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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讲着点案子的故事,接着拜年交流各自听到的“内情”去了。
三人对望一眼,面面相觑了一阵儿,王司功道“那咱们就也各自拜年去吧。”
三人互相道别,郭县令很快回到了不远处的南平县衙,越想越觉得憋屈,他明明什么都没干啊不对,他明明兢兢业业一整年,去年刺史大人有小半年没在城里他也不敢松懈他可辛苦了税赋不欠,百姓乐业,南平县的糖坊也给他赚取了不少的利润,眼看日子一年比一年好,他的任期也就还剩两年了,正要趁这两年多丰润一下自己的荷包,竟出了这个事
命案发生在他的辖下他就有责任,所以祝缨接手了这个案子他倒也不是特别的反对。因为祝缨能够将案子办好,案子办好了,他的责任也就减轻。但是实不宜闹大,闹大了还是脸上不好看。
还有,事情是发生在糖坊女工身上的,只要摊上了这么个男人,无论换个什么别的作坊,又或者就是在内宅帮佣,这事该发生还是发生。但是沾了糖坊,郭县令心里就直觉得不得劲儿。
糖坊可是他南平县的摇钱树。
他怕,有人比他更怕
回来衣服还没换,外面就有人来求见了,来的不是别人,乃是荆老封翁打头,带着两个糖坊的坊主。杨坊主是荆老封翁的姻亲,另一个张坊主也是南平县的头面人物。杨坊主出了刺史府,第一件事就是找上荆老封翁与另一位同行坊主,央他们同往郭县令处求情。
同行是冤家,目前在梧州的制糖业里还没有冤得那么厉害,主顾有得是,谁都做不完。上头又有一个刺史,曾将他们召集起来“商量”糖价、甘蔗收购价之类。这个法子他们用了几次之后,就觉得有些时候还是有用的,同行之间也就一直保持着一种沟通的习惯。于甘蔗收购、糖价公议、工价共议等几件事件大家有了比较良好的合作之后,另一位坊主也同意与他同来。
郭县令在祝缨面前是恭恭敬敬,到了他们面前,除开对荆老封翁十分礼貌之外,对另两位就没那么客气了。他没好气地对杨坊主说“你不在家里老实等着传问过堂,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杨坊主也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小心地凑上前道“是有一事要求大人。”
荆老封翁道“今天遇到这事儿,心里都不痛快。”
有他一个圆场,郭县令才接了下一句话“什么事”
杨坊主道“还求大人在刺史大人面前美言几句,早些结这个案子吧我那糖坊,人日之后就要开工了。如今花名册也被拿了,账本也被调了去看,管事、雇工都不能干旁的,专等断案,委实拖不起。”
郭县令道“你还支使起我来了催促大人办案,你以为你是政事堂”
“不敢不敢”
荆老封翁又给垫了一句话“你我皆知刺史大人办案向来又快又细,不过今番挨着了过年,底下办事的人未必乐意。万一拖沓,也是不好。”
过年时他们都送了重礼给郭县令,郭县令拿一回乔,发一发心中的惊慌之意,又想起自己的事儿来了,斥道“你们怎么弄的弄那么个麻烦头子去帮工,你找不着别人了别是你们真的有私情吧你看你什么毛病”
杨坊主冤得要死“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再也不找妇人了不是,我是说,再也不雇这样的妇人了。我就该学着项三娘,有上门闹事的,就不雇。让他们全家都滚蛋”
这话一扯就扯远了,另一坊主道“大人,我等从不拖欠税金,也修桥铺路,也施粥赠药。雇佣贫人也是给他们一口饭吃,不能说积德行善,也得是个问心无愧要是因别人的官司将我等拖入其中,以后这日子就没法过了。要说唤我等做个证人,责无旁贷,卷入其中,未免冤枉啊”
郭县令道“又没有问你们的罪还有你,你的糖坊也不曾上封条,怎么就耽误你买卖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辖制官府好大的胆子”接着转了颜色,对荆老封翁道“您老也是,何苦跑这一趟大人那里,我自会进言的。”
荆老封翁面子得足,也对郭县令客客气气的,说“大人说的是,我们等大人的好消息就是了。”
郭县令对荆老封翁很客气,亲自将他送出门外,对两个坊主却是爱搭不理,摆一摆手就让他们离开了。
两个坊主出了县衙又对荆老封翁拱手,荆老封翁道“都是亲戚,何必客气”二人又赔着礼将荆老封翁送了回去,荆老封翁邀二人进家坐坐,二人又在荆家陪坐了一阵儿。荆老封翁再三问他“你果与那个女子没有干系”
杨坊主头上汗也急出来了“您还不信我吗我我房里有人”
荆老封翁见他样子不似作伪,才说“刺史大人虽然也会回护些贫户,但也是讲道理的,你果然没有做这样的事,那就无事,你且回家等着就是。不会太久的。”这一点荆老封翁还是有把握的,祝缨的信誉颇佳,几乎不曾见她故意为难人。
杨坊主道“是。那郭县令”他也不是很担心刺史府这儿,他其实怕的是别人。
荆老封翁一笑“有刺史大人在,不用怕别人。”
杨坊主这再与另一个张坊主辞出了荆府,出了荆府,杨坊主对张坊主拱手道“张兄,多谢。”
“哪里哪里,老弟真是无妄之灾。”
“到舍下聊聊”
张坊主一挑眉“好。”
杨宅就在梧州城内,二人很快就到了杨宅。杨宅这一年收获颇丰,为了过新年装饰得花团锦簇。本该是欢声笑语的,现在人人脸上都点勉强。无论主仆,是骂的居多。杨坊主的母亲与娘子两个人坐在正房里已经骂了半天李某了“小人心性构陷他人不得好死”
杨府的仆人们也骂“杀千刀的,害我们新年也过不好。”
新年是仆人们一个得赏的好时节,现在这样子,谁还敢讨赏
主人回家了,除了跑到后面报信的,其他人都大气也不敢出,奉茶、捧出火盆放到主人脚下,退出、掩门,动作一气呵成。再跑到后面告诉女主人如此这般。
张坊主见杨坊主连仆人也斥退了,问道“老弟这是做甚”
杨坊主道“正有一事要与老兄商议。”
“请讲。”
“由这个案子想着的,这样的人我是不敢雇的,我是预备以后雇女工不但要保人,还须父兄画押。”
“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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