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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赢了包速唯后,父王便将他带出建安王府。
那些所谓的皇室宗亲的同辈里,更是无人能赢过他,每一个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一群草包。
而后,他的名声越来越大。
盛誉于他乃理所当然,这些荣耀都是他该得的,他不服气得是,远不如他的那几个皇子,尤其是那位太子,凭什么将来继承皇位的人是李诃?
于是,他开始谋划,招兵买马,他要尽一切可能去成为最强者!
他应该是最厉害的,他明明就该是最厉害的,可是怎么变成了今日这番局面……
关宁行军的两名校尉发疯了。
一人饿得发狂,看谁都宛若在看食物。
一人伤重,伤口溃烂,但没有药物可用,痛得乱发脾气,逢人便叫骂。
又渡过难捱的一个时辰,李骁忽然暴躁地唾骂一声,拔出手中大刀,上前给了两个满口脏话的校尉一人一刀。
两个校尉的兵马只麻木看着,没有反应。
李骁身后的蔺宗齐和叶俊上前,将两具新鲜的尸体拖去路边。
“还有谁不想活?”李骁瞪向其他人,“说一声,我亲自送你们上路!”
一片沉默,无人回话,林间鸟雀叽喳乱叫,风过松稍,簌簌乱响。
“走!”李骁低喝。
关宁行军的一个士兵忽然开口,颓然道:“走去哪里,还能走得出去吗?”
“能!”李骁横眉看去,“你若觉得不能,那你留在这里!”
他一刀劈去,士兵吓得蜷缩,不过李骁只是虚晃,并未真要杀他。
“都打起精神!”李骁怒道,“谁再乱我军心,下次我不会再客气!”
说是军,连日来被追杀和溃逃,他们早已溃不成军,眼下两边所有人马加起来,已不足百人。
前面又无路,断崖旁有一道绝壁可上斜坡,那斜坡一侧出现一片可踏足的岩石长道。
多日断粮,他们的体力根本支撑不住他们去攀爬这座崖边绝壁。
便在李骁心生绝望之际,更绝望的事情来了。
沈冽带着一队晏军缓缓出现,挺拔修长的身姿居高临下,垂眸看着他们。
天幕在沈冽的身后,他背着光,五官精致俊美,秾丽盛艳,气质却冷峻清寒,眉眼冷漠残忍,没有半分人味。
李骁顷刻意识到,自己踏上了一条真正的绝路。
晏军士兵们举起弓弩,锐利箭头在暗沉天光下泛着苍白的光。
“沈冽!”李骁咬牙切齿。
沈冽的黑眸很静,没什么表情,古井般无波澜,但李骁觉得,沈冽现在在看一条死狗。
不,沈冽才是狗!
丧家之犬!
李骁扬刀指去,就欲痛骂,晏军们的弩箭忽然射来。
一阵阵破空声,宛若夺魂锁链。
李骁身旁的蔺宗齐正要惊呼,话音未出口,胸膛中箭,摔下悬崖。
叶俊也跟着掉了下去。
很快,崖上只剩一个李骁。
李骁的眼神由愤慨仇视变作痛苦茫然。
壮志未酬,大梦惊破,万籁成空,飞纵匆匆。
他望着幽不见底的悬崖,抬头看回沈冽,双目赤红:“我已是你的手下败将,你还要如此戏弄我!你休想杀我!沈冽,我李骁,并非死在你的手里!”
李骁指向沈冽。
沈冽仍无表情,从头至尾,一个字都没和他说。
而后,李骁一转身,主动跳下悬崖,毫无犹豫。
山涧空旷,数十里蜿蜒幽寂,崖下回风携尘曳叶。风过后,尘在叶在,风已无踪。
晋宏康一直到九月六日才知晓沈冽出现在游湖县,晋宏康勃然大怒,即刻增兵,恰逢攻袭营主将陈李客从牟野回来禀报军情,听闻此消息,陈李客立即请令,想去江州碰一碰沈冽。
晋宏康不答应。
陈李客看出晋宏康的顾虑,在当夜傍晚同晋宏康散步江畔时说出晋宏康的忌惮:“王爷,您可是怕我死在沈冽手中?”
晋宏康阴沉着脸:“你言下之意,是觉得本王在怕沈冽?”
陈李客微笑:“王爷若怕沈冽,岂会增派人手去围剿他?宝刃需藏锋,良驹需避淖,王爷这是器重我,希望我无虞,才好为王爷谋更多霸业。”
晋宏康面色改善:“的确,陈荇,本王近来一直懊悔,若是当初便提你为攻袭营主帅,也许便没有此后诸多争端。甚至,你可能早已为先帝披荆斩棘,不论是河京,还是江南,都已被你取下。”
陈李客道:“非也,王爷,您先命曹易钧为主帅,此乃上上策。他有富贵才气,若不是他,攻袭营这批器械装备,也难以在短时间内铸成。末将得了现成的良兵,这才能为王爷鞠躬尽瘁。”
说完,陈李客紧跟着又道:“王爷,末将想去江州,醉翁之意并非沈冽。”
“不是沈冽?”
“嗯,是聂挥墨。”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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