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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云层中时隐时现的紫光纠缠,在最高处的紫台上浑一为紫金之光,璀璨夺目。
台前的两位护法面色庄重,越过流淌而下的紫炁云气,上首的法座辉煌,纹路奥妙。
秋黄色衣袍的汀兰真人就站在这浩荡的云气之中,她今日竟然不在主位上,而是侧立在旁,微微躬身,显得很是恭敬。
而在主位的法座之上,另坐了一人,身着紫金道袍,手中捏着本道书,细细阅读。
他面容很是年轻,两眼如星,双唇略薄,五官标准得过分,如同庙宇里的仙塑,偏偏有股远迈不群的气质,这一个低头读书的姿势,便叫人挪不开眼睛。
汀兰的气质已经是极不错了,在这标致如仙像般的男子身边一站,却像是陪衬的辅神,一步不敢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台上的紫金色光彩稍稍收敛,这男子手中的书卷合闭,汀兰这才抬手,将手中的一匣子丹药献上,恭道:
“禀师叔,【天一吐萃丹】已经炼毕,请的是魏李的昭景真人,一共成了四枚…在此处了。”
她说完这话,把原先那泥壶也拿出来,恭敬道:
“【无丈水火】亦在此处!”
被她称作师叔的男人微微闭目,将那丹药翻手收下,露出紫金色的上睥,又掐指计算,果真如庙里的神明一般。
这紫衣真人声音如沉钟:
“太祖皇帝…显世了。”
汀兰恭恭敬敬地点头,答道:
“禀师叔…那一日在南海见了师叔回来,诸道太阳道统齐聚,一同商议了,由我家与青池处理此事。”
听着汀兰的话语,这人赫然是失踪多年的紫霂真人!也是越国太阳道统仅存的一位五道神通圆满的大真人!
紫霂真人显然是刚刚出现在此地,听了她的回答,道:
“鸺葵来的是后绋,衡祝来的是衡星。”
汀兰拱手道:
“师叔神通广大,不曾在场,亦能晓得各门之人物。”
紫霂那张五官端正如神像般的面孔没有什么变化,语气却显然有些失望:
“天不佑我太阳道统。”
汀兰不知所措地停下,紫霂则静静地坐着,答道:
“娄行当年被誉为鸺葵道之道子,也被看作是下一位大真人…可他斗法能力极强,道行却不尽人意,在参紫驻足这么多年,不知道耗费了多少折寿的方子来突破,如今连这种事情都不能惊动他,看来是没有多少活头了。”
娄行真人也是与青池三元一个时代的人物,紫霂可以唏嘘,可汀兰还不够人家一道神通打的,哪敢对他做什么评价,低头听着,男人道:
“等我与他先后离世,太阳道统再无翘楚…青松观最后一次盛世的余晖,兴许也要宣告落幕了。”
这话让汀兰骤然抬头,紫霂轻声道:
“偌大的青池,堂堂宗一级的势力,差点一口气续不上来,如今靠一个修霜雪的、初入紫府的真人撑着,剑门多大的名声,当年欲学雷宫,维护江南道德,这几百年来一直走下坡路,如今靠姓李的来撑腰,山门都不敢出。”
“鸺葵衡祝,都是月华分府,大鸺葵观很快就要剩下后绋、奎祈,衡祝道刚烈不拘,与慕容家大打出手,硬是把好不容易有些起色的道统折断了,衡离、衡星,甚至是衡祝最后一点底蕴托起来的…”
“修越闭世,已经不在越国,我这么一撒手,紫烟之福地,也独独剩你一个。”
汀兰难以言喻,答道:
“可…可再怎么样也是太阳道统…”
紫霂冷笑一声,答道:
“好一个太阳道统,一个不修『太阳』的太阳道统!”
汀兰复不敢言,这大真人迈了一步,低声道:
“元府避世多年,李江群甚至被围杀在望月湖,你以为太阳道统威慑力在何处?当年是有法宝,一位渌水、一位修越,这两位还在天上斗着呢!渌水是什么人,其他人不知,你我还能不知?唯一有可能出手庇佑的修越连江南都不来了,那一位『玉真』则到北海另立道统去了!”
“终究是太阳道统,诸家都能坐到一块去,一家之紫府即是五家之紫府,一位大真人即是整个越国的大真人,说好听些是互帮互助,难听一些就是沆瀣一气,威慑江南…如今娄行与我离去,你看看五家加起来,能不能比得上人家一家金羽!”
“最重要的是…没有大真人了…元道不会掺合到其中…太阳道统便没有大真人了。”
他目光望向遥远的云海,沉声道:
“李江群让太阳道统续了五百年的命,也有到头的时候…诸修突破金丹屡屡失败,青池割让石塘,娄行这样霸道的人,甚至没有问上一句…”
汀兰见着他庄严如神像般的瞳孔看过来:
“他在不在世,尚未可知。”
汀兰思虑良久,恭声道:
“可太阳道统…如何能衰落呢?后辈亦有惊才绝艳者,一口气能找出双手之数的紫府助阵,倘若要在江南掀起这样的大战,阴司也不会允许的。”
紫霂捧着手中的书卷,语气平和:
“阴司对你们太放纵了,以至于你们倒把它们做倚仗,到时江南不但没有大真人,连有机会成为大真人的修士都没有,收割金性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阴司难道不能另起主意?倘若哪天念头一起,你们几个便如同丧家之犬。”
他淡漠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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