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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急了…’
他神色复杂,李绛夏面对四弟丢出的诱惑,并没有太大的意动之色,而是牢牢地盯着他那双金眸,轻声道:
“梁儿,你如今倒像我李家人了。”
李绛梁猝不及防,可他反应极快,微微一笑,道:
“我还以为兄长会说崔客卿。”
李绛夏笑起来,站起身来,一直走到了窗边,摇头道:
“我们五兄弟,唯独绛年失色,不过凡类,最不善的就是李绛迁——你恐怕不知道吧?我们这位大哥凶得很,他是最不择手段的,一旦发起狠来,什么都可以舍弃。”
他上前一步,强调道:
“无论什么。”
李绛梁露出几分思索之色,李绛夏却笑道:
“李绛垄,你这个二哥,心里头也不服他,但他也明白他其实与这个大哥像极了,他惜命、也自私,却差一股狠劲,我遂不喜欢他。”
“而你与我更像,至少…我看了宗卷,大军杀过,一片糜烂,也只有你我会考虑凡人,你往家中传的话,大哥很不屑,我却信了,你说你是为了抱负入宋,我也相信。”
“我还知道,你心里有愧。”
李绛梁如遭雷殛,愣愣地看着他,兄长笑道:
“但是大可不必。”
“如今天武登世,与其说我前来四闵是不得已奉命,不如说我抱着野心来的,这一点上,我们都像父亲。”
他推开殿门,看着那捧在玄官手里、静静放在玉盘软垫上的金光虎符和青紫色绶印,淡淡地道:
“你我不可能在他的羽翼之下坐以待毙——没有人的野心比他更大、更狂妄、更需要牺牲了。”
……
夕阳垂落,殿前的白布飘了飘,阴影之中撒下一点碎片般的金色,李遂宁在回廊之中等了一阵,这才见着李周昉从殿中匆匆出来。
李秋阳很有分量,但对大部分的李家人来说,他的死与活无伤大雅,也无人在乎,这一场丧事竟然办出了热热闹闹的味道,哪怕是李周昉这等李家嫡系,从里头拜了出来,面上也没有多少悲伤之色,只有一两分对李玄宣身体的担忧。
而中年人身后跟着的青年东张西望,两分上裳很是随意地塞在腰带里,翻出一点内衬的白色,显得心不在焉。
是李遂晴。
李遂宁心中叹起来。
儿子李绛宗当上一族之长,李周昉其实是很欣喜的,无关乎在同辈中有多高贵,仅仅是自己的孩子,有出息,能为族分忧,可李遂宁闭关几年一看,李周昉明显老了很多,流露在外的唯有深深的疲惫。
他见了李遂宁,有几分喜色,可身后的孙子明显是无聊久了,有些按耐不住拔腿要走,李周昉回头瞪了他一眼,这孩子却不怕,直勾勾地盯着他,很快要开口来问了,李周昉咬了咬牙,心中苦起来:
‘孩子啊…你这哥哥天赋异禀,你这无能的家伙未来还要指望他…现在不拉近些关系,你未来拿什么立足!’
可他生怕做的太难看,只能挥手让他滚蛋,回头看李遂宁笑盈盈的神色,叹道:
“叫你见笑了。”
李遂宁摇头,这长辈立刻拉起他的手往前走,忧心忡忡地道:
“这些年,遂晴的无能与恶劣变本加厉,你绛宗叔就这么一个儿子,叔公管来管去,越管越发觉他无药可救…”
李遂宁正要开口,李周昉摆手道:
“你休要拿周暝的事来安慰我,不一样的,周暝可能年少时贪玩了些,可见了我们,脸上总有笑,心性是不坏的。”
“可遂晴不知哪里来的倔脾气,心思诡谲不说,你越骂越打,他那股气愈是凶狠,哪怕压到族正院里,除非一口气把他打死了,他都有那凶神恶煞的气。”
他怔怔地看着李遂宁,眼中有晶莹之色,答道:
“我和老大人还觉得他能救,你绛宗叔见他一次便骂他一次,私下里跟我说过好几次,真有一掌打死他的心。”
李遂宁其实知道这弟弟就是不成器,也给他们一家带来了太多风言风语,可并不觉得是一巴掌打死能了结的事情,行礼道:
“只多加约束,不叫叔叔见他…”
李周昉苦涩地摇了摇头,答道:
“我天赋极差,连筑基的可能都摸不到,前年还想更进一步,匆匆服药,只徒惹气海震动,血气大损,一二血仇是报不得了,只有魏王记得我,为我杀了女咲,我仍恨着,暗暗觉得不够,仍觉得有大复仇的希望,可遂晴如今这个模样,叫我无地自容,恨得更无奈了。”
他几句话宣泄了情绪,有些失神地摇摇头,笑道:
“你要突破筑基…我已经禀报上去给真人了,他特地让你去一次栀景山,应当是要为你准备丹药。”
李遂宁有些心疼他,可毕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默默点头,乘风往栀景山去。
远远地就看见了那满山白,李遂宁无心欣赏,满心思虑地往山脚的亭子一落,发觉有一人早早地停在此处了。
此人一身青金羽衣,头戴青皂之冠,一身衣物极其玄妙华丽,将他并不算出众的容貌也衬托的颇有威严,面如白玉,气息饱满,负手而立。
李遂宁先是一愣,睹见那双金眸,旋即反应过来,忙道:
“二叔!”
此人正是从宋廷归来的李绛垄。
李遂宁只是略微观察,便发觉他的修为极为圆满,威势无穷,隐隐与天上的修武之星相关联,便知他入了紫金殿】,虽然还不能持玄,可神通在前,无疑是大喜事,当即贺道:
“恭喜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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