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26章 成了  祝姑娘今天掉坑了没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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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祝缨道:“什么?”

    韦伯中道:“休要瞒我,这难道不是贿赂礼物?”

    祝缨看了看他,道:“韦兄头回出京?”

    “府君难道要说这是惯例?”

    祝缨道:“凡出去做使者,回京复命,不免会被问及所到之处的风土人情、特产特色。”她随意地指了指那一堆东西,道:“有些东西,不见着了实物光凭口述也是说不生动的。韦兄既说时间紧,咱们又要去‘塔郎县’,没那么许多功夫四处游走。留着韦兄慢慢看。临行也可带上,算是个来过南府的表记。”

    王司功、李司法等人暗中叫绝,这话说的,才是进可攻、退可守呢!

    韦伯中果然改了脸色,道:“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恕下官失礼了。”

    祝缨道:“这话就见外了,那就,不打扰了。此地虽然偏僻,倒也别有特色,韦兄要逛不?小吴,你陪着。”

    韦伯中道:“我不用向导,什么都是新鲜的,就随便看看。”

    听的人都笑了,章炯道:“不用向导,难道也不用通译?”他刚来的时候可有一段时间才能听得懂本地的话呢。

    韦伯中这才谢过了祝缨,看小吴也穿着官服,也道了一声“有劳”。小吴忙说不敢,仔细陪着他。

    当晚,祝缨又设宴欢迎他,韦伯中休息了一个下午,晚上精神好了一些。席间,又询问了一些南府的事情,宿麦、獠人之类。祝缨也都答了。次日,韦伯中等人起得稍晚,小吴从府衙赶过去他们才醒。

    韦伯中问小吴:“城中有何处值得一游?”

    小吴笑道:“有个好去处,大人请随下官来。”带着韦伯中,一路到了府学门口。

    韦伯中问道:“这是做什么?”

    祝缨从府学里面走了出来,道:“登科才子,不会吝惜讲学吧?”荆纲跑了,韦伯中可得赶紧弄过来讲一讲课!

    ————————————

    韦伯中是凭本事考中而非走的门路的样子货,他讲起课来官话标准,各种典故信手拈来。府学生们也听得十分满足,祝缨给他们弄来了不少的书籍课本,那都是定了型的,所有新鲜的学问到能够刊刻永远要慢两拍。

    韦伯中长途跋涉,讲了一个时辰就有些疲倦,祝缨就让他暂时歇息,下午继续。

    韦伯中是来看情况的,硬是被她扣在了府学里直到狼兄从郎锟铻那里带来了回信:“寨子里已经准备好了。”

    祝缨就请来梅校尉,设了护卫,摆开了排场请韦伯中一同去上山。

    韦伯中欣然同意!

    他们二人与梅校慰并辔而行,韦伯中让祝缨在中间,他与梅校尉一左一右,一路看着田间的水稻已抽了穗,才想起来——我不是来探访的吗?!怎么净在府学里讲课啦?

    他狐疑地看向祝缨,祝缨却忽然问道:“不知韦兄师承何人?”

    韦伯中道:“怎、怎么?”

    “听君一席话,好像见着了一个熟人一般。”

    韦伯中语塞,祝缨道:“韦兄与刘先生有什么渊源吗?”从神态到口气都有点像刘松年,学问的观点也有点像,不过嘴没有那么毒,看起来人的城府也没那么深。

    韦伯中道:“唉,先父与刘世伯都是当年岳公门下弟子。”

    韦伯中他爹是刘松年的学弟,俩人都是岳桓他爷爷的学生。祝缨并不清楚这些文人之间的枝节脉络,因此一开始只因韦伯中的名字上过邸报,知道他去年登科了。今天安排他到府学讲课也不是为了试探,纯是觉得他一个登科的人,学问应该比小地方的强,让学生感受一下。

    听着听着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味儿,刘松年的风格还是比较明显的,所以试探着说了一句。对一个读书人而言,只要不是有什么世仇夙怨,说他有点像“天下文宗”是不至于让他记恨的。

    两人聊着聊着,渐渐投机。祝缨便知道韦伯中三十岁才开始当七品官不是因为他不行,而是因为他死了爹,活活给耽误了。守完孝,刘松年给薅过去又亲自教了两年,至今身上还残存着点儿刘松年的味儿。

    出来就干七品,还是在朝里,还比较清贵,很不错了。

    一行人在途中一处较大的镇子里宿上一夜,第二天再到“边境”宿一夜,第三天就能进山到塔郎寨了,走快点儿天黑就能到。如果走得慢了,还得在山中小寨再宿一夜。

    从府衙到塔郎寨这一路并不算好走。

    韦伯中在镇子上看到了识字碑,此时太阳还没沉下去,他瞄了一眼就过去仔细观摩,道:“这倒是像世伯的笔迹,唔,又不太像,徒有其型。”

    祝缨道:“有原稿。碑能刻成什么样全看工匠的手艺,这样就不错啦。”

    韦伯中连连点头。

    到了“边境”的宿营地,郎塔寨的人已等在那里了。郎锟铻先看一大队人马到,命手下戒备,仔细数了一下人,百来号,不是大队人马,才警惕地上前与祝缨见面:“大人。”

    仇文上前对他说:“那个穿青的是朝廷的使者。”

    郎锟铻点点头,又对韦伯中行了个礼,他行的是他们族中的礼,不抱拳而是按肩。韦伯中也在马上作答,他两个语言不通,郎锟铻勉强恶补几句土话,韦伯中现在只会说官话和他自己老家方言。

    仇文的官话口音也重,再经过小吴的转译,他们才算互相搭了话。

    韦伯中只恨自己不能在这里多住几天,至少将方言学习熟练,不像现在,两重传译,问个好都费劲,更不要提再打听什么讯息了。

    他们又在山中走了两天,夜宿深山,白天湿热,夜里起了山风又将韦伯中冻醒。他打着喷嚏喊人加被子,幸而小寨中供他这个贵客的物资是充足的,给他又搬了条被子过来。裹着被子迷迷糊糊再要入睡,又被一阵狼嚎给惊醒。

    第二天,韦伯中的精神便不如前一天,一路他也不太想说话了。他一向自恃年轻力壮,路上一个随从病死了他都好好地到了南府,不想在这山里吃着了大苦头。

    天黑才到塔郎寨,远远看到寨子里的灯火,韦伯中心中也生出一股逃出生天的喜悦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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