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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苏州城的百姓就发现今日街上的官兵少了很多,除去南城那条街道还在戒严以及少数巡街的衙差,其他所有地方都回到了从前。
人们后知后觉,方才想起昨日衙门贴出的告示,意识到官府的承诺兑现了。
而普通人受见识所限,在面对公共抉择的时候,通常会学习别人的做法,俗称跟风。
等看到本地大户开门迎客,里里外外都是下人忙碌的身影,廊前还特意换上了新灯笼时,他们很快就明白了,随后立刻开始欢呼起来。
在去会馆的路上,白芨见到了无数徘徊在高门大户门口张望的身影,想要以此决来判断城里是不是真的太平。
这是属于底层人民的智慧,却同样是统治阶级面临的难题。
民意,很多时候不代表百姓内心的真实想法,而是那些名门望族有意引导,让他们这么去想,之后集体对外发出声音。
此题在制度上无解,所以女王从不关注具体层面的事情,因为鼠有鼠道,每人都有一套独特的生存法则,很难统一。
她一直走的是大方向的通解路线,搞钱、种地、修路、筑城,解放生产力、提高生产力就是让社会安定的万能解。
扯着嗓子对老百姓耳朵喊,‘你们不能跟着大户走,他们在剥削你,朝廷才会管你们的死活’等等,是没用的。
只有经济上去了,各项上面下达的政令能切实改善普通人的生活,不用喊大家也会认识到谁才真正对自己好。
“来人。”
“有。”
“把功德箱放在大院正中,确保每一个进入行会的人,跨过门槛之后第一眼就能看到它。”
“是。”
得益于林队长和江队长连夜运银子回了宁水县,应声而出的亲卫中队长顺势成为亲卫第一人,随时跟在女王身边听调。
收到自家王爷的指令,他二话不说,立即带了几个人搬着厚重的半人高木箱来到前院,当着所有人的面立在正对大门的地方。
此时,曹大人正引着一群大小官吏进门,看到此景不禁有些疑惑,当场愣在那里。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回大人,卑职奉王爷之命把功德箱放在这里。”
说完,这位中队长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了几枚铜钱,做了第一个捐钱的人。
“呵呵,大人,虽然卑职不明白王爷的深意,但箱子上的功德两个字还是认得的,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这番行云流水的动作,把曹大人都看傻了,也使得一众身着青红官服的大人们开了眼。
“原来如此,既是王爷的安排,下官理当支持。”
曹御史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心里已经猜到了什么,边说边解下腰间的银袋,从里面掏了一锭完整的十两官银出来。
当他走到功德箱面前,看到足有碗口那么大,一次通过两锭五十两官银都不费劲的捐钱洞口时,好悬没笑出声来。
太有意思了,不仅王爷经常天马行空,就是身边的人也一个个贼精贼精的,很会来事。
吧嗒。
银子重重落在箱底,发出闷闷的声音。
而后,正三品监察御史微笑转身,很是和善地看着身后的一群同僚,能领悟到什么意思,全凭个人悟性。
但能当官的就没有傻子,作为半个地主,胡远志和另外两位幸存的苏州本地县令,以及还没正式转正的顾庸,下一刻就站了出来。
吧嗒、吧嗒。
老胡三人各捐了五两,老顾捐了三两,直接就为慈善义捐定下了章程。
三品的曹大人十两,七品的县令五两,八品代知县三两,各位大人捐多少心里该有数吧?
有了当地的四位知县领路,其他人反应也不慢,纷纷上前慷慨解囊,严格按照不出风头、不丢面子的原则,以品级捐银。
“曹大人,请恕下官无理了。”
很快,穿青色官服的诸位都走过一遍之后,一名身着绯色服的男子正了正自己的衣帽,很是虔诚地对着箱子行了一礼,而后从兜里掏出两个五两银锭投入其中。
攀比是人性中不可避免的,随时都能来上一场,送礼是这样,吃饭请客也是这样。
所以,很多时候官场都有潜规则,而下位者不能让高位者丢面子是最基本,也是最要命的规则。
现在大家看到出来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心中又是一愣,没料到还有这样的办法。
虽然这一位和曹大人捐了一样多,却用两锭小的以示尊重,既不越过三品大员又突出了自己,太妙了。
人才啊,难怪人家官升得那么快,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如果是别人做这样的事,老曹可能会同大家一样的想法,认为此人在博出位,但眼前这人绝对不可能。
谁不知道户部从上到下每一个官员都是死抠死抠的,做梦都恨不得自己能变成银子,让他们多花钱来涨面子,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作为户部江淮清吏司的主司,反常地多捐了二两银子,只能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和敬意。
毕竟王爷找到了米店密室,太上皇心情大好,直接大手一挥,把在大昌银号和布铺得来的一百多万两脏银,全部丢给了户部。
“岳大人高义,本官碘着脸替王爷多谢大人慷慨。”
岳主司一听这话,连忙回头还礼,恳切说道:“大人言重,您不怪罪下官唐突便好。”
两人眼神交汇一瞬,随后连忙各自错开,一切尽在不言中。
户部站出来之后,刑部主司大咧咧地挤到前面,对着曹大人和岳主司行了一礼,“二位大人,孟某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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