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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
汀兰听了这话,眼中升起寒意来,双目紧闭,沉沉一叹:
“我若是不来,这次就麻烦了…”
她显得有些懊恼,低声道:
“我却不知道高戏江前辈在贵族地界上!还好贵族处置得好,否则如今不知如何交代!”
李周巍双目一沉,问道:
“高家可有神通姓是楼?”
此言意味深长,正问在要害之处。
李周巍并不了解高家内部,可紫府的意志向来是一言九鼎,明明这一位渤烈王对魏李心怀旧恩,高家内部还能有反对的声音,那只有一个可能——反对的声音同样是紫府。
‘高家内部有一位,甚至不止一位紫府希望恢复是楼,斩断跟魏国的关系,恐怕借着江壶子的长辈名义要他过江…这也恰恰迎合了北方挑拨离间的需要,两方一同施压,这才有了渤烈王南下的举动…’
‘如果高服不亲自来,来的就会是复姓【是楼】的高家人,场面必然变得极为难看,所以他一定要亲自来!’
汀兰凝视他片刻,答道:
“正是,是楼威、是楼营阁,都是高家的人物…高家这些年来,在奉魏之事上一直有纠葛…”
她齐地出身,自然对此事颇为了解,否则也不会急匆匆赶过来,当下目含寒光,低声道:
“戏江前辈威望颇高,余生有些心愿,无非见一见魏裔…”
“如果前辈折在你们手里,或者受了什么苛责,北方势力恐怕立刻有【是楼】紫府疾驰而下,大闹一场,趁机将高李之间的关系一剑断了!”
“可他们等来等去,江壶子在你家平平安安,又留着一口气,能辨是非,留了遗言,只好退而求其次,逼得高服不得不来,一方面是挑拨离间,另一方面…这枚伏子,反而转去针对他渤烈王了!”
她只说了一半,李周巍便明白了,两眼一眯:
“北方诸家才合力算计了释修,摘了桃子,马上就有报复到来,逼迫渤烈王过江,此时却没人理会他,北方相互算计谋害之重,可见一斑!”
在如今魏李如此尴尬的境地下,他渤烈王是赵国的外姓王,本就有不轻的嫌疑,面对魏李竟然客客气气…偏偏他渤烈王高服为人厚义怀恩,哪怕是一句道友,怎么都不肯说出口…
‘而这位渤烈王与江壶子,对我家没有什么恶意,甚至江壶子的初衷只想看一看我家而已……’
汀兰轻轻点头,柔声道:
“如今一来,淮江诸道,必然风传高氏心怀魏李之事,对他渤烈王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李周巍负手起来,望着山下涛涛的江水,沉默许久,轻声道:
“渤烈王极有风姿,如今劝服三仙门,对南边更无多少恶意,自然有一众人盼着逼走他!一刻也不能容他。”
汀兰真人在亭中抿了茶,终于将此事盖过不提,问道:
“怎地不见昭景?”
李周巍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早知如今的局面,自然是李曦明前来迎接更好些,可一是事先并不知晓高服南下,也不知晓他南下的意义,难以防备,二来…李曦明也不在,遂道:
“长辈欲寻灵火,如今已经到了海外,一时半会是赶不回来了。”
“灵火…”
李周巍此言一出,汀兰微微疑惑,答道:
“可是替你寻的…倒也不必如此急切…”
李周巍看着她有些关切的模样,动了些心思,答道:
“非也,乃是有一祖传的秘法需要离火来施展,迟迟不得,便想着外出寻一些线索。”
汀兰这才明白,思索道:
“离火一物,越国明确只有衡祝手上有一份,至于吴国,当年庆家手上也有,只是他们个个眼高气阔,灵火不比他物,并不好换取。”
她说的是离火,但实际上只要自家得到一份灵火,大概率就能用《闰阳法》换得离火,可李周巍明白闰阳法的价值所在,并不轻易透露出去,故作失望地摇头。
汀兰倒是上心,正色道:
“我先前向他提过南疆,可去看一看,我这里也替他张罗张罗,有了消息就来答复。”
李周巍有些讶异,点了头,正准备告辞,汀兰却轻声道:
“这几日…朱宫的伤势不断恶化,伤上加伤本就麻烦,结果前几日她的法躯又有崩溃的趋势,一时是治不好了。”
“在东海时,衡星就看她很是不满,是决计不肯理她半点的,前些日子请后绋看过,有些难以处置,这一次来,本是为了寻一寻昭景。”
李周巍暗暗皱眉,朱宫这人他并不熟悉,也不替李曦明做决定,更是不愿多打交道,答道:
“长辈一去不会太久,等到他回来了,一定告知他。”
汀兰默默点头,很快从亭中离去,留下李周巍在山风中立着,脚底的江水滔滔,怪石嶙峋,白浪涌起,一直到夕阳落下,他才沉沉地吐出口气来:
“谁家能自由!”
……
南疆。
山脉起伏,丛林密布,鸟雀翱翔,群妖呼啸,一座座、一重重,妖岭压着妖岭,妖国靠着妖国。
李曦明跨过千万里,先从朱渌到了南海,再从南海到沙黄,绕过骠人国,一路飞到了靠着大西塬万重妖岭。
这一路上杀孽滚滚,遍地血腥,近处还有几个紫府的国度,等到了深处,果真是妖孽做主,大治其国,番人瘦骨嶙峋,如同牛羊,抱头而窜,妖物肥头大耳,乘高马车驾,疾驰而过。
此地番人不少,可已经未有操持华人言语之人,各自用着各自的番话,习性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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