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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父皇去请那都是要去见高祖的人, 所以儿臣还是老老实实地过来吧!”刘瑞本想随便找个地方坐下,但是在他动身的那刻上头突然发声道:“过来。”
刘启看着一病瘦成蛇精脸的刘瑞,招招手道:“过来让朕好好瞧瞧。”
不知为何, 面对上一秒冷冷淡淡,下一秒父爱爆棚的刘启,原本还游刃有余的刘瑞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什么叫笑容从脸上慢慢消失。
因为刘瑞半天不动,所以刘启同样演绎了什么叫“转瞬即逝的父爱”:“快点过来,别让朕说第二遍。”
“哦哦!”突然变傻的刘瑞上前时差点被台阶绊了一下, 那突然变蠢的模样真是没眼看了。
“啧!你伤的到底是右手还是脑子?”刘启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刘瑞觉得这话真是莫名其妙地耳熟,但又想不起在哪儿听过:“这不床上躺了好几日吗?再好的脑子都能僵成木鱼脑袋。”
说罢便等着刘启冷嘲热讽一番。然而面对这样的儿子, 刘启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冷嘲热讽, 而是盯着刘瑞的面容十分复杂道:“把手伸出来让朕看看。”
刘瑞伸出麻布包裹的右手,后者将其拆开后便看见一条长至手腕的伤疤。
刘启记得周丘行刺杀之事时,刘瑞为了拯救刘启岌岌可危的喉咙而反手握住对方的刀柄,以及那只肥到刘瑞难以掌握的萝卜手。
因为把外貌拉满的缘故,所以刘瑞不仅有张男女通杀的俊脸, 双手也是生得极美, 一看就是适合弹琴, 适合端起青玉酒杯的修长美手。
然而在周丘的刺杀下,刘瑞的右手差点从食指与无名之间狠狠劈开, 即便是在太医令和神仙丹的作用,食指与中指的缝隙还是留下一个缺口, 衬得那条长长的伤疤异常恐怖。
刘启很想摸摸那条因他而起的伤疤,但又怕自己的动作影响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所以停下想要触碰的动作, 顺势拍下一旁的桌案:“来人。”
宦官令轻手轻脚地进来行礼。
“让太医令过来看看太子的手。”
“诺。”
刘瑞早就仔细瞧过自己的手。
其实在卫穆儿给他涂药时曾犹豫要不要一次涂完, 所以在刘瑞醒后端来剩下的神仙丹, 让他自己做决定。
“我觉得您有必要留着这条伤疤。”卫穆儿再拿出半碟神仙丹水时如此说道:“相信我,留着它绝对好过完全愈合。”
刘瑞瞧着哪怕用了神仙丹水也会留下后遗症的右手,若有所思道:“确实该留下。”
“所以您从今晚后开始练习左手写字,左手吃饭吧!”明白刘瑞想干什么的卫穆儿十分体贴道:“我会给您准备好练习筷和练习笔。”
通过使用左手写字来强化刘启的愧疚感,从而强化刘瑞身上的孝道光环,最终形成难以破解的金身……
刘瑞尝试右手握拳,但却被未愈合的伤口和条件反射的抽搐弄得呲牙咧嘴。
“疼吗?疼就对了。”卫穆儿毫不心疼手指抽搐的刘瑞,继续说道:“忍忍吧!您既然要为此谋利,那就得做戏做全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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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结束的刘瑞再次尝试右手握拳,依旧被微微撕开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因为当着刘启,所以他得忍住这股难以言喻的疼痛。
秦朝时把男子落泪列入重罪,而到西汉时期,虽然取消秦朝时的许多律法,但是民间依旧觉得男人流泪是非常可耻的事。
倒不如说,当你决定往上走时,流泪这种负面表现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的。
当然,葬礼和尽孝道时除外。
刘瑞的动作果不其然地引起刘启的注意,后者原本松开的眉头又骤然拧紧,声音也是由热变冷:“你的手会留下后遗症吧!”
“这得看太医怎么说。”刘瑞没有借机卖惨,而是做出心有不甘的模样:“儿臣还年轻,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
刘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刘瑞,缓缓笑道:“是啊!你还年轻。“
“可朕已经老了。“
带着太医令进来的宦官令绝望地陛下眼睛,哀嚎自己每次都能掐在一个不适合的时间点听到一些不适合的话。
历朝历代的君王最怕什么——一是江山无人继承,二是自己快要死亡。
虽然在刘启的身上还未看见某些君王极力追求长生不老的征兆,可是一个大权在握的人直面死亡时是很可怕的。
可怕到光是想想就汗毛直竖。
不同于刘瑞的紧张和宦官令的踌躇不前,刘启谈到死亡一词时淡定好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朕已经老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先帝。”
“父皇?”刘瑞刚想开口便被刘启抬手制止。
“听朕说完。”刘启换上□□君王的架势,挥手让宦官令带着太医令暂时退下后若无其事道:“朕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能不能撑到你亲政的年纪都得看老天是否优待于朕。”
“即便朕能拖到那日,朕的身体也不容朕再处理那些政务。”不管史上的刘启评价如何,但在直面死亡时,他表现出帝王应有的从容得体:“朕的一生虽有遗憾,但也称得上非常精彩。”
刘启打量着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宣室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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