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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儿子没事、太子也没事, 郑熹放心了,正一正衣冠,上前拜见太子。
太子坐在车上, 从帘内露出一个脸来。他脸色煞白, 车边是王云鹤、施鲲等人,再往外一圈则是神情紧张的护卫们。百官、东宫属官也都簇拥着他。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对郑熹道“免礼。你、你怎么来了”
郑熹道“奉旨,接殿下回宫。”
太子长出了一口气“哦、哦, 好。”
郑熹又问太子身体如何,一旁郑川代答, 说是受了惊吓,幸亏有护卫以及宦官杜世恩的拼死相救。郑熹又关切地询问伤者如何了,要好好带回京城医治。
太子道“还好, 让他们到后面歇息了。”
郑熹于是请太子安坐, 启程回宫。他自己先到了太子车上,说了一句“鲁王谋逆, 现已被拿下, 一切平安。”
太子猛然坐起“他又干什么了阿爹呢东宫呢我儿如何”
“他们自然是在宫中的, 宫中有刘相公与阮大将军在,宫中太平。”
太子放心了,郑熹道“臣去告知王、施二位, 好有个准备。”
“哦, 好好”
郑熹与王、施聚到一处, 弄了辆车, 往里一钻,王云鹤劈头便是一句“宫中如何”
在郑熹出迎之前,宫中已经派出禁军前来相迎了, 按那个时间来算,宫中当时是不可能知道太子这儿已经出事了的。要么是有人首告了行刺,要么是宫里也有变故,然后才想到来护卫太子。王云鹤问了禁军两句,就猜出来是宫里也有事了。
郑熹道“尽在掌握中,鲁王已被拿下。刘相公在御前。不知殿下这里又是怎么一回事”
施鲲不答反问“果然是鲁王忍不住了么他自己恐怕还不能够吧有党羽么”
郑熹简要地述说了一遍“鲁王买通了周游,千防万防,没防着有人在皇城里面发难。祝缨奉歧阳王到了御前,而段婴找到了阮大将军首告鲁王谋逆。”
王云鹤重复了“首告”两个字,厌恶地笑了。
施鲲问道“陛下如何”
郑熹面不改色地道“安卧榻上。”
施、王二人稍稍放心,再问如何应对以及具体细节。郑熹道“我只在宫外拿鲁王送到宫中,知道得并不清楚,只知道诸王、公主正在被召到宫中。”
王云鹤道“也罢。都到宫里看着也好,免得再生出事端来。鲁王府围住了吗”
“京兆府帮同禁军已然将鲁王府围住,其余诸王、公主府邸亦有禁军守护。太子殿下这里呢”
王云鹤沉着脸道“防守看似严密,哪知竟是不中用。”这是他也没有想到的。
太子与百官出行,护卫也是乌泱乌泱的,谁都没想到会出事。凡帝后、太子、诸王、重臣、贵族等出行,总有许多城中百姓、山野乡民围观,一般是不会去禁止的。弄那么一套礼仪,就是要宣扬威德,不但允许人看,皇家还要不时让御用的画师给画下来传世哩。
除了围观的人,一些官员还会有仆从跟随。比如诸王就不可能只有他们自己,重臣里有许多老头儿,也得有人伺候着。
无论祭什么,“闲杂人等”都不会少。
绝大多数时候都不会让人靠得太近冲撞就是了。
这是惯例。
哪知惯例出事了现在是冬天,男女老幼都比较闲,所以有些壮年男子围观的时候并没有引起护卫的警惕。在人群挨挨挤挤往前蹭的时候,也只是被正常的呵斥“退后点”
而一些官员的随从也是窝在一旁不远处,就更是很自然的事了。
到祭祀开始的时候,礼乐大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太子身上、在祭祀上,百官还得跟着太子的节奏行礼。刺客就是这个时候冲出来的。
刺客有两拨,一拨是围观的人群里蹿出来的,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另一拨则是从官员随从堆里摸到靠近太子的位置再发难的。
事出突然,第一拨造成了极大的混乱,第二拨则杀得很近,伤了几个人,还撞飞了三个白胡子的老臣。最后是杜世恩挡到了太子身前,挨了好几刀。随后,刺客被拿下。
郑熹问道“审了吗”
王云鹤道“事态紧急,还没来得及审。”
郑熹点了点头,左右看看,与两个白发的脑袋凑到一起,轻声说“陛下驾崩了。”
车内一片寂静,车轱辘嘎吱嘎吱的声音、马蹄声打到天街上的声音、马喷出响鼻的声音与偶尔一声人咳嗽的声都清晰地传了进来。
施鲲道“安卧”
人死了,自然安得不能再安了。
二相的脸色都非常的难看,郑熹道“还请速行。”
王云鹤问道“在鲁王事前,事后”
“我亦不知。是真的不知道,或许刘相公能知道”郑熹双手一摊。
二相直地盯着他,郑熹此时问心无愧,目光一片坦然。王云鹤突然提高了声音,说“让他们走快一点”
施鲲道“要安抚百姓。”
王云鹤道“只说动乱已平。一切准备停当,再昭告天下不迟。”明摆着是“秘不发丧”了,完全可以再多拖一天。王云鹤又暗中下令,与鲁王、周游、段婴相关的官员,凡在队伍中的,进京之后都要悄悄扣押。
车队沉默地加速赶路时,宫中也是一片寂静。是个人都知道宫里出事了,太子谋逆听起来就不太靠谱。一通杀之后,宫门都关了,留下值守的官吏甚至不能回家,也有缩在小厨房烤火的,也有悄悄串联打听消息的,却又都不敢公开走动。
祝缨掰开一块糕饼,宫里的饭真好吃她递了半块给歧阳王,歧阳王板着脸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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