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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尺峰洞府。 李通崖闭关之前常想: 何为仙基? 《太阴吐纳养轮经》言称:“太阴之华,采自广寒,太阳之精,在于金禺,两气混元,修成仙基。”李通崖自觉是隐秘透露太阴月华和太阳日精的采气之法,所谓的仙基是一种特殊神通的代称。 后来李通崖又得了《江河一气诀》,其中有这么一句话。 “江河气浑然,沉浮太渊,天地气清明,上下游离,以天地气化江海,求一道基,唤作浩瀚海。” 如今服下遂元丹,六轮从气海和识海中浮现而出,在满是雾气的气海上一齐兵解,化为六道明亮亮的流光,李通崖只觉身体一阵虚弱,知道自己若是不能将其化为仙基,便会就此身死道消。 按着《江河一气诀》上的法子,李通崖六轮化作的流光在气海上盘旋,卷起一阵阵气浪,气海中的真元跳动而起,纷纷注入这流光之中。 李通崖的气海大得惊人,那流光的吸收速度极快,盘旋了不知多久,气海才将将下降了一半,却冒出一阵阵灰光,腾出一道符箓来。 重海长鲸箓 那箓气在气海上盘旋了一阵,与那六道流光交相辉映,在上方静静悬浮着。 李通崖不知是好是坏,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按着功法修炼,磨了一阵,气海终于见了底,透出一点点辉光来。 “嗯?” 李通崖微微一愣,不曾想气海之底冒出几束光,跳出一白丸来,亮盈盈光坨坨,大放异彩。 “符种…” 白丸跃入六道流光之中,李通崖顾不得太多,催动功法,凝结仙基。 “这…!” 六道流光一道道吞得饱满,只在空中一撞,凝结成一片片流淌的清水,垂落在气海之上,李通崖的虚弱感越来越强烈,气血不断翻涌,终于明白为何总是说要在六十岁之前修成筑基。 克制着这种虚弱感,李通崖体内的六道流光转动得越来越快,传出一阵阵河川流淌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点银光湛湛的光垂落下来,李通崖睁开双目,咳嗽一声,吐出一束白气,在面前的石壁上冲击出一个小坑,暗室之中猛然亮起,有惊涛拍岸之声大作。 李通崖在原地坐了几息,忍不住轻声一笑,笑道: “整整六十二载,终于筑成了仙基……” 他笑了两声,抹去眼角一滴晶莹的泪水,缓缓起身,心中却犹自不解。 “未免…有些简单了。” 李通崖突破的过程水到渠成,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困难,甚至有些轻松的意思。 “三宗七门世代积累的诸多秘法,能提高突破筑基的概率……我家到底是个世家,连突破筑基的把握都推算不出来不说,甚至连突破了筑基都不懂得在哪里得了便宜。” 李通崖缓缓起身,筑基初期的修为喷薄欲出,体内的仙基浩瀚海种种神异浮现在脑海中。 “浩瀚海自江河而起,兼有练气时雄厚异常的特点,在江河之中实力更胜一筹,犹善水术,练成仙基便精通控水之法。” “善算水脉走向知未来旱涝,入水不惊蟹虾、不扰鱼鳖,服气不饥、入水火不伤、可点化符水,疗伤医民……” 李通崖思忖了几息,对浩瀚海这道仙基的许多表现有些不明所以,心中疑窦丛生,暗自道: “入水则强、善水术、点化符水倒还能理解,可是这不惊鱼鳖,入水火不伤和算水脉,实在是鸡肋了些。” 点化符水只能对练气胎息巅峰修士有用,毕竟只要消耗些法力,还是有些用处的,如此便罢了,这入水火不伤指的是普通的水火,哪怕是胎息修士用一个法术也能轻易抵挡普通的水火,更别说算水脉和不惊鱼鳖了…… “这紫府金丹一道,究竟是何等修行之法。” 李通崖叹了口气,哪怕月华元府的消息至今都暗昧不清,更别说这仙道的起源了,如今他不过是个筑基修士,放在望月湖上还算得上个人物,换成越国更不值得提,当下只能放下疑惑,轻轻推开石门,如风一般出了暗室。 外头的大堂空荡荡,石桌和石椅都被洗得干干净净,沾满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清水,地面上也是水洼一片,灵气的浓度由于李通崖停止修炼而恢复了许多。 洞府大门虚掩着,李通崖有心测试筑基修士的实力,掐了个幻术穿行而过,门外闭目修行的李玄锋忽然睁眼,抬眉看了看四周,有些疑惑地低下头,见一地的露珠不曾变化,终于闭目修炼起来。 “锋儿也练气六层了,想必此次闭关在三五年左右。” 李通崖迈步走出洞府,耀眼夺目灿烂晨曦正从远处的群山间升起,淡金色的阳光至山峦中流淌而出,他心神皆旷,微微一笑,腾身向镇中落去。 ———— 黎泾镇。 黎泾镇已经有些年头了,不少石板路上被踏出了裂痕,人们或驾车驾马或徒步而行,从路上穿梭而过,黎泾镇的梨园四周的石路裂痕尤为深重,日日被各式各样的轮子碾过,显得伤痕累累。 白色的墙身,染得乌黑的墙头,梨园是黎泾镇为数不多的大宗族和百姓齐声叫好、一同垂下泪来的地方,咿咿呀呀的戏腔从园中飘荡而出,墙外靠了一圈半大的孩子,将耳朵抵在墙上仔细的听着。 “噫呜…黄金台上登上我伽泥奚…头顶兽冠结双鬓,又披上我铁衣!” 台上登上个一身黑甲黑旗,带着兽牙玉石装饰的戏子,面上画得威风凛凛,下头的一众人顿时骚动起来,有人义愤填膺,有人扼腕叹息,还有人落泪不语。 黑甲黑旗,带着兽牙玉石装饰的戏子一抖袍子,喝道: “木焦蛮!” “臣在——” 台后顿时窜上来一人,身材微胖,披着金色的铠甲,戏子面相周正,脸上却画着两条鼠须,显得猥琐起来,此人一出现,下方顿时嘘声一片。 下首的人群中站着一老人,正连连摇头叹气,两手负在身后,不曾想身后响起一个温厚的声音。 “老人家,这演的是什么?” 老人两鬓斑白,正眯着眼看着,呵呵一笑,答道: “伽泥奚命陨大厥庭。” (本章完)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