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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我们总嘲讽阴司是大厦将倾,但我们自己又何尝不是狗肉上不得席面”
“电话费很贵。”他伸手指了指面前刚刚燃烧过半的纸鸢,“省点力气来玩吧,别隔着这么远玩儿感慨了。”
“成,我们手里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一下,明天中午就到。”
“拜。”
纸鸢落地,
躺在了地板上。
他喝完了第二碗开水,
看着地板上的污渍,微微皱眉,他拿起扫帚,把这里扫了一下。
然后又觉得这地上有些油污过重,
站直了身子,
双手开始缓缓地掐印,
他觉得,
这个房间需要净化一下。
只是,当他的目光扫到床上和床下的两个女人时,又慢慢地结束了掐印。
他拿了一块抹布,
开始擦地板,
然后,
擦墙面,
然后,
擦油烟机
等到一切忙完之后,
他已经大汗淋漓,这具身子,还是太虚。
这是一具病鬼的身子,不是情非得已下不得不用,而是他特意挑选的。
他觉得,活得太健康没什么意思,就无趣了。
这具身子,能给他一种自己仍然还死着的错觉。
他打开了屋门,走了出去,关上。
等后半夜两个女人醒来后,估计会惊愕地发现,家里像请了保洁。
他坐电梯,下楼,重新走到了街面上。
小石桥只能算是通城的一个交通枢纽,车流量很大,但人气可真的不怎么样。
他一个人坐在花圃边缘位置,
刚坐下没多久,
就又开始重重地咳嗽起来,
咳得撕心裂肺,
却咳得格外过瘾
痛快,
舒服,
惬意
咳嗽结束后,
他扬起头,
享受着这种放肆后的酣畅余韵,
他的双手情不自禁地举起,
只可惜此时他的头顶,是漆黑一片,今晚天气不好,云比较厚,没有星空给他去拥抱。
但他已经觉得这样挺好。
地狱的天空也是这般,没有星星,以前倒是有一轮血月高挂,但半年前开始,那轮月亮也变小了许多。
少顷,
放下双臂,
垂着头,
看着脚下的枯叶。
冬天,对于这块地方来说,意味着萧索。
只是,无论阳间再怎么萧索,也比地狱丰富多彩得多。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马路对边,
车窗慢慢地被摇下。
安律师手里夹着烟,目视前方。
两个人,隔着一条宽大的马路,没有去看对方,视线没有交接,但都清楚彼此的存在。
密集的车流在二人之间的马路上不停地穿梭着,
车灯尾气,
不停地在这里夜晚的宁静中肆虐。
安律师张了张嘴,打了个呵欠,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没有红绿灯,没有人行道,安律师一边走一边看,大概花了三分钟的时间,他才从马路那头走到了马路这头。
他缓缓地抬起头,
看着面前离着自己越来越近的安律师。
他来通城,是因为他在这里,他想来看看他,他想他,顺便,想叙叙旧,看他过得好不好。
如果他过得不好,就陪他喝喝酒聊聊开解开解;
如果他过得很好,那就直接杀了他。
口罩男笑了,
也是啊,
眼前的这位,
无论在哪里,
应该都能过得很好吧。
安律师走到口罩男面前,拿出烟,道
“哥们儿,借个火。”
口罩男伸手摸了摸口袋,取出了一个打火机,等安律师接过去之后,口罩男开口道
“哥们儿,借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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