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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门底下炽热无比,紫色的火焰汹汹,那具无头躯体皮肉晶莹,怀中抱着棕黄色的骷髅,滚滚的紫焰在他的法躯上流淌,他却恍然不觉,跪倒在紫焰之中。
紫府的生机极为顽强,成言又修行戊土,本是高贵的道统,可沦落到这种地步,也只能在『谒天门』镇压消磨之力中挣扎了。
“大人…两位大人!”
成言那无头躯体拜伏在地,露出红粉色的筋骨和一截亮白的喉管,已经全然没了心气,恐惧不已,哀道:
“殿下…一切皆是长霄指使,我一道神通,在他大真人面前岂有多少能耐!”
李周巍宛若未闻,轻轻抬手,从火焰中摘出一物来,却是一枚鼓鼓囊囊的金色储物袋。
‘长霄既然离开仙门,也做好了牺牲此地的准备,那长霄门之中的紫府之物一定不多…有点东西也在成言的储物袋中。’
按着先前的分配,此物是要和司元礼分的,他往前一抛,让成言解了储物袋中的神通,轻轻弹指,此物便被天光所系,挂在天门上的卷轴旁,以示分毫未动。
成言已经顾不得太多了,稍稍一顿,语气中充满了追悔不及的愤怒与恨意,道:
“长霄…长霄…我对他忠心耿耿,事事以身犯险…他欺瞒于我!却拿我当投名状…我也好,长霄门也好不过是他表明立场的工具罢了!”
成言被长霄蒙在鼓里,得到了太多错误的信息,人家打到了门前还恍然未觉,如今只在神通下待了这么一阵,一切已然想通了。
‘长霄…长霄已经选择了北方…’
可哪怕他心中恨如东海,如今已什么都顾不上了,只低声下气地道:
“如今早已悔过,落在大人手里…唯求一命!”
“小人虽然修为不高…却也是紫府…并无野心,愿为大人镇守一方…愿为大人之走狗,鞍前马后…”
他极尽卑下姿态,不敢将那头装上,只一具无头的躯体跪下,两边肩膀咚咚咚砸在神通里,苦苦哀求。
“呵呵…”
司元礼静静看着,冷笑一声。
李周巍笑着扫了他一眼,问道:
“青忽道友可是来为他求情的?”
司元礼摇头,幽幽地道:
“只是想起…族史上的故事。”
“哦?”
李周巍瞥了他一眼,见着司元礼笑道:
“当年…楚国有一道【裨玄门】,收留了南下的散修紫府襄鸮真人,也是做着镇守一方的事情,可惜…【裨玄门】的老真人在大战之中陨落,叫【裨玄门】换了主人…血脉尚绝了…”
“这【裨玄门】也在合林,襄鸮真人后人众多,也难怪合林世家血脉好!出了这样多天才。”
他这话太过赤裸裸,更是暗示出身,叫那无头躯体抬起身来,怀中的骷髅头忍着羞辱,低声下气:
“大人言重了。”
“那是要杀。”
李周巍笑了一声,语气却很坚决,叫成言咬牙切齿,终于骂起来:
“司马元礼!你家窃了迟家青池,也敢谈篡事!”
司元礼嗤笑一声,随口道:
“青池背后的真相不好多说,可道友杀婿淫姊的事情却很光明!可怜那些个孽种,成言道友也是很照顾吧。”
司元礼的篡事本不怕人说,而成言的事更不光彩,如此一句,竟然将成言问倒了,他在神通之中颤抖着,怒意满胸,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元礼却不放过他,笑起来:
“你是个不识趣的,如不是你有姊妹之淫,又有土德魔道行径,我看大人也不会全不管你,紫府好杀不好成,收到朝廷里总是从容!”
他的话让李周巍微微眯眼,成言的心却彻底沉下去,无头躯体贴着地面颤抖了一二,传来他森森的声音:
“你…一个是北方门阀、累经四朝,一个是帝族衣冠、明阳专爱,我的祖先就受你祖先立的纲常束缚,动则有孛,明阳兄弟相杀,世家草菅人命,你们的纲常又视若无睹了,今日…你李家远诛光明,你司家篡而无罪,只不过你一个姓李,一个姓司而已,与古代岂有不同?”
“我一介草莽之辈,应你们所谓的纲常所陨,有什么好说的?”
司元礼大笑一声,答道:
“看来我说得对了,在你看来,你的姊妹之淫本最光明。”
成言那头颅上长出皮肉来,目光炯炯,咬牙切齿,答道:
“光明?我神通加身,偏不听你们的纲常,司马元礼,你听着,你只不过是一小儿辈,不要以为是天下的纲常、天下的道德胜利了,我是应时局而死,非是应道德而死,休要扯你的道德大旗,你司马家又是什么好东西!”
司元礼目光阴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旁的李周巍却按住他,笑道:
“青忽道友可不要把他给逼死了,我还要留着他,看看能不能试一试长霄的下落。”
此言一出,司元礼微微一愣,皱眉不语,成言更是目光冰冷,冷笑道:
“长霄冷血无情,岂会理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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