋 屋(燕羽视角)……  玻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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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但回到江州后的某一天,燕羽在某次通关后,选了个高个儿小女孩,降临在了“他(小男孩)”的世界里。

    从此,街上多了那个小女孩走来走去。

    有时,她不跟小男孩一起;两人街头街尾,各忙各事。有时,她会跟小男孩碰上,系统会让他们对话。

    燕羽这才发现,原来游戏里那个小男孩会讲话。他不是个哑巴。

    “你去哪儿?”

    “我去买冰淇淋。”

    “什么冰淇淋?”

    “草莓。”

    “好吧,再见。”

    “再见。”

    他们讨论天气,花园,糖果,电影……

    再后来,小女孩来到小男孩家里参观他建造的房子,跟着他上楼下楼,还会问:“这个房间用来干什么?”

    “琴房。”

    “哇,真棒。”小女孩说。

    自从小女孩来了,燕羽用log的次数相比之前略有增加,但依然不频繁。

    很多时候,他仍只是默默地玩游戏,捡道具,给花园种上梨树,给游泳池里放上鸭子玩偶,给房子刷上油漆,安上窗户和门窗,装上灯具,挂上窗帘,铺好地板。

    接着,他默默地看着小男孩跟小女孩对话几句,随后退出游戏。等到下一次闲暇时,再点开这个世界。

    他应该多写点log,更甚者,他应该多和黎里说些话,一些尘封在心底的最深的话。但,很难。并非他不愿意,或是不信任,而是不会。可能,也没什么必要了。

    当一个人渐渐失去声音,不再会诉说时,他就会认为,诉说是件陌生而没有必要的事。

    他连手机都一直是安静的,没有任何提醒。

    黎里不知道,他出于练琴习惯,以前手机是静音的。所有软件的提示都关闭。所有人都设置消息免打扰,不提醒,除了她。

    她,于他是例外。

    因为她,他理解了一些他以前不理解也不关注的人和事。

    在奚市时,碰上下暴雨,他会看见男生背着女生涉水。他不理解这种行为。曾经,在所有的暴雨里,他都是一个人。

    但那天,他明白了。

    二楼书房里书桌上的台灯log:「下暴雨,背了她。完整了。」

    台灯旁的一束花log:「好喜欢她啊。。。。。。」

    燕羽喜欢她,很确定。他知道,她也喜欢他,很明显。这种事,还是男生开口比较好。好像水到渠成,就在一起了。

    那时候,他决定了,他要慢慢给她讲他的事,一点点对她敞开,一点点好起来。

    龙门吊要离别的那晚,他看到了她的生命力,也看到了她少见的脆弱迷茫。他很难过,隐隐的情绪在冲涌,他不舍得她一个人漂泊孤独。爱是心疼吧。终于,他决定朝她飞奔而去。

    那一刻,他和她很确定地成为了彼此的依靠。从此相依为命。

    他们有了自己的小窝,黎里在门牌上写下:“YY和LL的小窝”。

    燕羽愣了一下,这和他想的一样——他在“玻璃屋”消消乐里建造的那座房子,门牌上就写着“yy&ll”。小男孩和小女孩每天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就像他和她。在他做饭而她从背后搂住他时,他心都软了,竟有些想落泪,很不争气啊。但又像拿起了铠甲,想为她,一步步好好走下去。

    他除了会和她倾诉,也渐渐会在玻璃屋里更频繁地记录了。

    小提琴log:「和黎里讲了家里的事,意外的放松了。」

    理发店门log:「怎么练琴的时候都在想她啊。」

    厨房灶台log:「便利店里没有她想吃的虾条,她好沮丧。好可爱。」

    二楼走廊的地毯log:「坐地铁的时候她好困,趴在我怀里打了个大哈欠。好可爱。打完后说,不是要吃你。更可爱了。她怎么这么可爱啊。」

    许许多多的点滴日常,都记录在了屋中无数的细枝末节里。

    书架上的某本书log:「比赛是很重要,所以想和你一起。因为你更重要。」

    水壶log:「觉得不必搭理方磊他们,不在意。但黎里,把我心里的话,准确地讲了出来。」

    衣橱log:「要给她买很多漂亮裙子。她想要的,喜欢的,都想给她。」

    相框log:「和她坐在一起看海,很幸福。下次要一起去看更美的海。」

    琴房的钢琴log:「想和她白头到老。」

    楼梯log:「要跟全世界说,她是我的女朋友。」

    之前在学校,虽是为了她,跟老毕说他和她没关系,但伤害了她。那时就决定,任何时候不管面对任何人,都要光明正大说清楚他和她的关系。让她安心。

    走廊的壁画log:「练习的中途转头看到她认真的模样,有些温暖幸福的感觉。」

    是的,很幸福。

    他将所有的美好都留在了玻璃屋,痛苦则没有去记录。

    抑郁太重,羞耻与屈辱感很难全部消除,有时甚至,好像有了光的对比,角落更黑暗了。知道原来他可以过什么样的日子,和什么样的人生活在一起,那一处的伤疤就变得更龌龊。

    而痛苦总是突如其来,他很难招架。

    就像弦望第一轮比赛后,在酒店里突然很想要她;谢菡的电话打断一切。他独坐室内,压抑与窒息扑面而来。那天,他靠在她肩上哭了,讲了很多话。能哭出来,讲出来,就是进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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