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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喝。我去复命!我说不必急就不必急,别弄得人说,郑大人做钦差,为了自己的事儿逼得下头人连觉也不得睡。你该吃吃、该喝喝。”
他说得直白,黄先生唯有苦笑着又退了两步:“我与三郎还没聊完呢。”
金良道:“这就对了。三郎,看住他,灌醉了,别叫他瞎忙。”
祝三道:“好。”
金良和陆超一前一后走了,陆超临走前对祝三挤眉弄眼的:“小子!你行啊!今晚该快活了。”
祝三又说了一遍:“大姐还在孝中。她和干娘住隔壁那间,我就在这里睡。”
陆超挑起了拇指:“行,三郎,你是真汉子!”
金良也退倒了两步回来,说:“哎,你小子,大人和我都没看错人。好好干!”黄先生恭恭敬敬将他们送出门,又折了回来喝酒,这回也不劝祝三喝了,自己开始问祝三:“朱家那老棺材瓤子,要不要哥哥我为你办了,以绝后患?”
祝三道:“别的倒罢了,干娘丈夫、儿子的坟可都还在老家呢,您给照应一下。我瞧于平现在是顾不到这个了。”
黄先生大包大揽,又问:“兄弟的祖产呢?”
祝三嗤笑一声:“他们找不到。”笑死,根本不让跟朱家人埋一块儿,就祝三亲见的,她那个早死的哥哥,山里胡乱埋的,没人带路村里人根本找不到地头。
黄先生道:“放心!老哥哥我给你办得妥妥的!哎,老棺材瓤子还坑了咱干娘的田产吧?多少?都在哪儿,我都给你拿回来,你只管上京去!”
他声音很大,隔壁的于妙妙都听到了,心头只一动,就“呸”了一声:“这是灌了黄汤吹牛呢!”他倒是能办得到,但是想办成得下力气,等祝三一走,黄先生就没这个动力了。
祝三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与之前印象中完全不同的黄先生,细细品着他的形态、话语,黄先生却好像认真了:“真的,我给你安排人祭扫!田弄回来,有收成了,上个供也是好的。雨水大了,坟堆都打塌了,谁家不是年年堆土的?”
这话说的,这里祝三一家三口毫无感觉,隔壁于妙妙却动了心。她的侄子于平眼见是靠不住了,可亲儿子的坟她是真的放心不下。当天晚上,于妙妙就翻来复去的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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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祝三去买了早饭请于妙妙婆媳吃,于妙妙委婉地向祝三表达了这个意思:“借你的脸面,托他办事。我那些田也不少,我也不亏待他,也不叫你白舍了脸搭在中间。这样,只要我夫、我儿的坟他着人给看顾了,花钱从租子里出,有多余的,都归他,当我谢他的酬劳。一年一年的,他能收上多少都是他的!”
一旁张仙姑道:“田能拿得回来,老畜牲能受了报应,那大娘子和花姐儿就不用再上京啦,有这些产业,又没人打扰,何苦跑来跑去的呢?大娘子,咱原本说好的,老三给你当女婿是为了应急。花姐儿这么好的媳妇,我倒是想要,是老三不配了。她还小,花姐是女人家,女人等不得的。横竖官司打完了,婚约一解,各自便宜,你说呢?”
于妙妙又羞又怒,祝三道:“娘!我再想想。”
“老三!”
祝三摇头,她知道张仙姑现在为什么拼命要拆这门亲,可是自己一旦解除了婚约,黄先生就未必肯再这么照顾于妙妙婆媳了。
祝三道:“干娘,黄先生送了这些东西给咱们,咱们得去登门道谢的。”
张仙姑急道:“你疯啦?”
祝三道:“娘,你看看爹去。”说完,拉着于妙妙母女出门,于妙妙扭身回自己房里,花姐跟进去劝。
祝三也跟了进去,见于妙妙面向墙壁像在流泪。祝三道:“干娘,我娘从来没坏心眼。有些事儿实在不好说出来,我爹的官司没定案,钦差要我给他做事,所以我得上京。你看到的这些大多都是他给的,能给,就能让我加倍吐出来。上京之后怎么样实在不好说,你们但凡有一丝旁的活路,我都不想拖你们下水。你们要是没了别的路,那咱们就一起挣扎。”
于妙妙抹抹眼睛,转过身来,说:“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也没怨你娘,谁都有自己亲生的,谁不向自己亲生的?我也是当娘的人!我也没别的出路了,我现在是死是活,也全仗着你的好心了。你是我的倚仗了,你要不管我,我有全身的力气也没处使,也只能死了。”
祝三道:“那我还是那个话,大姐也还没出孝,要拿我应付事我也不推拒,你们帮过我,我记着呢。以后大姐要有良人,你们也不必顾忌我。如今咱们都是为了求条活路,以后要怨恨我的时候,就想一想咱们立契书时的情形,再想想今天,把这怨恨消了。好不好?”
于妙妙放声大哭:“我的儿啊!”也不知道她是哭死去的亲儿子,还是在感慨祝三。
等她哭够了,祝三道:“咱们去找黄先生吧。”
于妙妙道:“哎!”将装契书的袋子找了出来。
两人到了府衙里,祝三先进去,于妙妙婆媳俩在外面等着。
黄先生在府衙里,忙得脚打后脑勺,将郑熹要办事办好了。他喝了半晚上的酒,脑袋嗡嗡的,听说祝三找上门来却不能不见,将祝三让到了值房里,倒上茶,询问何事。
祝三道:“昨晚说的话,算数不?”
黄先生说了什么自己都快忘了,使劲捋了一下实在不知道祝三说的是哪一件,才道:“三郎,我昨天说的话不少,自然是算数的,你要我兑现哪一条?”
祝三道:“田产的事。”将于妙妙的盘算说了。
黄先生道:“我怎么能收酬劳呢?”
祝三道:“你不收,她反而不放心了,这世上,不收钱的东西才是最贵的。您说是不是?”
黄先生这才说:“那好吧,书契呢?”
祝三这才去请于妙妙婆媳进来说话,黄先生嗔道:“三郎也是,怎么把大娘子闪在外面等着?外头人来人往的,叫他们看着,忒不像话了。”
于妙妙郑重拜了一拜,将袋子打开,一件一件拿出来给黄先生看。黄先生心里算了一下数目,是笔很划算的买卖了。于妙妙心里在滴血,可想到儿子、丈夫的归处,只能狠下心来。
黄先生拣了其中一张书契,问道:“许氏?”他这几天找姓许的找得脑袋都大了,前天看到公文上一个“许”字都两眼放光,细细一看,是“许其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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